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吃的什么东西?”
顾青禾伸出三根手指,“自然是能让姚公子说真话的东西,你只有三次机会,若是三次回答的都是假话,今日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当然,公子也可以先回答个假话试上一试。”
看的出来,姚方止并不信,顾青禾微微一笑,也不着急,让人搬来个椅子径直坐下,朝姚方止抬了抬下颌,“我再问你一次,你与陈青山之间,有什么过节?”
这问题并没什么不能回答的,姚方止眼神闪烁了片刻,如实回答,“非我与他有过节,他招惹的人是林聪,与我何干?”
顾青禾再次笑了下,心道不着急,反正一个都跑不了。
“既然与你并无过节,那你和林聪为何要害他?”
这一次,姚方止停留的时间明显长了一些,好半晌,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惊得屋顶麻雀尽数散开。
姚方止只觉得腹部如同被无数长满爪牙的毒虫撕咬着,那痛宛如直接连通了骨骼,即便他是个七尺男儿,也禁不住眼前发黑,恨不得涕泪横流着跪在地上求饶。
可他被捆绑的结实,甚至连蜷缩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仅仅只是片刻。
但在姚方止看来,却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他这才真正的恐惧起来,白着一张脸崩溃的朝顾青禾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问的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这毒是不会发作的。”
顾青禾垂在袖子里的指尖轻轻摸了摸手臂上缠绕着的小虫,慢吞吞道:“姚公子还有两次机会哦,这次的问题和刚刚一样。”
她俯身,问姚方止,“陈青山与你好无过节,你又为何联合林聪一起害他?”
“非我所愿!”刚刚那种疼痛姚方止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他倒是不怕眼前人直接一刀将他砍了,可这人是个手段毒辣的,看上去不但不会给他个痛快,反倒是会换着法的折磨他。
姚方止很快想通,就算他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又能如何,他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我与他确实没什么过节,”姚方止讥讽一笑,“可谁叫他跟霍丘走的那般近呢?霍丘信任他,他对霍丘更是以命相护,有人想让霍丘死,可让他死哪那么容易,每次的计划都被陈青山阻止,没办法,只好让他去当那只替罪羊了。”
刚刚的剧痛并未发作,姚方止额头上已经浸满了冷汗,整个人宛如虚脱一般,“你看,我没骗你。”
是没骗,他说的也确实都是真话,可他是个聪明人,藏起来的那些信息远比他说出来的还要多。
顾青禾的情绪被掩盖在那张冰冷的面具之后,姚方止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睛。
“下一个问题,”不等姚方止缓一缓,她轻声道:“你父亲姚世良,和吴王之间有什么交易?”
姚方止猛地抬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顾青禾站起身,“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十分宠爱的那位柳姨娘,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你似乎还不知道吧?”
没骗他,顾青禾说的确实是真的。
她也是前两日刚知道的消息。
柳姨娘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她要离开京城了,乔装打扮前来找她,开口便是要一贴堕胎药。
顾青禾替她把脉,胎儿已有两月了。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当是她的病刚治愈不久便怀上的。
顾青禾当然不能给她堕胎药,只需要看那站在柳姨娘身后虎视眈眈的下人便能明白了。
她对柳姨娘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夫人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有的是方法,可你都做不到,民女更做不到了。”
她若是给柳姨娘开了堕胎药,估计晚上姚世良就能派人来结果了她。
顾青禾对柳姨娘这人并无多少好感,而她明知自己若是给她开了堕胎药面临的便会使姚世良的报复依旧过来找了自己,便足以看出柳姨娘此人的自私。
如此一来,她更不能做什么了。
不过这消息对姚方止来说可就是晴天霹雳了。
她啧啧两声,“看样子姚公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你猜一猜,柳姨娘怀孕,姚世良为何要瞒着你?”
“你以为自己是姚世良唯一的儿子,殊不知,自己不过是他手中随时都能丢出去挡灾的一把刀罢了。”
姚方止有些崩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问你啊,你爹和吴王之间,有什么交易?”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顾青禾话音落,方才那地狱般的疼痛顿时又将姚方止完全席卷。
这次结束,他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若是还不愿意好好回答,下一次可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你应当会直接感受到什么叫肠穿肚烂。”
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姚方止使劲掀开眼,“是吴王想要陈青山的命,可这本就是顺势而为,他要不要陈青山死,陈青山都活不了,区别只是若是没有吴王,陈青山应当不会顶上这样的罪名,顶多是会被林聪折磨一番罢了。”
林家虽不如明府富裕,但却跟皇室有扯不清的关系,林家老爷天南海北谈生意时得来不少的奇珍异宝尽数献到了皇宫里。
魏宴舟前世曾跟顾青禾说起过林家,相较于明府,林家的金钱来的并不干净,这些年林家商铺开往瑞朝的各地,也因此产生过不少的纠纷,桩桩件件都被压了下去。
朝廷中也曾有大臣提起过林家的事情,但却从未掀起过什么波澜,可想而知是上头那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劳。
当然,这些跟陈青山毫无关系,陈青山会得罪林聪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太不懂得藏拙了。
林聪一进军营便要闯出一番天地来,军中得知他身份的皆让他三分。
唯有一个陈青山木头一般油盐不进。
仿佛霍丘的一条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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