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照片,杜泽面现愧疚,“这件事我是被乔妮妮蛊惑,她说只要我把这些照片寄给你,你马上就会跟肖灿离婚,还会给肖灿一大笔钱,让她下辈子安然无忧,所以我就……”
当时在霍家别墅里,他有意说肖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为的也是让霍远凡尽快离婚。
可他这么做,霍远凡依旧没有离婚,也没有放过肖灿。
霍远凡一一听了,口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往外冒,可当着杜泽的面,死死忍住了。
“我知道了。”许久之后,他困难地吐出这句话,艰涩地转身往外走,杜泽却是拦住他,不忿的追问:“你什么时候跟灿灿离婚?什么时候放过她?”
霍远凡心口剧痛。
杜泽那么亲热地喊他老婆昵称,可这一刻,他却觉得没脸提出异议。
一个外人,尚且那么爱护他的女人,而作为丈夫的他,又在做些什么呢?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肖灿离婚,永不离。”
杜泽气愤的瞪大眼,“凭什么?你不是爱乔妮妮吗?你跟乔妮妮就要结婚了,还祸害灿灿做什么?”
他这些天受伤在家,也没跟肖灿联系,压根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霍远凡也不解释,沉默地离开。
丁成一直在外等他,见他出来脸色更差,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老大你没事吧?”
霍远凡答非所问,“去医院看他们母子俩。”
丁成开车, 一路上气氛非常压抑,到医院后,霍远凡先去看了孩子,确定孩子状况很好后转而去看肖灿,她已经昏迷不醒整整七天了,医生说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或许再过几天,或许几个月几年,也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肖灿——”霍远凡跪到她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几度哽咽说不出话,直到喉间滚动的酸涩痛苦被慢慢压下去才缓缓出声,“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把乔妮妮和她舅舅送进了医院,我们的孩子,他发育的很好,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回家,我知道你最疼我们的孩子了,你要醒过来亲自照顾他啊,他还那么小,他很需要你……”
他跪在床边,拉着肖灿枯瘦的手,一遍一遍的道歉,一次一次地恳求她醒来,一声一声地呼唤。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数个小时过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肖灿,仍然一动不动,丝毫不给任何回应。
她静静地躺着,就像一个毫无知觉的睡美人,对于外界的一切,毫无意识。
“肖灿,算我求你,求你醒过来,好吗?”他恸然趴在她的胸口,喉咙再度梗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守在窗外的丁成看见这一幕,难受的眼泪不自觉滚出眼眶,赶紧低头,佯装眼睛进沙子似的揉了揉,撇开眼,再不忍心去看。
同时在心里祈祷肖灿赶紧醒过来,只要她一醒,他们所有人就都一致改回原来霍太太的称呼。
只要她一醒,她就是受尽宠爱的霍太太。
可她就是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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