晁谨谦已经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纵使柯韵芝有天大的火气,也没道理冲人家撒。
她红着眼眶,大骂柯黛,“又是你!我就知道又是你!”
“那可是一只手啊!断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你让小厌年纪轻轻的,变成了一个四肢不健全的残疾人啊!”
柯韵芝悲愤交加,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说着又想扑上去。
晁谨谦索性将人拦住,“阿姨您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责怪打骂就能挽回的,何苦又让多一个人受到伤害。”
柯黛一言不发,眼里平静的犹如一汪死水。
就连晁谨谦不停的向她使眼色,让她赶紧回避,她也当作视而不见。
没办法,晁谨谦只能把情绪激动的柯韵芝带走,“别说了阿姨,大庭广众之下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我先送您回家。”
柯韵芝哪肯罢休,一边被男人连拉带护的远离柯黛,一边不依不饶的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
“真是遭了大孽啊。”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你这辈子就是来祸害小厌的!你就是他的克星!”
怒骂声越来越远。
直到柯韵芝被强行塞进车里,车子驶离。
柯黛依旧麻木的站在原地。
周围的确清净了,但耳边还回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
克星…
呵。
她扯动嘴角,眼里闪过一抹自嘲的冷笑。
……
翌日,去星莎传媒的路上。
童遥坐在保姆车的副驾驶,转头看了眼后座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车窗下降,呼啸的风进来,吹散车里的烟雾。
柯黛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举起来吸了一口,目光清冷的看着窗外,“什么什么情况。”
童遥一本正经问:“晁老爷子的葬礼已经过去了,晁家有没有开始计划,让你们什么时候补办订婚仪式?”
柯黛凉凉的睨过去,“你问这个干嘛。”
“方便我安排你的工作啊。之前是因为你要跟晁总结婚,公司才把你的通告行程往后推,现在婚没订成,事业总不能耽误吧,你给我个准话,晁家那边什么计划,这个婚到底还订不订了?”
柯黛夹烟的手伸到窗外,掸了掸烟灰,“估计订不成了,给我恢复工作吧。”
这话一出,童遥就…很懵逼,“什么叫订不成了?是你跟晁总订不成了,还是你弟跟那位孟小姐订不成了?”
“我。”
褚厌跟孟纯的话,不清楚。
反正柯黛是做不到了。
一边跟不爱的晁谨谦相敬如宾,一边跟满腔恨意的褚厌纠缠不清。
中途还时不时冒出一个不讲道理的柯韵芝。
这种狗日子,不是人过的。
柯黛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如果柯韵芝依旧以死相逼,褚丰阳也放话,要随她一同而去,那柯黛豁出去了,大不了一起死。
他们要跳楼,她也跳楼。
他们要切腹,她也切腹。
提前订好三口棺材,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褚厌要是还有良心,就大发慈悲给他们料理后事,选块好地儿安葬。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童遥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你难不成想悔婚?”
她不耐烦,“少问两句吧,没听过一句话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去你的。”童遥才不信邪,“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身为经纪人,你的感情状况总得让我知道吧。”
碰巧到了公司。
柯黛开门下车,扔下一句,“那就等我真正解决了再来问。”
砰。
车门关上。
童遥一脸无语。
……
来到公司大楼十六层,桃桃迎上前,“遥姐,黛姐,你们来了。”
童遥板着脸,“给她准备一下,待会儿陪她去参加【空城计】的试镜。”
“哦哦,好的。”桃桃点完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哎,可是晁总也来了。”
柯黛下意识皱眉。
“晁总?”童遥到处看,“在哪儿?”
“办公室,好像是来找黛姐,一起出席什么宴会的。”
柯黛问,“什么时候来的?”
桃桃想了想,“有半个小时了吧。”
柯黛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
正好,她也有话跟他谈。
进去之前,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她直接推开,里面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哎?”桃桃从身后探出脑袋,“晁总去哪儿了?刚刚还在这儿的。”
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
与此同时,安全通道的后侧走廊上。
“晁总,叶家一个活口没留,全被人暗中解决了。”
听着下属的汇报,晁谨谦不紧不慢的点了根烟,“查到了是谁干的吗?”
“没有,但初步怀疑,是二少爷下的手。”
男人眯了眯眼,明知顾问:“为什么怀疑是他?说说你的理由。”
下属如实道:“叶家在晁老的葬礼上,跟二少爷持枪相对,双方结了梁子,如今叶家灭门,二少爷嫌疑最大。”
“再者,二少爷很有可能是借着这件事,给晁家背后的附属家族一个警告,他虽然动的是叶家,但真正的用意,是在挑衅晁家。”
分析完,晁谨谦手里的烟也燃了一半,“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一切都是白搭,我父亲那边什么动向?”
下属:“叶家的消息一出来,其他附属家族联合抗议,请示过家主,试图走司法程序对付二少爷。”
“司法机构什么态度?”
“曾派人前去交涉,但二少爷回南镜洲了,事情不了了之。”
说白了。
就是怂了。
褚厌背后是整个南镜洲的势力,人才济济,武器高端,设备先进,谁都不敢轻易踏上的地界,令全球心生忌惮的存在。
但他为人处事太嚣张,比生前的四爷还要野心勃勃,毫无底线可言。
太过于锋芒毕露,可不是件好事。
晁谨谦缓缓的吸了口烟,神情讳莫如深。
下属抬头看他一眼,继续说:“晁总,如今的二少爷手腕通天,他回到晁家的目的很明显,要么是夺权,要么是复仇,如果是前者倒没什么大碍,可若是后者,属下担心您会受到伤害。”
晁谨谦并不意外,“你是说他会对我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