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河被问的一噎,紧手垂下眼眸,“儿虽在朝为官,但与京兆府没有交集,十七王爷执掌京兆府,他人不得干预。”
“京兆府不是谁人都能进入,儿又没实权官居四品,不打点一二怕是见不到人。”
肖老夫人:“……”这话说的让我情何以堪。
肖老夫人看着窝囊的儿子,生气懊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紧抿着唇,眯了眯眸子。
“今早,青琅拿走了账册和钥匙,这会回苏家了,她想着让苏老将军出面,要不你就别去了。”
“娘,还是哥哥去吧,苏老将军行动不方便,万一嫂子说不通不是又耽误了。”
肖青青恨不得立马退婚,拿回自己的和婚贴,但她知周家的事严重,无关人见不到,能花银子办成事,自然要花,便接了话茬。
肖楚河说道:“娘,即使青琅说通岳丈,怕是也要几日才能拿到,万一周家人真的问斩,就来不急了。”
“问斩?”肖老夫人愕然,惊声而出,紧着手,眸子闪着惊慌之色,“这怎么办,那你去找青琅,去找锦素。”
“你先从她那拿些银子,办完事再还她就是了。最好,锦素和你一同去,兴许不用动银子,十七王爷就把这事办了。”
顾锦素出面比银子好用,就这么决定了。
肖楚河:“……肖家没银子吗?需从一个妇人手里拿,还得她出面,我一个男人脸面何存?”
“不行,顾锦素与我割袍断义,断了所有情分,我怎能求她?娘,这些年您就没有一点私银?青青是您女儿啊。”
办点事这么费劲,娘是怎么想的。
肖老夫人眸色一顿,猛然喝道:“割袍断义?她当自己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吗,荒唐。”
“进了肖家门就是肖家人,她的就是你的。楚河,肖家什么境况你不是不知,娘怎会有私银,何况还要办婚事,哪有多余的。”
肖老夫人苦口婆心一番去劝慰,听得肖楚河心烦意乱,头疼欲裂,怒吼了一声,“够了!我自己去想办法。”
话未落,转身迈步走了。
肖老夫人急声,“楚河,娘是为你好,她就是死也是肖家人,你不能由着她,楚河。”
“青青,你赶紧的去劝劝你哥,这事就得顾锦素去,快去!”催着女儿赶紧的,肖青青扁着嘴,甩袖子走了。
“哥,娘说的没错,锦璃的嫁妆已经拿走了,余下的你真让她一个人用?”
“青青,你怎能和娘一样。是,她嫁入肖家自然都是肖家的,可你哥我也要脸面。”
肖楚河怎会不知顾锦素嫁妆几何,他又怎会不想用,只是拉不下脸面,也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很是为难,叹气紧手,垂着眼眸。
肖青青说道:“你们是夫妻,理应相互帮衬,这些年顾锦素确实花费不少,可那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匾额受损,我说换一个,她说哥哥要成婚,我要出阁,没多余的银子,她就是生气不想出。”
“匾额是肖家脸面,我自然是想换的,就说用我的私银,你知她怎说的,让我换哥哥还我银子。”
“什么?”肖楚河本以为匾额已经在做,只是没做好便没更换,怎知会是这样。
攥紧拳头,眸子凶狠,“她这般不顾及肖家面子,我为何给她脸面?”哼了一声,转头去了雨竹轩。
肖青青抱着臂膀,抿唇笑着,“顾锦素,你不想管我的事,可这由不得你,除非你想被休,哼!”
杏眼微挑,抿唇一笑,肖青青偷偷跟了去。
肖楚河气势汹汹来到雨竹轩,见着院门关着,怒火一下就上了,抬手敲门。
“开门,顾锦素。”
“大姑娘,那个混蛋来了。”春桃正摆着桌子,听见声音,急声说道。
歇在小榻上的顾锦素,微抬眼眸,慵懒的起身看向窗外,“这么大的火气,看来是想同我吵架了,春桃,拿我的匕首来。”
“是。”春桃应声,转身去拿东西,顾锦素就下了榻子,敛袖出了屋子。
“大姑娘,肖将军来者不善,我们把他轰走。”顾家护院齐刷的站在院子里,捋胳膊挽袖子。
顾锦素背着手,抿唇一笑,“不必,我的事自己解决,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顾锦素,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闻不问,让母亲劳心,你可安心?”
“你是我肖家的人,即使不管家,也得听从肖家,你装聋作哑小家子气,如何配嫡妻之位?”
肖楚河敲了半天门,没人搭话更没人给他开门,气的他怒吼,抬脚踹门。
岂料,腿用力发出去一瞬,门开了,一脚踹空,顺势劈成了一字马。
顾锦素身子一侧,蹙眉说道:“肖将军用这么大的力气踹门,就不心疼门坏了,需银子换吗?”
“顾锦素。”肖楚河虽会武功,但这猝不及防的跌倒,属实另他难看,脸色涨红,眸子凶狠的像要吃人。
扶着腿起身,抬手指着她,“我是肖家主你的夫君,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的一声,随着肖楚河话音落,顾锦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我的院子我想怎样就怎样,有能耐肖将军把门烧了。”
“你!”
“你什么你?雨竹轩一片瓦一棵树,屋里的摆设,都是我顾锦素花的银子。”
“这里的人没吃肖家一粒米,没用肖家银子买过一样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吼我?”
“肖楚河,你自己做了多少恶心事,你不承认也就罢了,反而说我的不是,你是人吗!”
顾锦素一字一句向前走着,步步紧逼,微扬着下颚,气场强大的无人能敌。
肖楚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砰的一声,撞上了门框,趔趄了几步,紧手稳住步子,喝道:
“这是肖家,你是肖家的,这里的一切都是肖家的。顾锦素,你弑夫,断情分,不从夫德,我要休妻。”
“好!明日我就请顾家宗长来肖家,咱们一别两宽,滚!”顾锦素都没用匕首,一句话就震慑住了肖楚河。
肖楚河气的鼻孔喷火,眼眸猩红,咬着后槽牙,“好,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别后悔,我成全你!”
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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