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诚在点头赞同之余,又不免微微的皱着眉头,口中道:“连一个分裂出来不过千年的支脉,都可以有这样大的规模,那在桂省的青虹宗正统,该是一个如何强大的所在?”
上官闻言,眼皮轻轻的跳了一下。
她是出身宗门的,对此比其他人更为在意。
此处的青虹宗已经是令她叹为观止,一想到这个宗门的背后,竟然还可能有更大的,一时之间,令她有些心惊。
就在上官想要向着荣国诚再打听一下桂省那宗门情形之时,宜文和之前那个弟子,已经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那两个小童。
每个人手中,都是托着一个茶盘,上面有茶壶、水果,还有一些点心。
这几人上前,依次将上面的东西,摆放在众人面前。
宜文笑着道:“请各位慢用。”
两个小童又是很快退了下去,剩下宜文和那个弟子,垂手站在一边,很是恭敬的模样。
唐峰见那些水果,都是极为新鲜,便是拿起来一个苹果,在手中轻轻的抛着,口中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这么多好吃的果子,贪吃的家伙怎么还不到?”
宜文向着唐峰看,眼神里面,满是疑惑。
林梦佳等人却是嘴角带笑,他们自然是清楚唐峰指的是谁。
不过,他们心中也是有几分奇怪。
之前小灰想要去取无相镜,却被阵法攻击,掉头便是跑开,这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怎的还不见他的踪影?
他究竟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每个人都是心中想着的时候,忽的,便是听到头顶的方向,传来了“吱吱”的叫声。
这还真是说曹操,小灰就到。
众人顺着叫声的方向看过去,便是看到一个白色的小小影子,在房顶之上几个起落,迅速的向着这边奔了过来。
不一时,便是到了近前,毫不客气的跳上石桌,在唐峰再次将那苹果抛去的时候,跳到半空,接在手中,然后又是顺手从盘子里面抓了两个不知道是什么水果,才再次“嗖”的一下,窜到了对面的凉亭顶上,将水果放在口中,大啃大嚼起来。
小灰这一连串的动作,速度极快,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的,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是蹲在那里,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紫萱向着唐峰的方向凑凑,低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灰到了,故意这么说的?”
唐峰嘴角一挑,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宜文和另外那名弟子,已经是看的眼睛有些发直。
他们早就知道小灰的存在,可却是没有机会,一睹真容,如今亲眼见了,瞠目结舌的。
半晌,宜文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灵兽?”
另外那弟子也是点着头,声音颤抖的道:“完全状态的灵兽。”
那个白额小猴,其实也能算得上是灵兽,只是这灵性是需得随着修行精进的,而这修行,也是取决于灵气的多少。
那白额小猴,显然并无小灰这等幸运,小灰是独占了纪家后山那片地下的灵气,才会在短短时间之内,全身尽白,成为灵兽。
虽说青虹宗的宗门之内,灵气精纯,可宗主在这里,也是下了禁止的,让这灵气不会轻易的渗透出去。
白额小猴之前不过是山中普通的野猴,青虹宗的人当然不会给他什么优待,让它直接进入宗门之内,它不过就是借着宗门周遭偶尔会渗出的灵气,得到修行罢了。
而在近些年,青虹宗的人,也是察觉出了这白额小猴有了灵性,对它刮目相看,也是在修行之上,对它有了几分优待。
可饶是如此,它想要到了如小灰这样的境界,还是需得几百年的。
在青虹宗这些人眼中,那个白额小猴算得上是他们见到最高级的灵兽,此时又见到小灰,自是目瞪口呆。
见唐峰并不回话,紫萱又向着他道:“之前小灰去了什么地方?
这么半天都没出现,也没见你担心,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它行踪的?”
看着紫萱这刨根问底的样子,唐峰终是淡淡一笑,道:“我让它查看一下这宗门里面的状况。”
“你什么时候让它去的?”
紫萱一脸的诧异。
自从进了这宗门之后,他们只在无相镜里面见到了小灰一次,当时唐峰是与她在一起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唐峰有什么异常,更是没有见到他与小灰之间,有什么沟通。
唐峰笑而不语。
便是他们在无相镜里面,小灰想要取镜而不得之时,他暗中传音给小灰,让它四下去看看。
凭着他的本事,做这些是相当简单,根本不会被其他人发觉,他也是没有必要,再向着他们解释这些。
就在片刻的工夫,小灰已经吃光了顺手牵走的那些果子,在凉亭的顶上,站起身来,又伸长了脖子,向着唐峰叫了两声,两只黑亮的小眼睛,一直都盯着唐峰面前的果盘。
唐峰笑眯眯的,也不看小灰,手中又拿了一个果子,在手中上下的抛着,似乎很是不经意的样子。
小灰的头,随着唐峰手中果子的上上下下,也不住的动作,时不时的,用舌头舔一下嘴唇。
紫萱也是伸手,随便在果盘里面,拿了个桃子,向着小灰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小灰马上跳起来,接在手中,向着紫萱兴奋的叫了两声,然后,又迅速的将桃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它的脸颊,瞬间就鼓了起来,整个桃子在它的口中翻滚了几个来回,便是见得它的脸颊又恢复原状,一张口,一枚桃核被吐了出来。
桃核落在凉亭的瓦顶之上,弹跳了两下,又顺着坡度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掉进下面的水潭之内,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小灰这模样,看在唐峰的眼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在平常,他也没亏待了它,吃喝都是管足的,并且都是它爱吃的。
瞧着它现在的模样,倒好似寻常吃了不少苦头,在他的面前,不敢好好的吃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