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梦。
在梦里。
一个面目俊朗,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揽着她的腰。
与她含情脉脉的对视。
但下一秒,那少年郎却温柔的说出了让她害怕的话语。
“别怕,是鬼!”
于是。
梦醒了。
“啊啊啊!”
惊醒的第一件事,李清照就害怕的手舞足蹈 。
乱抓空气。
虽然以大宋人的眼睛来看,她已经是老姑娘。
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也才十八岁。
是小姑娘。
小姑娘,自然忍受不了超脱认知的事情。
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支持她相信世上真有鬼神之说。
何况她爹也说过,鬼神之说只是帝王用来愚民的手段。
“李姑娘,你醒了?”
齐风淡淡道,坐在床边。
李清照呆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本是想要捉弄齐风。
结果。
没能偷到齐风的鸡。
反而蚀把米。
“小观主,世上真有鬼神吗?”李清照不禁喃喃问道。
周围的场景应该是在三清观。
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做梦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
齐风反问,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
李清照彻底呆住,脸色惨白一片。
“不,你一定是在骗我。”李清照还是不相信。
“我骗你干嘛?有好处?”
齐风伸手一招,把青萍剑御至空中转了个圈圈。
当年。
他那小心眼的师父,也是靠这一手,告诉他世上真有仙。
“总之,好好消化昨天所见所闻。”
齐风安慰似的拍拍李清照的肩膀,随后走出房间。
没别的。
她要是不认账,不给自己银两怎么办啊!
包括自己守在她床边,也是因为……
要
收
账!
所以决定第一时间开导他。
房门寂静,只剩下李清照一人脸色惨白。
她是真被吓坏了,脑海内想法万千。
好在她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人,加上年轻,接受能力还不错。
很快她接受了鬼神之说的事实。
这时候。
她不仅不害怕起来,反而如苏轼一样,对那牛鬼蛇神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感。
刚刚齐风露了一手御剑术。
“他不是个骗子,是仙人?”李清照喃喃念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俏脸一红。
脑海内总是不自觉闪现出齐风英俊的面容,还有那面对鬼物时,带来的安全感。
“哎呀,李清照,你在想什么!”
李清照连忙拍拍脸,羞死人啦。
可是这想法一产生,立马就止不住的衍生。
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拒婚时对她爹说的话。
她才不要嫁给赵明诚,要嫁也得嫁个仙人。
到了最后,少女居然开始傻笑。
那小观主看样子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等自己醒来。
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吧!
还有,男女“数数”不清,她居然拍自己肩膀。
说不定也是在暗示自己。
“可是,他是个道士诶。”
李清照咬着手指甲,好纠结。
收拾好心情,李清照才走出房门,找寻齐风的身影。
齐风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
“李姑娘,现在接受鬼神之说了?”
齐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财主嘛,得笑脸迎接。
“嗯。”
李清照细如蚊吟,揉搓着衣角,拿着圆扇半遮脸,偷偷瞥着齐风。
“你嗓子卡痰了?”
“又或者是把声带落家里了,说话声音这么小?”
齐风有些无语。
你是被鬼吓着了,又不是被鬼掏了嗓子。
李清照:“……”
这是什么大煞风景的牛马话!
“既然你没事了,要不结一下账?”
齐风比了手指搓钱的动作。
嗨,没办法。
没钱汉子难,囊中羞涩啊!
李清照先是愣了一下。
结账,结什么账?
她旋即反应了过来。
啪!
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仙人怎么有副市侩的嘴脸啊!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缺你钱。”
“就算还不上,顶多把自己卖给你!”
李清照狠狠瞪了齐风一眼,摔门入房。
“额。”
“莫名其妙。”
齐风一脸懵逼。
你要是没钱,倒是别夸下海口啊!
“哦~春天来了。”
“又到万物复苏的季节,花开了啊~”
一旁,苏轼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
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念念有词。
苏轼表示这场面,他熟啊!
“干你的活去。”
齐风没好气道,他只是反应慢了半拍,又不是傻子。
嗯,这是单纯。
“干活就干活,还不让人赏道观外的梨花和海棠花了?”
苏轼小声哔哔。
“你说什么?”齐风皱眉。
“小老儿说。”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诶~”
苏轼悠哉悠哉的念道。
“别剽窃苏东坡的诗,给我整些有得没得,我听的懂。”
齐风无语,他还知道苏东坡的诗?
苏轼:“……”
什么叫剽窃!
苏东坡本人就在这,那就是我写的!
还有现在大宋口口相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也是我写的!
只是没想到,齐风居然听的懂诗意。
看来以后还是少念诗。
“李姑娘,记得结账,千万要把此事放在心上啊!”
齐风站在房门外吆喝。
对我有好感可以。
但别想就因此不给钱。
这是两码事。
或者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咔嚓。”
房门内,李清照差点将手中圆扇都给折了。
这什么人呐!
自己长的也不丑吧,才情都是汴京第一。
女子中。
……
“阿秋!”
与此同时。
汴京。
赵明诚忽然打了个喷嚏。
“小赵,你着凉了?”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正与赵明诚在府邸中赏花。
“我不知怎么,感觉有点怪怪。”
“多穿些衣服,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正好,你伯母昨夜为你编织了一顶帽子。你戴上,保暖。”
李格非叫下人拿来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多谢伯父,还挺合适。”
赵明诚把帽子戴的严严实实,很板正。
嘿。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挺好看。
阳光下都泛着昂扬的绿意生机,颇有些诗情画意。
“对了伯父,清照什么时候回汴京啊。”
赵明诚问道。
女子无字,他也只能喊清照。
不能像苏轼那样,喊苏子瞻。
当然,喊苏轼。
那就是指着鼻子骂了。
直呼其名,本来就是骂。
“她?”李格非苦笑:“那丫头被伯父骄纵坏了,现在在金陵,若是不主动寻她,怕是数年都不会归。”
“那还了得,不如我去金陵!”
赵明诚答道。
最近总有点心慌,这婚还没定呢。
谁知道半路会不会杀出个程咬金。
“小赵,别多虑。”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
“伯父争取今年让你和那丫头,喜结连理。”
李格非说道。
赵家在朝堂的权势,远比他李家要强。
现在新皇上位。
正是要立足,拉帮结派的时候。
就算他女儿不愿意,也必须要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享受了多年的家族优待。
食不忧,衣不尽,钱不愁。
也是时候回报一下李家。
就算他们婚后不恩爱,也得传出恩爱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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