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见势不妙,连忙拽住张钦守,焦急地说:“张少爷,别冲动啊。公司规定可记得?同事间的矛盾得自己解决或上报,私底下动手的,一律炒鱿鱼哦。”
张钦守这才恍然大悟,缩回了拳头,冷笑道:“叶凡,我警告你,只要你还留在公司一天,你就别想安生。等着瞧,早晚整垮你。”
叶凡没搭理他俩,心里还在琢磨白子姬的事。
“白秘书,是我错怪她了,如果不是她在总理前夸奖我,我早卷铺盖走人了。”
叶凡心里暖洋洋的,原来公司里还是有人在乎他的。
成人得到别人的关怀,未必是坏事,尤其是来自异性的时候。
见叶凡毫无反应,张钦守的怒火又噌噌往上冒。
他刻薄地说道:“思思,还记得上次那家洗浴中心不?舒不舒服?要不再去按个摩?费用我包了。”
杨思思心照不宣:“你说的是银城洗浴中心吧,手法确实赞,服务人员技术娴熟。不像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进不去的门。”
说完,还不忘鄙夷地斜睨了叶凡一眼。
“那咱们待会儿就去?刚好晚上我再订个酒店,按摩完直接过去?”
“好啊!好啊!不过张少爷,这次你得轻点,上次疼死我了。”
叶凡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他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纯粹为了刺激他。
要不是公司对斗殴员工零容忍,他早就动手了。
叶凡清楚,先动手就意味着自动离职,这是总经理的铁规,无人能改。
“下次在外面撞见张钦守,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叶凡暗自发狠。
叶凡拿着东西往大厅走,要去市场部必须经过这里。
此刻,有的部门已下班,大厅里人来人往,毕竟公司大,员工成百上千。
张钦守二人紧随其后,似乎也是去市场部的方向。
刚走到人多的地方,叶凡感到一丝不对劲。
“叶凡,别走得那么快嘛,等等我们,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上司。”张钦守笑道。
“有什么事?”叶凡问。
张钦守皮笑肉不笑一阵,突然在大厅中央提高嗓门喊:“哎哟!这不是那个强词夺理的叶凡同事吗?工作没干完偏说干完了,还擅自提前开溜,真是公司的楷模啊!”
接着阴阳怪气地说:“自己犯错,偏要赖到我和思思身上,真是可恶,人品有问题,打了同事不说,还背后搞小动作,各位同事以后还是躲着他点儿好,免得哪天莫名其妙被他栽赃了。”
“大家都来看看,这人的品性,再看看我脸上的伤,就是这家伙干的好事。”张钦守指着自己的脸,向众人示意。
“这家伙犯错被秘书抓了个现行,调去了市场部,大家来认认,算我张钦守提前帮大家排雷了。”
一时间,大厅内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虽然张钦守平时人品不咋地,但他脸上的伤确确实实,许多人宁可信其有,不愿自己再吃亏于叶凡。
“唉,同事三年了,没想到叶凡竟是这样的人。”
“对啊,表面看着挺和善的,骨子里却不干净。”
“我就说吧,这种人应该滚出我们的集体。”
“没错!”
……
叶凡心如死灰地立在一旁,上百号同事都信了张钦守的说辞,他很清楚,现在说什么也没人信了,三人成虎,可不是空穴来风。
张钦守挡着不让叶凡走,又大声宣布:“告诉大家一点,叶凡没妈,他爸还是个残疾人,脑瘫。叶凡说不定哪天被家庭逼疯了,他会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也不多说了,各位好自为之。”
大厅彻底炸开了锅,上个月隔壁公司就因老板压榨员工,加上那员工家庭困难,结果精神崩溃,上班时持刀伤了多人。
叶凡这样的家庭背景,让人不寒而栗。
“太吓人了,原来是家庭原因把他逼成了无赖。”
“疯子?听说了吗?叶凡是个疯子。”
“我还想多活几年,疯子赶紧滚蛋。”
……
流言像病毒一样扩散,叶凡瞬间从“无赖”升级成了“疯子”。
谣言的威力,实在恐怖。
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叶凡身上。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被众人冤枉。
叶凡脸色惨白,眼睛死死锁住张钦守,眼中的怒火仿佛随时会喷涌而出。
张钦守得意地笑了,他在叶凡脸上看到了想要的表情,更加嚣张:“怎么,今天我不但侮辱你,还侮辱你爸,你又能把我怎样?”
叶凡愤怒到了极点,屡次三番的挑衅,还一次次侮辱他的父亲。
他握紧了拳头,忍无可忍,大不了这工作不要了。
但真动手,名声就彻底臭了,不仅被开除,哪个公司还会要一个声名狼藉的员工呢?
他想起家中年迈的父亲,独自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供他读大学,找到好工作。
如今父亲被人如此羞辱,难道要一直忍气吞声吗?
“我真的习惯忍气吞声了吗?”
忽然,叶凡盯着张钦守的眼神微妙地一变,张钦守脸上的伤还在,自己的伤却莫名消失了。
“对了,《浮图手记》中提过意念。试试吧。”
叶凡望了望张钦守旁边的椅子,心中闪过一念。
“张钦守,你知道诽谤好人会有报应的吗?”
张钦守冷笑:“报应?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
说罢,张钦守又要当众指指点点。
不料,一只脚猛地踢到了椅子,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嘭!”的一声,张钦守的额头正好撞上了椅角,鲜血顿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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