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坛失踪于裂天大战,之后就算身为神仆的他们都找不到。现在怎么出世了?自己的女儿难道被神选中?他那个激动啊。然而将人送去的并不是他,而是王家族长王天巴,因为苏家办事不利,没资格进入祭神坛。
白荷自然不会知道事情的全部,但她亲眼见到过苏长庚暴打苏望。为了赚钱她添油加醋大说特说。
每一个字都想一把刀挖着云重的心。他痛得无法呼吸。
“其实,我也很看不惯,但可以理解,云界因为她饱受几百年的战火,堪舆堂都没了,苏家更是……”白荷是旁观者,所以冷眼。
“够了,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云重的眼中腾起怒火。整个脸顿时若隐若现。
头颅怎么会变透明?白荷懵了。“公子,公子,你别激动!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
云重取出钱,冷冷道:“整个山头我全买了。现在就把死鬼叫来,我们签约。”
白荷弱弱地问:“你是,你是?”
“我就是壁画中的那个孩子。”云重也不在瞒她。就算这个人是苏家的眼线,他也不怕。
白荷惊呼:“你是云重?”
云重愕然道:“她说起过我?”
“我的天,你真来了!”白荷此时才是无言以对。苏望何止和她说起过?那是天天都念叨,说他怎么勤奋,怎么神勇。那表情,那得意简直像在夸自己孩子一样。
那么牛,修为肯定高到惊人啊。可白荷傻眼,苏望口中的完美之人修为才御风四级。开什么玩笑,“你,你不是在元界吗,是怎么上来的?难道星字牌她给了你?”
“没,我用王家的令牌开门进来的。她被带去哪,你知道吗?”云重近乎哀求。
白荷只是叹息,“不知道,带走她的是王天巴。”
云重刚要走,白荷却突然出手,用九节骨鞭将他捆起来。“她一再叮嘱我,如果你进这间屋子,决不能让你再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云重吓傻了。
白荷将他推到墙角,“我白荷是个将诚信的人,她出钱让我困住你。你别想溜走。她也是为你好,你这点修为能干什么?幸好你上来直接来找我,否则指不定死在哪里呢?”
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要牺牲自己吗?云重嚎啕大哭。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人各有命,你既不是她孩子,又不是她爱人。珍惜吧。”白荷苦苦摇头,人世间种种情感,谁能说得清楚。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白荷大惊,“你千万别出声,待在楼上。”她说着封住云重气息,快步下楼。
来的是苏老三。他喝得酩酊大醉。进门就嚷嚷,“妹妹,三哥来看你了。”
“老三,你妹妹被接走啦。”白荷哪里敢让他上楼。
可苏老三硬要上去,本想推开她,可发力不受控制,连自己都摔倒。还压在白荷身上。“妹妹,三哥混蛋,三哥没用!救不了你,也保护不了云重。三哥没用。”他把白荷当成苏望。
白荷的心扑通直跳,今天不合适啊。“老三,老三,你压到我了。”
苏老三忙道:“对不起,荷姐,我上楼找妹妹。”
白荷只是一时凌乱,苏老三已经上楼,她追到时,已经到了七楼。
云重呢?屋里居然没人。
“妹妹,妹妹?你在哪!”苏老三走一步一个跟头地呼喊。
哭喊很久团缩在墙角睡着了。白荷也是揪心,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不成人形。这是第五次见苏老三无助地烂醉。
“哎,你又是何苦,这是残酷的世界,没有实力,把自己憋死也不能改变任何事。”白荷取出一件棉衣盖在他身上,随后道,“出来吧,我知道你没走。”
云重现身并将九节骨鞭交给她,“你困不住我,告辞。”
白荷迟疑一会儿才伸手去接。云重转身要走,她追问道:“这个山头,你还要不要。”
“钱我已经付了,合约你先签字,我回不来,那些钱权当做这些年你照顾她的报酬。”云重现在确定白荷是个心善的人。
“诺大的云界,你去哪找?还有你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啊。不然别说我吞你的钱。”白荷很有原则,她压根不指望云重还能回来。
云重走后,白荷暴起一脚踢向苏老三,“别装了。”
苏老三连忙跳起来,“别踢,你怎么知道我是假装喝醉?”
“你醉酒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老实交代,这次为什么装醉,想占我便宜么?”白荷知道苏老三喝醉会干什么,但她没好意思明说。太羞人。
苏老三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是跟踪云重来的,或许他真的能救出苏望。”
不敢?你对我轻薄得还少吗?白荷想到不是云重、苏望。而是自己和苏老三。不知不觉脸都红了。
“荷姐,荷姐?”苏老三也发现哪里不对。
“啊,什么,你刚说到哪了?”白荷被他的眼神打败。“你跟踪云重,装醉进来是想放他走,对不对?”
苏老三叹息道:“这孩子真可怕,我爹的无极剑下居然还能活下来。”他也以为云重死了,苏长庚号称灭绝剑圣,那一剑插在他身上他肯定活不了。可云重不但没死,连伤都好了。离忘忧谷一战过去不过两个月而已。
他是怎么发现的?那还要从杨家三少爷说起。他发现三少爷说话的语气和在望乡台时一样。不对啊,这老怪物肯定有阴谋。事关苏家存亡,他不能不提防,让他没想到的是,云重出现了。
白荷也是咋舌,“让去过你家?”
“何止啊,还炼出了洛神丹,爹越走越远,我们苏家恐怕大难将至。”苏老三都不敢相信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忘忧草可是无面给他的。他的目的恐怕也是这枚丹药吧。
白荷追问缘由,苏老三将忘忧谷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听完苏老三的话白荷反问。
苏老三指着壁画久久才回答:“苏家生她,却只养她八年,而她却独自承担了整个家族的使命,我们欠她太多,太多。”
“这是她的人生,你做的已经不少,她很感激。”白荷拍着苏老三的肩膀。
苏老三只是摇头,“我,我……”
他说不出话来,因为白荷突然亲吻他,让他手足无措,最后于慌乱之中逃走。
“哎,你喝醉了可不这样!”白荷痴呆地看着远方,白雪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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