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堂哥……”
见自己大伯和堂哥来了,沈越也顾不得再教训萧玄这个跳梁小丑了,小跑着过去,毕恭毕敬的给二人问好。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大伯给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天他大伯跟他亲爹一起掉水了,沈越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他大伯。
他大伯就是他这辈子最尊重、也是最畏惧的人。
“沈先生好!”
“感谢沈先生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参加咱们的校友会啊!”
“也感谢沈公子前来捧场……沈先生和沈公子能来,咱们一众校友,无不脸上有光啊!”
晏小山、周文璟等人,也顾不得再嘲笑萧玄和夏清璇了,全都凑了过去,毕恭毕敬的、给沈长生和沈卓父子问好。
“诸位……不必多礼……”
沈长生微笑着拱了拱手,便算是回礼了——却无一人觉得他傲慢。
这可是一位身家数百亿的巨富,能跟省首大人谈笑风生的,能给他们回礼,已经算是他们的荣幸。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啊,人家想死你了……”
林蔷甜甜一笑,上前挽住了沈卓的胳膊,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咳咳,我爸在呢,注意点影响……”
沈卓轻轻推开了林蔷,同时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父亲。
沈长生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宝贝儿子什么德性,他清楚得很,他管不住也懒得管。
至于林蔷——他儿子现在的女朋友,他也根本没有认识的兴趣。
就这样的花瓶,他儿子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娶过来当老婆?顶天玩个一两个月就腻歪了。
此时沈越眯了眯眼,却是凑到沈卓跟前,阴恻恻的说道:“哥,有个事儿得给你说一说——前几天你跟大伯去省城出差时,有个小子把蔷姐给打了,说来也巧,这小子今天也在,他刚才还冒犯了大伯,叫大伯是老沈呢,还异想天开的、想让大伯安排他住到帝王居里面去……”
沈卓听了,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虽说他对林蔷就是随便玩玩,等腻歪了就会一脚踢开,但是林蔷现在毕竟是他女朋友,被人给打了,损的是他沈大少的面子啊,更别说这小子还这么不尊重他的老父亲。
能忍么?
显然不能啊!
沈长生就站在沈卓和沈越旁边,微微皱眉道:“你们两兄弟,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宴会厅这么多人,他跟沈卓一进来,就被晏小山、周文璟等人围着讨好了,此时都没发现萧玄的存在。
“大伯,是这样的——”
沈越把方才跟沈卓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开始拱火。
“大伯,那小子狗屁不是,居然敢冒犯您,这是不把咱们沈家放在眼里啊,您要再晚来一两分钟,我已经叫人把腿给他打断扔出去了!”
晏小山、周文璟等人,也跟着煽风点火。
“沈先生,那小子确实离谱,简直就是个滑稽的小丑!”
“是啊,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妄想住进‘帝王居’?!”
沈长生听完,脸色也有些阴沉了,冷冷道:“这年头的年轻人啊,确实一个比一个离谱。那个‘无知小儿’在哪儿,把他给我叫过来,我‘老沈’今天就‘好为人师’一次,给他上上课。”
沈越连忙指着萧玄的位置:“大伯,那小子在那儿呢,哟呵,怎么还坐下了,还在剥葡-萄吃?”
所有人都顺着沈越所指,看向萧玄。
萧玄确实又坐下了,端着个果盘,正剥着葡-萄。
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皙、仿佛青葱美玉,剥葡-萄的动作极为优雅,抽丝剥茧般,每一颗葡-萄的表皮,都被完整褪下,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几乎没有任何损伤。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家沈先生大驾光临,所有人都起身迎接,你小子凭什么敢坐着啊?
这是挑衅,这是冒犯!
沈越怒了,指着萧玄,便是破口大骂:“姓萧的,你他妈瞎还是聋啊?没见我大伯来了,没听我大伯让你滚过来听候发落?你他妈还坐着,你他妈凭什么敢坐着?”
“卓哥,你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这么狂,你一定要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啊,人家的脸,肿了好几天呢,现在都还没消肿!”
林蔷拉着沈卓的胳膊,可怜兮兮说着,不住拱火。
晏小山、周文璟、王猛等人,则都幸灾乐祸起来。
萧玄这小子也太无脑了吧,当着沈先生都还敢这么拽,都用不着他们再添油加醋,沈先生肯定轻饶不了他的!
夏清璇长长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该说萧玄什么好了。
上次萧玄揍了沈卓,就把沈长生惹了出来。
那次沈长生高举轻放、放了萧玄一马——夏清璇事后想来,应该是萧玄提前去求过叶云凰,沈长生卖了叶云凰的面子。
但是沈长生能卖叶云凰一次面子,难道还能卖无数次?!
叶云凰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到这种程度!
萧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还摆着一副不把沈长生放在眼里的架势,沈长生能忍得下这口气?怕不得新仇旧怨、连本带利,都跟他一起算了?!
想到这里,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此时,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却无一人注意到,沈长生和沈卓父子,看清楚那个“无知小儿”的样子后,便都身体僵硬,呆若木鸡。
一个无知小儿冒犯堂堂沈家,那自是不知天高地厚,得好好教训一顿,不然今后之楚州,谁还把沈家放在眼里?
但这个人、要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萧天师”,那就不是冒犯了啊。
老沈就老沈嘛,那说明人家“萧天师”没拿他当外人,反是他沈长生的荣幸。
至于要住“帝王居”、人家“萧天师”能屈尊住进“帝王居”,那是给他们沈家面子好吧。
至于林蔷——这娘们儿谁啊?!
被所有人盯着,萧玄停了剥葡-萄的动作,清冷如月色的目光,落在了沈长生身上。
“老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给我这个无知小儿上上课?怎么个上法,需要交学费么?”
沈长生闻言,立马如堕冰窖,膝盖一软,差点儿没当场给萧玄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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