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晨说话之间,本是自信的笑着,忽然就看到唐峰的眉头微皱,他便是停下话头,向他问道:“唐先生,有何不妥么?”
唐峰的声音,很是平淡的道:“适才提及的那阵法,在昨日凌晨,已经被触发了。”
“这不可能!”
陆敬晨登时就变了脸色。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虽是听着唐峰说出这话,可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直接反驳。
紫萱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唐峰,向着他递过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上官和纪宁,也是再度对视了一眼,都是皱着眉,眼神之间,透着几分异样。
其余的众人,大抵如此,目光都看着唐峰和陆敬晨,虽是没有讲话,可这气氛已经不太对劲儿。
陆敬晨在下意识的说出不可能之后,又是喘了几下粗气,依旧是摇着头,道:“阵法触动,宗门之内却是毫无反应,这绝无可能!”
看得出来,陆敬晨对自己对于阵法控制的术法,是极为有信心的,就算是当真唐峰的面,也可以连着说几个不可能。
唐峰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未回答陆敬晨的话。
纪宁见状,道:“的确如此,在昨日凌晨之时,我们进入了阵法之中,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是被困在其中,用尽办法,都无法脱身。”
陆敬晨用将信将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纪宁。
从众人进入玉城山之后,青虹宗的注意力,就都在紫萱的身上,而在唐峰从无相镜内脱身之后,他又是只关注唐峰。
一个武修,还不能让他放在眼中,况且,纪宁一向都是极少讲话,像个背景板一样,也不太能引人注意。
陆敬晨听他这般讲,才仔细看他。
进入无极印会被困住无法脱身,他当然是清楚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年轻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么?
看了几秒钟,陆敬晨又是意识到了什么,又看向唐峰。
摆明一个武修是不可能从无极印之中走出来的,想必,是唐峰使用什么手段,将他救了出来。
于是,陆敬晨向着唐峰微微倾身,道:“唐先生,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无极印,当真是被触发了?”
“不但被触发,还被破解了。”
紫萱双手抱着肩膀,黛眉微频,眼神里面透着不可捉摸的意味,看着陆敬晨,仿佛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看看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陆敬晨脸上的神情,立刻便是凝住。
他猜想许是唐峰使用什么方式,救出纪宁,却没有想到,这阵法,竟然会被破解。
他摇着头,还摆着手,脸上全然都是不相信的神情,连声道:“不,不可能!师祖留下的阵法,怎么可能会被破解,谁会有这等本事,不可——”说到了这里的时候,陆敬晨的声音截然而止,谁会有这等本事?
还用问吗?
他瞧见唐峰已经看向他,眼神闪动着一抹光芒,似笑非笑的,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陆敬晨惊道:“难道,难道是唐先生?
可,这又是怎样一回事?
这阵法触发,我竟是毫无察觉,难道,也是唐先生触发的?
先生是使用了什么手法,才会如此?”
他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也是显得相当的迷乱,一会儿看看唐峰,一会儿又看看紫萱和纪宁他们,似乎脑子都有些用不过来一般。
等到陆敬晨震惊的声音停了下来,唐峰才缓缓的道:“我们进入阵法的时候,已经是被触发,可却是迟迟没有人到来,当时我还道是,有人想要将我们所有人困在阵中,才会现身,如今看来,这事情,与你们青虹宗是没有关系了。”
陆敬晨听的有些发懵。
阵法分明是喻冠海设下的,不管是如何触发,这都和他们青虹宗是脱不了干系的,怎么唐峰又说与他们宗门没有关系?
就在陆敬晨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唐峰接着又向着他问道:“这些阵法所在,除了你们宗门之人,还有什么其他人知晓的?”
陆敬晨又是连连摇头,道:“以先生境界和对阵法的通晓,不用我说,也知道,这些阵法如果不触发,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除了我们宗门之人,外人根本没有可能知道这些,而这些阵法所在,又是我们宗门秘密,怎么可能会随意为外人所知呢?”
唐峰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陆敬晨的意思。
其实他亦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这般询问陆敬晨,他在意的,并非是外人能不能发现这阵法,而是青虹宗的人,是否将这事情告诉过外人。
陆敬晨搓着手,脸上流露出些许急躁的神色,不住的向着园子门口的方向看看。
他并非是在等什么人,而是下意思的动作。
他心中,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那无极印阵法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并非是不相信唐峰和紫萱的话,而是想要搞清楚,是什么原因,阵法被触发又被破解,他竟然是一无所知。
唐峰看出来他的心思,慢悠悠的道:“现在过去,也没有什么用了,那里并未留下什么特殊的气息,这事情,和那个蛊师也没有关系。”
陆敬晨心里也在偷偷的怀疑,是否是那个蛊师的缘故,现在听到唐峰直接给否决了,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又道:“先生可瞧出来什么端倪?”
林梦佳也是同是向着唐峰问道:“你怎么确定和蛊师没有关系?
那个村子,可是赵小山带着我们过去的,并且到了晚饭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唐峰先是向着陆敬晨摇摇头,才又向着林梦佳道:“赵小山整个晚上,都在村子里,那村子也确实是通往此处晚上留宿的最佳位置,村子没有问题。”
“其实算算时间,那时候赵小山说不准就是在暗中在那绳索之上动手脚呢!”
薛瑞回想着当时的事情,有些郁闷的道。
想想这事情,他心中,还是相当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