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成猴，耍了一场。
明婷婷越想越委屈。
抹着眼泪回去，将事情说给李氏听。
李氏拧她胳膊，恨铁不成钢道：“你个傻的，他都抱了你，你还矜持什么！”
“我以为初次见面，就是相互了解，说说话。”
明婷婷抽泣着，“哪里知道，谢二公子这般放浪形骸。”
“看来咱们之前的设想都错了。”李氏正色道：“二公子房里没人，不代表他不会出去花天酒地。”
又见女儿哭得伤心，上前安慰。
“没事儿，此次虽失了良机，也探出了他什么德行。
以后机会多的是，别着急。”
“娘，我想回兖州了，女儿觉得谢二公子看不起我。”
从小到大，明婷婷都被捧着，家里夸她长得好看。
在兖州，同一巷子男子都对她殷勤得很，这才让她有了这等心气，想着入侯府。
可谢允眼底的鄙夷不会骗人。
“放什么屁！”李氏怒了，“女追男，隔层纱！
就算他瞧不起你，你硬扑上去，只要他是个男人，就不会拒绝到手的东西。
他沾了你，便是甩不掉了。
你娘我拼着这条老命，怎么样都得给你争回个姨娘来！”
见李氏如此执着，明婷婷不敢违抗。
只得连连点头，“我听娘的就是。”
……
明悦在屋内练字。
云堆笑着走进来，“姑娘，人走了。”
纸上，一个“悦”字练了好些日子，最后一笔总是不成。
明悦不由得皱眉，“情况如何？”
云堆将经过说了一遍。
“姑娘，二公子撩拨完人家，为何又收了手？”
“谢允哪里是撩拨，分明是羞辱。”
明悦拿起那张写废的字，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越写越不满意。
“你去打听一下，这位二公子平日，爱在府中何处活动。”
“是。”
*
谢允回京多日。
白鹤书院里，同他一起被赶回京的世家子弟们登门。
燕京的雨才停，天空放了晴。
一行人商量着投壶，玩骰子。
去到后花园。
礼部尚书之子王羽盛，一眼就看到远处端坐的女子。
女子一袭浅青裙裳，素净的白玉簪子将墨发绾起，本是极素的装扮，却因着她那张皮相极佳，肤如美玉的脸庞而显得光彩夺人。
一双浅白的纤手冶器，纳茶，候汤，冲茶，刮沫……
一气呵成。
女子将新泡的茶递到粉衣女子前，淡淡说着慢用。
那粉衣女子，单瞧着还行，可跟青衣女子相比，却是云泥之别。
王羽盛心一动，一双细长的眼亮了又亮。
问谢允道：“二公子，这位美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谢允看了一眼，冷哼，“是我母亲认的义女，唤明悦。”
王羽盛恍然大悟，“就是那个认亲宴得罪平宁郡主的女子。”
他妹妹王羽贞替平宁郡主出气，也被这个明悦拆穿，吃瘪离开。
谢允见王羽盛一脸坏笑，蠢蠢欲动，心知他是动了心思。
冷笑道：“喜欢？”
“这么漂亮，谁能不喜欢。”
王羽盛又问身旁其他人，“这么美的女人在眼前，你们能不心痒痒？”
“可她是我们二公子的义妹，你我几个男人上前，再把人家吓着了，不划算。”
“要是不小心摸了人家一把，人家哭着喊着要跳湖，那可怎么办？”
几人说着，心里越来越热。
纷纷邪笑起来。
都朝谢允看。
上不上前？
上前怎么对人家？
都得看谢允的意思。
虽说是义女，那也可以分很多种。
有一些认义女，不过就是用来招待贵客的玩意儿。
谢允摸了摸眉毛。
想起这个明悦拿那等粗俗货色搪塞，逼他走人。
他这口气也是没消。
都说她胆色过人，那便看出好戏。
“你们随便，闹大了有我。”
听谢允这么发话，王羽盛等人，忙不迭往水榭去。
……
一帮人出现在明悦和明婷婷眼前。
各个都笑得不怀好意。
王羽盛当前锋，试探道：“姑娘，可否陪小爷我逛逛园子，赏一赏风景？”
明婷婷见人多，紧张站起身，对明悦道：“咱们走吧。”
说完，提着裙子就要跑。
才跑两步，就被世家子拦住。
“小妞儿，怕什么，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
明婷婷心底害怕，冲四周喊道：“来人呐，这里有坏人！”
她这一喊，令几人发笑。
“你喊吧，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们。”
明婷婷只能红着眼，畏畏缩缩站到一边。
生怕这些人动手碰自己。
这番惊吓，众公子本以为明悦会更怕。
朝她一看，发觉她竟毫无惧意。
不由得，纷纷站直了，看王羽盛的好戏。
王羽盛坐到明悦对面，赤裸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脖颈，细腰处……
“美人，陪我一晚，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明悦端起茶盏，轻嗅其香，唇角勾着淡淡笑意。
轻飘飘一字，“滚。”
王羽盛脸上挂不住，重拍桌面，吼道：“不就是个寄人篱下的东西，装什么清高！”
“小爷我玩过的清倌人，数不胜数，一开始都像你一般嘴硬，最后还不是拜倒在小爷我的雄风之下！”
“此话当真？”
明悦悠悠开口，斜睨到隐在人群后的谢允。
心中冷嗤。
不过让他被明婷婷缠了一会儿，他便记恨上了。
让这些浪荡子缠她，可真想得出来。
今日运气不好，本想着是单独偶遇，哪知这些淫虫一同进了府。
两名女子对数十个男子。
后花园空旷，因着谢允在，无人敢靠近。
真出了点什么事，也可以草草揭过。
谢允此人，真是睚眦必报。
王羽盛笑得淫邪，“跟我试过就知道了！”
如此荤话一出，引得众公子哄堂一笑。
谢允微眯着双眼，倚在亭柱上。
这些人的荤话，他听了，都觉得脏耳朵。
扫了眼明婷婷，这人早羞红得缩成一团。
反观明悦，还能面不改色听着。
面皮倒不是一般的厚。
明悦缓缓起身，忽而冲王羽盛一笑。
“试试也行。”
如此撩拨，王羽盛显然招架不住。
咽了咽口水，他道：“美人要如何试，我可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求饶。”
明悦一双杏眸盈笑，迈着莲步，来到王羽盛面前。
在王羽盛没反应之前，从陶炉上提起翻滚着沸水的茶壶，生生倒在对方裤裆上。
“啊——”
王羽盛惨叫，连忙向后缩。
明悦的壶嘴跟着裤裆继续浇。
惊得王羽盛跳了湖，她方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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