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秦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我看走了眼。”
“你就不恨吗?”
莫小邪气急败坏的质问我,声音都高昂了许多。
我笑了,“不恨。”
秦渝握着我的手力道微微发紧,眼神温柔,“因为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安心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
“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而且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
秦渝的解释让莫小邪茫然,他无法理解。
“你就别操心秦爷和我主人会不会分开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会不会被这里的蛇影给吞噬吧?自己都顾不得自己,还瞎操心。”
鸣泉受不了的回怼,无视莫小邪瞪着他,三比一,谁怕谁,有本事,咬他啊!
莫小邪冷眼扫过鸣泉,要不是看在他昨晚救了他的份上,真想揍他。
“我们四处看看,看看能否找到关于这个小镇的信息,这么大的一个小镇不可能没有任何信息留下。”秦渝发话,莫小邪看了眼鸣泉,“你不会死,你去古井看看情况,我们去小镇。”
“我凭什么听你的,那古井这么危险,我不会死不代表我不怕。”
鸣泉反驳,莫小邪气的咬牙切齿,眼神凶狠的警告,“别逼我抽你。”
莫小邪那嗜血的眼神让鸣泉瞬间怂了,“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怕你啊……”
莫小邪扬起手,鸣泉话都还未说完,一阵风逃之夭夭。
我看着莫小邪嘴角微微上扬的得意,突然发现白天的莫小邪也变得有感情了,他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发现。
“你们去镇上的房子里找找,我到那边去看看。”
莫小邪没有让我和他同行,而是主动提出分开行动。
“小邪,当心点,有危险就赶紧跑,我们一起对付。”
我见莫小邪要走,赶紧叮嘱他,见他身体怔了下,应声离去。
“安心,你是不是觉得他现在很像人?”
秦渝柔声问,我点头,毫不隐瞒,“我感觉莫小邪有了人的感情,他的本性不坏,如果真的能把他渡化,我会很高兴。”
“安心,虽说万物有灵,但邪蛇灵乃是蛇怨幻化而成,他本身就是因为怨念积聚修炼出来的,倘若他哪天真的有了善念,而且越来越善良,那它的存在也会岌岌可危,甚至,可能会消失。”
秦渝的话让我神色一僵,看着秦渝眸中的认真,“你的意思是,我感化了莫小邪,他可能会消失不见?”
“应劫而生,化劫而散。”
我茫然的望着秦渝,“那我渡化他,岂不是等于杀了他?”
“傻瓜,若能渡化他,他功德圆满,他有更好的机会得到他该有的福报,世间万物修炼成形,无非就是为了存活于天地间,他也是一样。”
秦渝轻笑,“所以不必有任何的负担,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相信自己。”
“好。”
我想到我被莫小邪带走后,他白天和晚上的变化,他白天不管说话做事多过分,到了晚上他给我的感觉都是一个极度缺爱,渴望被关心的孩子。
“秦渝,莫小邪变虚弱是不是和他产生了善念有关系?”
秦渝点头,我想到昨天他和我说的话,他说这里的事不是他干的,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莫小邪想要靠近我,却又怕我不信任他。
“他能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救你,足够证明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一般,也正是因为他耗损修为把我放进来,他才会伤重。”
秦渝这么一解释,我明白为什么莫小邪和我相处几天,他反而越来越弱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变善良了。
“走,我们去找资料。”
秦渝牵着我,一路上试图和墨青他们联系,只是怎么尝试都失败了,看来只有莫小邪才能把人弄到这里来。
我们到小镇上的房子里找了一圈,确实有所发现,有几本手写的遗稿,讲述了遗稿主人看见的事情。
三十年前,镇上突发瘟疫,源头就是那口古井,也是那口古井被发掘出来后的第一天,镇上的人拿着水桶打水上来烧水洗澡,第二天就发烧,呕吐,很快就被确诊是鼠疫,却没想到传染性极强,很快,镇上的人都染病身亡,连动物都无法避免。
小镇上的人想要逃出去,却没想到在村口遇见了一条大蟒蛇,它把所有想要逃出去的人全都赶回小镇,不许他们离开,镇上的人为了逃离,便将怨念撒在大蟒蛇的身上,把小镇上所有的蛇,蛇蛋全都残忍的杀死,而后古井中突然冒出一条水桶粗的巨蟒,将残暴杀害蛇的人拖下古井。
这场瘟疫,演绎了三个多月,没有人能逃出小镇,镇上的人有些治愈了,可是之后的生活也是惨不忍睹,不是没有手指,脚趾,眼睛,便是失去记忆,浑浑噩噩的活着。
我看完这遗稿,只觉得背脊发寒,我想到那些被挖出来的尸体,不知道会不会还存留着瘟疫,我们在这里会不会被感染。
“秦渝,你说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我真不敢相信三十年前会发生这样的事,巨蟒拦着镇上的人出去,是怕传染出去吗?
那么大的一个小镇出现这样的事,附近的村镇都没有察觉?
“从字迹来看,应该没有三十年。”
秦渝看着地上的黑影,看着那姿势,这是想要离开的痕迹,可为什么是黑色的?
“秦渝,这个黑影每个房子里都有,都是这样的姿势,而且昨晚我看见那些人确实都是残缺不全的,和这遗稿说的一样,但那是这个黑影遗稿没有说清楚。”
我不知道这遗稿是不是真的有三十年,但除了黑影的由来没讲,残缺的肢体确实是真的。
“我们去其他的宅子里再找找。”
秦渝拉着我走出去,我们刚走出去,地上的黑色影子突然慢慢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那张遗稿,呆呆的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追了上去。
我和秦渝完全都没有注意到,我们从每一间房子出来后,一道道黑色的影子跟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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