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的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不过,以杨光林九级钳工的眼力,凭着厂里的这些老旧机器,想要加工曲柄连杆,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曲柄连杆,在一定程度上都算是汽车发动机里面最重要的结构!
上面要连接机体组、活塞连杆组、曲轴飞轮组。
无论是气缸、活塞、还是曲轴、飞轮,都是以曲柄连杆为连接基础。
说白了,发动机的活塞能够从往复运动,变成旋转运动,为变速箱传递动力,都是靠着曲柄连杆。
做好了,发动机根基有了!
做不好,发动机就废了!
“这具体的东西,我也说不好,反正咱们就是照着这一部分东西,一模一样的做出来。”
苏师傅眼看杨光林不说话,指着曲柄连杆跟杨光林说了说。
杨光林看了一眼,难度不大,就是耗时间。
加工一个连杆,再做几个曲柄、曲拐、平衡重、轴颈之类的东西把整个套起来,几天的功夫下去,这曲柄连杆就有了。
至于气缸、活塞,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干几天活,杨光林是真没兴趣。
在厂里摸鱼不好吗?
非得把力气浪费在干活上面?
家里还那么多活等着他呢!
“苏师傅,这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吧?”杨光林知道苏师傅和易中海一样也是八级工,不至于做不出来,当即问了一句。
“做是做出来了,可是不好用。”
苏师傅一脸头疼的看着杨光林,苦笑道:“光林,没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话。”
“这东西真难不住我!”
“可我做出来之后,送给人家装配试车,这一开车,不好用,转不起来!”
“人家说来说去,就说咱们做的不对,让咱们重新做!”
“你说这事儿闹的,怎么办?”
杨光林琢磨了一下,问道:“东西呢,我先看看?”
“行啊,小刘你赶紧把我做的那套给拿过来!快点,拿过来让杨师傅看看!”
苏师傅喊了一嗓子,马上就有人去搬了个锃亮的曲轴连杆过来。
苏师傅看着自己的成品,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忍不住嘀咕:“我做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真的都是一模一样,哪想到东西做好了还不能用?”
“你说说这事儿闹得,这么多好钢,一下子浪费了!”
“我这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啊!”
“没什么对不起的。”杨光林看过之后,直接说道:“苏师傅,我跟你说,你这个东西,加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
苏师傅不由得一愣,跟着说道:“不是,光林,专家都说了,我这个做完了不好用啊!”
“专家就不能搞错了?”
杨光林这一句话,把车间里的人都吓的够呛!
苏师傅更是忍不住说道:“不能吧,那几个专家可都是大学生啊,我听说还在国外上过学,厉害着呢。”
这年月,轧钢厂虽然是大厂,可是也没几个大学生。
大学生是正经儿的国宝,稀罕人物!
车间工人,大多都是小学、初中学历。
在很多工人看来,大学生的话,不可能错。
杨光林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东西没问题,就是东西没问题。发动机转不起来,肯定不是因为这曲柄连杆的事情。”
“苏师傅,别忙活了,这事儿就这样,不重做,就把这原封不动的送过去。”
这话说的,苏师傅心里又嘀咕了起来。
这要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惹出麻烦来怎么办?
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这么大的事儿,上头追究下来,他可不想背这一口锅!
“杨师傅,要不还是和厂长商量商量?”
“你去找他商量呗,反正我的意见就是东西没问题。”杨光林耸了耸肩,不想再掺和了。
一句话说完,客气了两句,直接回二车间摸鱼。
哪想到,刚刚回二车间,二车间也闹腾了起来!
这时候,许大茂正指着阎解成的鼻子破口大骂,跳着脚骂街,简直要杀人!
“你,你,你,你完了!”
“阎解成,我跟你说,你完了!”
“你倒霉了!”
许大茂气急败坏的大叫:“我这电影机,就是让你给我修坏了!不行,你跟我去找厂长,把话给我说清楚!”
阎解成也是急赤白脸,一把推开许大茂,说道:“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啊!刚刚上油的时候我可是跟你说好了,你说行,我才上的油!现在电影机不好用,跟我有什么关系!”
开玩笑,他刚刚进厂,还等着出人头地,现在许大茂的电影机坏了,想要让他背锅,门儿也没有!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就是你弄坏的!”
许大茂心里都急疯了!
今天搬电影机过来,本来是打算压一压杨光林风头,可现在机器坏了!
这个错误可是大了啊!
搞不好,他的工作都得丢了!
这工作要是丢了,他喝西北风去?
许大茂心里越想越着急,一把抓住阎解成的胳膊,大叫道:“你跟我走,跟我去找厂长把话说清楚!”
“行了,都别吵了!”
易中海也是头疼,赶紧拦了一下。
这两个人,都是四合院的人,这么吵,像什么话?
再说了,阎解成是他今天领过来的人,这要是出事儿了,还不得牵连到他?
“都别着急。”
易中海拦住两个人之后,拿着派头说道:“许大茂,你先好好看看,电影机是不是有什么没接好的地方。”
“看个屁啊!就是他阎解成的事儿!一大爷,这事儿跟你也脱不了关系!”
许大茂哭丧着脸,事关前程,易中海的面子他也不能给!
开玩笑!
这个电影机坏了的事儿算他头上,他许大茂以后还怎么混?
“许大茂,你不要太过分了!”
二大爷刘海中站了出来,瞪着许大茂说道:“大伙都看着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许大茂都快急哭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们都看到了,就是阎解成滴油,给我弄坏了!”
“当时我是不是还说了让他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
阎解成也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背锅,这时候马上说道:“你说的都是屁话!当时我就是把说明书的内容给你翻译出来!”
“滴油的时候我还问你了,你当时怎么说的?”
“没事儿,兄弟你尽管弄,你是高中生,肯定错不了!”
“我就是按照说明书滴的油,你还在这儿胡咧咧!”
杨光林在旁边看着,心里感慨了一句:这轧钢厂,还是一团和气,一团和气啊!
他现在也不着急,就在边上坐着摸鱼,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几个人吵架。
吵来吵去,闹来闹去,还真的把杨厂长给招来了。
杨厂长瞅了一圈,又问了几个人,都说不出什么主意,只能在人堆外面找到了杨光林,说道:“光林,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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