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为何不答应宋小姐,属下觉得她倒是真心实意要来王府的。”马车上,乌墨不解地问着自家的主子。
赵虞闭眼假寐,可脑子里浮现的仍旧是今日公堂之上,那个一脸倔强不屈的女子。
明明拥有着绝美容颜和傲人身材的她足以让世间的男子神魂颠倒,可是她脸上的倨傲和倔强,让这副完美的躯壳有了灵魂,变得更加动人了。
呼......
他勒令自己赶紧停止脑中的幻想,不然只怕自己又要起反应了。
“殿下,殿下?”乌墨又轻轻唤了两声。
奇怪,殿下睡着了?
正当疑惑之际,赵虞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语音低沉,“那是因为本王还需要她在慕府惹出更大的动静出来。”
“啊?这是何意?”
“二十年前,誉王谋反,其党羽全部被诛杀,甚至后来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皇上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错放一人,所以你觉得,定远侯是有什么本事伪装了二十年才被发现?”
乌墨进行头脑风暴,渐渐惊诧,“殿下您怀疑定远侯是被人陷害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巧的是,宋白初的未婚夫慕琉年同年就考上了状元,还成为了宰相的学生,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吗?”
接着他又说道:“宰相贺兰竑一个权倾朝野的人,怎么会看上慕琉年那种小人呢?所以本王怀疑,他们之间早就有了交易,至于什么交易,本王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本王需要宋白初。”
乌墨恍然大悟,“这就叫做引蛇出洞!”
“只是......”赵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本王之前听说宋白初为人大字不识,草包且怯懦,怎么如今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乌墨大惊,“殿下您怀疑现在的这个不是真正的宋白初?”
“不是,谁这么傻要假冒一个丫鬟身份的人,本王只是怀疑她之前只是藏拙。”
“嗯嗯嗯!”乌墨故作深沉地点点头,“属下也这么觉得,而且今天的宋小姐,实在是——”
“太帅了!!”
从一开始设计连环计捉不知鱼,到今日的为奴请命,说实话,这些事情放在他身上的话,他绝对做不到,所以他承认,他乌墨是有这么点佩服宋小姐的。
说起不知鱼,他问道:“殿下,不知鱼说让您去泾县的事情您怎么看?”
“这有些反常,你且先派人去泾县查一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殿下!”
太子府。
“殿下,殿下!!”侍卫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这、这崔公子被、被处死了!”
“什么?!”赵君辞震惊起身,“是谁杀了他?!”
“燕王殿下......”
随后侍卫就把在大理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了。
说起那个场面,他当时在暗处监视,激动得他都差点要加入声讨崔皓的队伍里去了。
不得不说,这宋白初真乃神人也!
听完侍卫的话后,赵君辞倒吸一口冷气,他感慨道:“这个宋白初,还真是不简单啊!”
“殿下,宋白初如今整死了崔公子,想必崔家一定不会放过她,您要不要.....”
赵君辞眼神一凛,语气冰冷,“你这是在教孤做事吗?”
侍卫吓得立马跪下,“殿下息怒,属下不敢!”
“侍卫,孤平日是不是太过宠你了,才会让你觉得孤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侍卫冷汗直流,吓得一动不动,“殿下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知道就好!”顿了顿,他又说道:“燕王当众处死崔皓,不给崔家一丝脸面,就是故意踩孤的脸,这口气,实在是叫孤难以下咽啊!”
“殿、殿下......”侍卫弱弱举手。
“说!”
“燕王与宰相交恶,又听闻宰相之女贺兰在水为人放荡,男宠无数,不如......”
赵君辞会意,终于露出了笑容,“侍卫啊侍卫,有时候孤觉得你也并非那般蠢笨啊......”
风雨楼里,男人听着暗卫的汇报,满意地频频点头。
暗卫夸赞道:“还是少主英明,以利益为饵,让邵芳楼老板那些人去为宋白初作证,否则还真是要功亏一篑了。”
男人扇着手中的扇子,笑道:“这下崔皓一死,必定让太子和燕王之间的梁子结得就更深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要看他们两人之间狗咬狗了,不得不说,宋白初这颗棋子还真是不错。”
“只是崔皓一死,崔家必定不会放过宋白初,少主,我们是否要插手?”
男人想了想,摇动的扇子一停,“这件事先不管,我想先看看宋白初如何应对,这样我才能知道,是否要引她入局。”
“是,殿下!”
崔皓一案结束之后,林远之就辞官回乡了。
在他离开的那天,宋白初去城门口送行。
“林主簿,您真的不再考虑留在京城了吗?”
林远之叹气,“如今我大仇已报,再继续留在京城也没有任何意思了,而且崔詹事是我的上峰,他必定不会放过我,与其留在这里被他针对,不如回乡种田,倒也自在!”
宋白初了然,就没有再劝了,“既然林主簿心意已决,那我就不拦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林远之谢过她之后,又对她行了个大礼,“若不为遇见宋小姐你,我此生只怕是无法报仇雪恨,我真非常感谢你,只希望今生还能有报答你恩情的机会。”
“嗨,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只要你在老家能安安稳稳地种田,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临走之前,林远之担忧地叮嘱了她一句:“崔詹事此人睚眦必报,想必他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在京城可要小心啊!”
“你放心吧,我既然有本事能把崔皓弄死,就不会怕他们!”
林远之点点头,笑道:“如此,便好。”
距离崔皓一事已经过去三天了,宋白初能明显地感受到府上之人对她的态度跟之前是截然相反并且透露着诡异。
怎么说呢?
比如厨房的大家,每个人看她的眼神热忱无比,专门洗菜的方小丫头方正甚至还塞了几块糕点给她,但是却无一人与她说话。
不仅是厨房,只要她走在府上,每个人见到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很激动,但就是没人愿意和她说一句话,真是奇怪。
手上拿着肉包回到了宿舍,正好碰上杏儿也在房内,她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看见我都不和我说话。”
杏儿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然后腹语说了句:“夫人让大家孤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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