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说完,没有理会唐家众人。
冲着躲在门后的唐音招了招手,将唐音叫了过来,在她耳中低声说了两句,开始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唐音大眼睛顿时瞪大,随即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回屋里。
颜霜玉以为唐逸和唐音又在耍什么阴谋,一咬牙道:“五十间店铺唐家没有,但可以将朱雀街的迎客酒楼转给你。”
“迎客楼地段好,单论价值超过五万两,现在抵五千两转给你,可行?”
唐画和唐浩顿时脸色大变,就连唐敬也不由猛地皱眉。
朱雀街的迎客酒楼,价值五万两或许夸张,但是抵个几十间店铺,可是绰绰有余!
“母亲!您这……”唐画焦急开口。
然而不等她说完,颜霜玉立刻给了他一个眼色,接着看向唐逸,道:“只不过,迎客酒楼对面就是天香楼……现在,我该抵给你的已经给你了,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听到这话,唐画猛然反应过来,唐浩的眼睛也顿时亮起。
哈哈,母亲高啊!
自打天香楼出现后,迎客楼的生意就变得极差。
迎客楼毕竟是唐逸母亲留下的资产,如果唐逸接手,以他的性格必然不会出售,那么他就得想方设法让迎客楼生意回暖。
届时,肯定和迎客楼对面的天香楼抢生意。
而天香楼的背后,可是长公主府!
要是唐逸一不小心得罪长公主,那神仙都救不了她。
谁不知道长公主,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毒寡妇!
唐逸本来开出五十间的天价,就是有和颜霜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从一家店铺谈到了一家酒楼,这个价码唐逸已经很满意了。
尽管,它的对面是天香楼。
沉吟了一下,唐逸眯眼,道:“有何不敢?毕竟,我不像你的两个蠢货儿子,连经营酒楼,都不会!”
颜霜玉大怒:“你!”
唐逸双手抱在胸前,冷冷打断:“别忘记我之前说的话。契约必须得唐画和唐浩跪着递给我。”
“还有,唐侍郎,唐二夫人,你们二位也得给我弯腰,道歉!”
“诬陷我偷盗银子,一句道歉都没有,以前的我也许就忍了,但现在,在我这里,过不去!”
唐敬,颜霜玉,以及唐画唐浩都猛地抬起头,脸色冰冷地盯着唐逸。
“唐逸,你别太过分了!”唐画沉声怒吼,他是金榜第一,要跪着给唐逸道歉,开什么玩笑?
“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选择拒绝,我现在就去皇宫大门跪着求见陛下!”
唐逸目光盯着唐敬,淡淡道:“我想,唐侍郎应该不想闹得这么大吧?”
唐敬怒火中烧,唐逸敢让他道歉,那是大不孝。
但闭着眼睛猛吸几口气后,他还是说道:“都按照他说的做!家丑,不可外扬。”
“父亲!”
“老爷!”
“我再说一遍,按他说的做!”
唐画和颜霜玉很不甘心,却也不敢违抗唐敬的命令。
很快,颜霜玉的婢女就将酒楼契约拿过来。
双方签了契约后,唐逸便站在几人的前方,背着双手淡淡看着手持协议过来,面色狰狞铁青的唐画和唐浩。
“唐逸,这是酒楼协议,请你收下!”
两人重重跪在唐逸面前,屈辱得眼睛都红了。
以前,都是他们强迫唐逸下跪,现在,他们却不得不跪在唐逸面前,何等讽刺!
“唐逸,银票的事是我们错怪了你,对不起。”
唐敬和颜霜玉站在唐画和唐浩身后,这时也微微弯腰道歉。
然而。
在他们弯腰的那一瞬间,唐逸抓过唐画手中的契约,然后侧身躲开了。
露出了躲在他身后的唐音。
此时的唐音,双手正抱着一副简陋的牌位。
正是母亲柳如玉的牌位。
见到柳如玉的牌位,唐敬脸色大变,颜霜玉面色扭曲,唐画和唐浩也都瞬间蹦了起来,气得暴跳如雷。
“唐逸!!”唐家众人暴怒。
“嘘,别吵吵。”
唐逸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他们噤声:“这是你们欠我娘的,我只是替她收了一点点利息而已。”
“别急,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玩。”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唐逸没有看唐敬等人一眼,拉着唐音转身回了屋。
哐!
门重重关上。
“唐逸,你放肆!”
许久,唐敬暴怒的声音才在院中传开。
……
与此同时,状元街。
下朝之后,很多官员都直扑状元街而来。
武将自然是要一览诗仙风采,文臣是要将这帮武将大忙的斯文败类抓出来,好好的修理一番。
“我去,那是谁,那是左骁卫大将军苏定坤吧?”
“哎呀,那是户部尚书刘温刘大人吧?这什么风将他吹过来了?”
“天哪,那是孔太傅,是咱文坛泰斗啊!他老人家怎么也亲自来状元街了。”
“他们都是来找诗仙的……我草,该不会是昨日在门口卖诗的那两个小乞丐吧?难道他卖的那首诗真是好诗?”
“是好诗,能流传万年的好诗!”
“……”
见到这么多大人物汇聚状元街,状元街当场就炸了。
一个青年激动地跳上桌,大声道:“诸位,这就是诗仙昨日卖出去的那首词,名字叫《满江红丶精忠报国》!”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此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了很多人,听着青年慷慨激昂地念出这首词,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短短百余字的词,却气势恢宏,大气磅礴,气吞山河!
“我靠,不愧是诗仙,服了!”
“妈的,昨天我还问他师从何人,质疑他,这是往自己的脸上甩巴掌。”
“靖康耻,犹未雪……那是我大炎所有人的耻辱,岂能不雪!”
“……”
整条状元街都沸腾了,都被《满江红》的雄心壮志所折服,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难怪那些大人物坐不住了,一首诗词能影响国家走向,这谁坐得住?
“该死的,那家伙是谁?”人群中,户部尚书刘温指着桌上的少年气到跳脚。
这首词他们已经封锁了,还没从宫里传出来,结果现在却被人大肆渲染。
“我要没看错,那应该是狄苍那老混蛋的护卫。”有人咬牙切齿道。
听到这话,一群文官都气炸了!
老贼无耻,我等定不与你干休。
“查出来了吗?那诗仙到底是谁?”刘温声音冰冷。
“没查出来,所有线索都断了……”
刑部侍郎赵轲摇了摇头,道:“看来是宫里那位插手了,只有宫里那位插手,才能干净利落抹掉痕迹!”
闻言,一群大臣再度磨牙。
陛下,你也无耻啊!
“那就守株待兔,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刘温看着沸腾的状元街,眼底有冷光:“不为我所用,必被我所杀,这种人不能留给那些粗鄙武夫,否则就是我等的笑话。”
“此人,绝对不可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