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很想知道答案。
牵住她的那只手,都在逐渐收缩。
仿佛她掐住了他什么命门,只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凡事都胜券在握的周衍,还鲜少会对谁流露出没把握的样子,姜且想,自己也算够本了。
舒宁用了五年青春,都没换来,她到底比她捷足先登一步。
只不过代价有点大,她搭上了一条命。
“没有人会一直活在回忆里,不过要是周总想让我一丝芥蒂都没有,还要看你表现。”
心思千回百转,但开口姜且却是无比的平静。
虽然没有直接原谅,但这句话,比得到肯定回答还要让男人满意。
他郑重其事,“只要周太太说的出,我一定做的到。”
“我能问问,”风太大,吹乱了姜且的长发,她用手掖到耳后,声音有些被冻得瑟瑟发抖,“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这茬了吗?”
“因为我希望每天都看到你想刚才那样笑。”他勾唇,“周太太笑起来很好看。”
不见得吧。
那天送完周母回来,他就很不对劲,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不问是不问,不代表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会儿姜且开着玩笑,“周总不诚实啊,连实话都不说,还想打别的主意?”
“其实也不算临时起意,”他吐出,“我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周太太跟我过的不幸福?”
她没忍住嗤笑出声,“这可是周总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你怕什么?”他不以为然,“难道我平时很凶?”
这个问题问的好,姜且抬头打量他的脸,口气玩味,“……周总平时不照镜子吗?”
“就知道从周太太嘴里说不出好听的。”不过他倒是虚心接受了,“如果是,我跟你道歉,以后,”他诚恳,“我会尽量改。”
姜且呼吸一滞,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顿时有种不真实感。
“如果我想让你辞退舒宁呢?”她趁机狮子大开口,“你也能做到吗?”
他没说拒绝,“我需要理由。”
“就当是我争风吃醋吧。”她语气真假难辨,“把一个明知道对自己有意思的女人放在身边,我是不是可以默认,周总也对她有想法?”
“我心里装着谁,你不知道?”
他目光直白的落在她身上,姜且不躲不闪,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后,勾唇笑了。
“回去吧,都在叫我们了。”她转身就想走,但男人却一动不动拉着她,“周太太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她反问,“周总想要什么答复?”
他开门见山,“我想追你,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淡笑,“我不同意,周总就会知难而退吗?”
他光笑不说话,答案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周公子想做的事,自然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影响因素而产生改变。
不过,周衍一字一顿,“我不希望勉为其难。”
她忍俊不禁的看他两眼,“周总是第一次追人吗?”
“何以见得?”他神情有种被看穿了的不自然。
姜且勾唇,给出理由,“不然哪有追问还要对方同意的?”
他愣了两秒,轻笑了声,不由分说弯下腰堵住她嘴唇。
并非浅尝辄止,而是真材实料来了一个深吻。
姜且没阻止,没闪躲,也没回应,像个木头人似的,没有一丝感情站在原地。
或许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当天下午的录制,周衍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放,感情好的胜似一对新婚夫妇。
姜且也配合他,直到进了屋,他才原形毕露,一把将她壁咚在了门板上。
眼里流露的神色,是姜且再熟悉不过的欲念。
他眸光比喷洒出来的呼吸还要灼热三分,喉咙上下滚动一圈,“身上干净了吗?”
她被圈在他胸膛和门板之间,丝毫闪躲不得,“周总想开荤了?”
他回答的道貌岸然,“跟周太太培养培养感情。”
刚刚经历过一场消耗体力的比赛,姜且现在疲惫极了,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和他斗智斗勇。
“方便是方便,不过我不想,周总还打算继续吗?”
“为什么不想?”他嗓音低哑,“周太太打算出家做尼姑了不成?”
话音落下,就已经忍不住,微微弯下腰,抵在门上深吻她。
录制已经结束,也不担心花妆的问题,他丝毫没有控制,直至两人气喘吁吁,才放她自由。
姜且及时伸手,抵住他胸膛,防止他失控。
她提醒,“周总不是想追我吗,中午说的话,晚上就不作数了?”
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周太太难道没听说过,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关系会突飞猛进吗?”
“胡说。”她巧笑,手揽住他肩头,看似热情,实则却带着防备,“我和周总做了三年夫妻,也不见周总对我着迷啊?”
“周太太怎么知道我不着迷?”他握住她手,抵在心脏的位置,“否则我现在算什么?”
她踮起脚尖,覆在他耳畔说了句话。
男人身形一僵,喜怒不变的看着她。
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周总承不承认?”
他一言不发看她几秒,到底在她狡黠的笑意中败下阵来,松开了她。
“照周太太这么说,在你答应我之前,我岂不是什么权利都被剥夺了?”
他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也不是啊,”她矢口否认,举起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你这不是占着便宜嘛。”
他看了一眼,竟无从反驳,只是坏心的说,“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太太要是忍不住,有需求了怎么办?”
“你可以拭目以待一下。”她面不改色,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他呵了声,像是自嘲,又像是试探,“看来周太太真是一点都不想我。”
“现在你只是我的追求者,话可不要乱说。”
她笑着推开他,转身进了浴室泡澡。
即便没回头,也能感受到有道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然而关上浴室门,姜且脸上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笑意,瞬间像变戏法似的收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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