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展?昨天那么多同行,谁会拍我们啊?还专门挑了这么暧昧的角度发到网上……”
季向禾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那些狗仔为了流量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别担心,我马上让公司处理,保证不会让你受到影响。”陈书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挂断电话,季向禾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
陈书是当红小生,流量巨大,公司为了保护他的形象,处理这种绯闻当然是轻车熟路。
可自己呢?自己只是个刚出道的设计师。
没有任何背景,要是被卷进这种舆论漩涡。
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季向禾忍不住苦笑。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热搜就变了风向。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季向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晏北川。
接,还是不接?
手机屏幕上“晏北川”三个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季向禾盯着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晏北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只是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这场席卷网络的风暴中心不是他的妻子。
“网上的事……”
季向禾刚开口,就被晏北川冷冷打断。
“不用理会,我会处理。”
简短的几个字,像是宣告,更像是命令。
季向禾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我知道了。”
她低声应了一句,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晏北川挂断了电话,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安慰。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季向禾放下手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晏北川冷漠的声音。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此刻,晏家老宅,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啪!”
晏夫人将手机狠狠地砸在桌上,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个贱人!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晏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尖锐的声音里充满了刻薄和鄙夷。
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低声劝慰道:“夫人,您先别生气,事情还没查清楚,说不定只是误会……”
“误会?照片都拍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误会!”
晏夫人怒气冲冲地打断管家的话,指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合照,恨不得将照片里的人撕碎。
“这个季向禾,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个狐媚子!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晏夫人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撕了季向禾。
管家见状,连忙倒了杯茶递过去。
“夫人,您消消气,少爷已经说了,他会处理好的。”
晏夫人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处理?他能怎么处理?”
管家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晏夫人这是动了真怒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我儿子!”
晏夫人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备车!我要去找季向禾!”
季向禾挂断晏北川电话的时候,手还微微颤抖着。
她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愤怒于晏北川的冷漠,愤怒于这段婚姻关系中自己卑微的位置。
“呵,处理?他打算怎么处理?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吗?”
季向禾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突兀的门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季向禾皱了皱眉,这么早,会是谁?
她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心脏猛地一沉。
站在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晏北川的母亲,那位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晏夫人。
季向禾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打开了房门。
“伯母,您怎么来了?”
晏夫人没有理会季向禾的招呼,径直走进房间。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寻找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晏夫人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季向禾压下心头的不快,侧身让开,示意晏夫人进屋。
“伯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向禾关上房门,转身问道,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
晏夫人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扔在茶几上,照片上正是季向禾和陈书在设计展上“亲密”的画面。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晏夫人怒气冲冲地指着照片,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穿季向禾的耳膜。
“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晏太太不做,偏偏要跑到外面去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伯母,您误会了,我和陈书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季向禾耐着性子解释道。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和晏夫人起冲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朋友?什么朋友会搂搂抱抱?你当我老糊涂了吗?!”
晏夫人显然不相信季向禾的解释,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冲地站了起来。
“季向禾,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借着我们家北川上位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伯母,您真的误会了,我和陈书真的只是朋友,而且……”
“够了!别再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晏夫人粗暴地打断了季向禾的话,眼神凌厉地盯着她。
“我今天来,只有一句话,要么,你自己乖乖离开北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要么,就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客气!”
季向禾被晏夫人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过晏夫人会刁难她,但她没想到,晏夫人竟然会如此羞辱她。
“伯母,您说够了没有!”
季向禾猛地站起身,直视着晏夫人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和陈书只是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至于离婚,您恐怕找错人了,从始至终,都是晏北川不愿意离婚,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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