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做了一场噩梦。”我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泪水,说道,“现在几点了?”
小诺:“五点十分。”
“看来再过半小时就要做早饭了。”我打了个哈欠,心中计算着时间。
小诺看我的脸色有点差,体谅我这段时间的付出,有点心疼。
她真心建议道:“姐姐,你要是觉得很累,我今天还是去买包子和豆浆,你就在这里多睡一会。”
我:“不了。”
小诺还想努力努力:“可是我看你之前有天晚上回来,状态很不好。”
“你也说是之前了。”我满不在乎道,“放心吧,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情,有点被影响了,缓缓就好了。”
小诺:“什么事情啊?”
有点好奇,什么事情能影响到姐姐。
我思索着。
我小学被污蔑没交作业的这件事情,或许现在对我来说不足为意,但是对于小诺则不同,她是一个内向自卑的人,有时候让她上台讲几句话都会脸红,我提前和她说了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她只怕会心惊胆战的。
我在帮她办转学手续了,不过提几句无伤大雅。
我谎称自己有个朋友,说起我梦里的细节,果然惹得小诺同仇敌忾:“真是过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同学!你朋友那时候得多无助啊。后来大家都不跟她说话了,你有没有跟她一起玩?”
“那时我朋友小学经历啦,我跟她又不是一个小学,我们是在……高中认识,她和我讲起她的故事。”
“啊,不过也是。”小诺想了想,她没碰到谁这么可怜过,“我在小学还没遇到过你朋友,要是让我遇到了,我一定会帮助她的。只要她不嫌弃我是一个差生,我可以和她做永远的朋友。”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眉目温柔。
她仰头看我,很认真道:“姐姐,我觉得你朋友有点像我。”
小诺的心思比较敏感,很容易会联想到自己。
我动作一顿,心中暗道一声大意了,不露声色地收回手,眼睛看向别处:“怎么说?”
小诺抽丝剥茧地道:“就是她那个收作业的小组长,嚣张的劲儿,我立马想到了我们班长陈子萱,还有老师、同学啊,都感觉很冷漠,对你朋友一点都不好。”
我怕小诺再分析下去,会发现并没有所谓的朋友,连忙转移话题,搪塞道:“别想太多了。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再睡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好。”小诺果然被我转移了注意力,乖乖应道。
我起身去洗漱。
这时,手机叮铃一声,我抽空看了眼,是陈甘霖给我发了一句信息,说八点半来找我。
我随手回:【那你等一下来我家吃早饭吧,我顺便帮你那份也做了。】
陈甘霖秒回:【好。】
接下来煎鸡蛋、做饭、吃饭,载小诺去上学一气呵成,任务完成也才七点四十分,离陈甘霖来找我的时间还很早。
这时,我刚坐下来,门被敲响了。
“来了。”
真是巧了。
“怎么来这么早?”我满脸喜悦拉开门,在看到来人模样时一愣,上扬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笑容逐渐消失,到最后的面无表情。
周景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看到我时心情不错,嘴角还微微牵动了一下,“早上好。”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怪自己真是拉门太快。
之前出了那档子事,我知道不能全怪周景,但是我会忍不住迁怒他。
面上再一团和气,心底还是会有点尴尬。
我的表情变化太快,眼里还存着未来得及收回的失望,大概我的反应太明显了,连周景看出来了,他迟疑地问:“你……在等人吗?”
你以为是那个人来人,然后发现是我,所以很失望吗?周景站在门口,瞳孔倒映着眼前的人。
“你爱人怎么样了?”我不答反问,语气很是平淡,“还没来的及恭喜你,你找到你爱人了,祝贺你。”
周景斜着身子倚柱而立,不置可否。
周景上次一回去就把楚艺舒查了底朝天,包括她一年之内见过什么人都一清二楚。
楚艺舒本人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无父无母这一点勉强能算特别的话。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后来得到好心人的资助,初中一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就去四处打工。
半工半读,读中专,再大专,然后自考本科。
在没有父母的扶持下,单靠自己非凡的毅力走到了现在,已经称得上一句了不起。
毕竟每个人的起点都不一样。
你不能要求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和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最后付出的成就是一模一样优秀的。
按理来说,像楚艺舒这样热爱生活,百折不挠的人,并不应该有什么太大的污点。
但调查的结果显示,她在读书期间交了不少任男朋友,无一例外都是些富二代,或者在家中有些资产的。
她人缘极好,在学生会也干到了干部。
如果不是后来,她抄袭了一个学妹的作品,学妹气不过给爆了出来。
楚艺舒一系列混乱的情史也给爆了出来,她现任男友知道后也跟她分手了。
有趣的是,楚艺舒说过她出过车祸被周景收留过一段时间。
周景那时在家中观察池水的金鱼,就听到“k”给他打电话,说都给他调查清楚了。
没有出过交通事故,没有空白的时间点,也没有住院记录。
那天,他静静地看完关于那个人的全部资料,有些意兴阑珊。
满口谎话。
没人知道他那一刻有多么复杂,寄希望赶紧找到他爱人,又害怕知道真相。
当知道楚艺舒或许不是他爱人时,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本能看到楚艺舒的第一眼,就心生不喜。
不过,楚艺舒身上尚有疑点,比如后来他去找她,为了试探她。她却能坦然装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适应他爱人的身份,说出不少跟他相处的细节,又比如他家中布局等等。
周景心中困惑不解,决定先隐而不发,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了?”我见周景许久没说话,心想他爱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周景并未多说。
他不想凭白再给对方希望,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或许他退一步,目前作为朋友才是最佳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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