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了?
周衍两条剑眉倏地紧皱,“怎么回事?”
他抓起手机,一把推开文澜大步流星走向阳台,不晓得那边说了什么,总之文澜听不到,只能看到周衍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几分钟之后,他抄起衣服就准备出门。
“衍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文澜堵在门口。
“是文家做的吗?”周衍的声音比目光还要冷冽三分。
文澜一头雾水,“衍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缄默不语注视她,文澜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余承的那句话也能抓住些蛛丝马迹。
“是…姜且的外婆出事了吗?”
他没接茬,仿佛是在判断否认的话是真是假。
但颀长的身姿颇具压迫感,文澜即便穿着高跟鞋,也完全里笼罩在他的阴影中。
“告诉你父亲,”周衍下颚线紧绷,“我的人他要是敢动一根汗毛,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留下这句警告,周衍毫不留情推开她,直接摔门而去。
还从来没看到他如此残暴的一面,文澜不禁被吓傻了。
她起初看到余承的来电并没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才不禁去深思那句‘老太太没了’的真实含义。
该不会是姜且的外婆——
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文澜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叫事先吩咐替姜且引开保镖的人行动停止。
并一个电话打去了文家了解情况。
——
深夜的医院也不消停,一波一波的病患,或因车祸、病重,人事不知的被推进来。
但只要医生没有发话,总归还有一丝抢救的希望。
可老太太的一切生命迹象,却都随着那张白布的落下,走向了尽头。
周衍站在停尸房门口,脸色铁青,连呼吸都很凝重。
“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收到消息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没呼吸了。”
周衍抓住关键,“当时谁在现场?”
“据说张妈跟着一起出来的,但是事发后,我都打听遍了,并没有人看见她的身影。”余承同样一脸凝重。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周衍眉骨突突直跳,“先封锁消息,你派几个心腹,务必把人给我找到。”
余承当即就去办,周衍走进停尸房,老太太眼睛还瞪的浑圆,看起来像是死不瞑目。
他紧了下后槽牙,抬手将她的眼睛合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酒店里。
姜且坐在地毯上,是被客房服务的敲门声吵醒的。
昨晚文澜走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逃跑了。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却迟迟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姜且仗着胆子试了几次,房门却始终纹丝不动,最后还惊动了保镖。
两拨人就在悄无声息间,换好了岗。
姜且看到两张不一样的面孔时,发懵的同时,只觉得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来文澜,她的生理期却不合时宜的来了。
房间里没有止痛药,她就那么缩在地上,最后疼的昏睡了过去。
此刻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姜且怎么都想不明白文澜为什么会突然放她鸽子。
倒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终萦绕在心头,闹的她心慌。
眼皮也一直在跳。
工作人员见她状态不对,犹豫片刻,小声关怀了句,“你还好吗?”
保镖就在门外监视,她不敢乱说话,姜且也没指望她。
“能帮我找几包姨妈巾吗?”
“好的,需要什么牌子?”
“随便什么都行。”
工作人员思考了一会儿,“我记得套间里应该有准备,我帮你找找。”
她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
姜且借着从地上起身的动作,右手不着痕迹按在了那张遗留在茶几的一卡通上。
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跟进了洗手间里。
等工作人员离开,姜且握着房卡的手心,由于紧张,都已经出汗了。
她们只负责打扫她的客房,两天一次,要是保镖换岗的时候她能找到机会溜出去,一切就还有机会。
一整天姜且都在筹谋路线,难得的安静,也叫外面的人放松了警惕。
约莫到换岗的时候,姜且早早的等在了门口,待脚步声一经走远,姜且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便开始行动。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滴’的一声后,房门不负期待的打开了。
姜且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没走电梯,直奔楼梯。
然而每个地方都有监控,仅凭她这张脸,就根本别妄想跑出一楼大门。
文家在抓她进来时,就已经事先知会了所有的工作人员。
姜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一个灭火器,对准沿路的监控探头就开始狂喷。
烟雾弥漫,模糊了监控的‘视野’,与此同时,姜且按响了火警报警器,并拉下了所有的闸门。
瞬间酒店在这一系列的操作下,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能住进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有钱人爱财,爱权,但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没了命,还哪有享受的资格。
五秒钟后,入住这一层的客人都纷纷跑了出来,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都络绎不绝赶往现场。
而姜且,则趁乱,混迹人群中,从这一楼层‘消失’了。
保镖也是通过调查监控才发现的,当察觉出床上是用被子伪装出来的假人形后,他们第一时间开始了搜捕。
只可惜,还是为时晚矣。
只不过,只要牢牢守好正门,即便姜且变成蚊子,也插翅难逃。
文父在得知这一变故后,也坐不住了,第一时间赶往了酒店。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完全没把姜且这点障眼法放在眼里。
不消片刻,就平息了风波。
堵住姜且,是在酒店后厨的配菜间,姜且原本想从后厨借一部手机联系助理,然而电话还没等接通,文父就带着人赶到了。
像是被逼上绝境,姜且反而不惧怕了。
只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斯文却满腹阴谋的文父,二话不说就抄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握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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