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跟雪姬二人,下了游轮后,便直奔新加坡市区,找了个五星级酒店歇脚。
入住酒店后,他便放开神识,扫描了起来。
这一扫描,倒是把他都吓了一跳。
这个世界,虽说有超凡者和修行者存在,但比例其实极低。
顶了天,也就是万分之一。
而这里面,大部分还是入门级别的。
新加坡市,常住人口大概五百万。
按照比例的话,超凡者数量也就五六百人而已。
萧玄这一扫描,却发现此刻的新加坡市,起码汇聚了上万个超凡者。
相较于普通人,这些超凡者的生命之火,要明显得多。
在萧玄的识海之内,闪闪发光,仿佛大晴天、郊外那无比璀璨的星河。
数量多也就罢了,质量还极高。
大宗师级别的,竟有数百。神境级别的,亦有好几十个。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地仙秘藏的吸引力啊,这水被我搅的,也忒浑了一点、有这么多超凡者汇聚,陈山河这家伙,想偷偷开启地仙秘藏,那是绝无可能了……”
萧玄这般想着,收回了神识,起身拉开了总统套房落地窗的窗帘,俯瞰起了楼下的万家灯火。
便在此时,他电话却是响了。
看了看来电号码,萧玄颇有些诧异。
竟是叶青竹这婆娘给他打来的。
当年跟洪门的斗争,他大获全胜,看在叶云凰的份儿上,他饶了叶青竹一命。
条件就是让叶青竹潜伏在洪门内部,当他的暗子。
这事儿过去快两年了,叶青竹始终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萧玄都以为,这娘们儿叛变了。
现在这个节点,电话却来了,他能不诧异么?
按下接通键后,对面传来了叶青竹十分焦急的声音。
“萧玄,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新加坡了?”
“额……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这是个套子啊,陈家、洪门和龙堂,打算联手对付你,集结了足足三位人仙级强者,分别是我们洪门的老祖,龙主杜庸,以及陈家陈山河……你赶紧跑吧!”
“陈家、洪门和龙堂,竟是联手了?看来陈山河已经猜到了,泄露消息,把水搅浑的人是我啊,呵呵,足足三位人仙,倒是好大的手笔,青竹,这事儿谢谢你了,你要不提前告诉我,我冷不丁的碰上三位人仙,倒是很可能翻船……”
“额,萧玄,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不打算逃?而是想跟他们打?”
“那不是废话么,地仙秘藏这样的机缘,整个地球、指不定都是蝎子大便独一份儿,我岂能让给他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三大人仙又如何,他们又不是铁板一块,我既然提前知道了,又怎么会给他们联手攻我的机会?”
“喂——”
“嘟嘟嘟——”
萧玄没有给叶青竹继续说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主人,怎么了?”
雪姬凑了上来,疑惑着发问。
“我浑水摸鱼的意图被陈山河发现了,看来比算计,我拍马也赶不上这些个老狐狸的,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就以力破巧好了。”
萧玄说着,吩咐雪姬。
“早点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咱们便先到龙堂走一遭。”
萧玄的思路很简单。
三大人仙联手,他现在对付起来却是艰难。
但他要是提前把龙主杜庸给干了,就只剩下陈山河跟洪门老祖,那就完全可以打了嘛。
这两个家伙,在萧玄看来,顶了天,也就跟黑巫神差不多。
萧玄自诩,他只要在全盛状态,打两个黑巫神,胜率还是颇大的。
……
第二天一大早,在出租车带领下,萧玄跟雪姬二人,来到了市中心一片古老建筑外,赫然便是龙堂总坛所在。
萧玄背负双手,缓步走向龙堂最高大恢弘的那栋阁楼,还未走进,便被十多个穿着复古长衫的汉子拦住。
为首一人,三角眼,络腮胡,天生凶相:
“外乡人,你越界了,这里乃是龙堂重地,龙主在此闭关,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
萧玄温润一笑:
“麻烦通知杜庸,就说我萧某人到新加坡了,人生地不熟的,想让他给我当几天向导,价格嘛,好商量。”
络腮胡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杜庸,便是龙主真名。
他脸颊抑制不住抽搐,表情错愕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荒诞。
龙主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百年前就纵横龙国的大枭、驰骋天下的绝世强者!!!
而今地位更是了不得,俨然便是新加坡这一代数个国家的太上皇。
“小子,你他妈立马跪下来,磕头认错,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卵黄都给你捏出来!”
络腮胡子怒不可遏。
其他十多个汉子,也都无比愤怒。
他们都是龙主杜庸的徒子徒孙。
萧玄如此不尊重龙主,自然就是在侮辱他们。
看着气势汹汹的龙堂弟子,萧玄缓缓摇头。
这些弟子,嚣张跋扈惯了,见萧玄如此拿大,哪里忍得?
便有一人,深吸一口气,一拳砸向萧玄脑门。
这一拳,正对鼻梁骨,要是打实在,绝对能在萧玄脸上开个染料房。
这倒是此人有意为之,谁叫眼前这小子长得这般俊?!
但是下一刻,出拳的这个人,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飞出七八米远,重重砸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哟呵,练家子?!”
“这是来找茬儿来的?”
“有意思了,咱龙堂的堂口新加坡立了快一百年,这是头一遭有人来踢馆吧?!”
“哥几个,一起上!”
龙堂几百年招收弟子的口味倒是一直没变。
就喜欢收这些个泼皮无赖、腌臜青皮。
满脸凶相的络腮胡子,见萧玄是个硬茬儿,也不废话,从胸口掏出一支令箭,二话不说便抛向天空。
天穹之上响起锐利呼啸。
顷刻之间,便有数百名龙堂弟子,鱼贯而出,将萧玄围起。
为首之人,乃是当代龙堂的堂主杜威,实力俨然达到了神境初阶,可比当年的雷天策、叶擎苍。
小小的新加坡,龙主不出,他便是第一人。
杜威冷眼看着萧玄:
“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龙堂,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也就是萧玄容貌气质太过出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否则他都懒得废话,直接一声令下将他乱刀剁死。
龙堂乃是黑-帮祖宗。
远遁海外了,也是南洋诸国数一数二的超级势力。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我耐心有限,再说最后一遍,让杜庸滚出来见我。”
萧玄淡淡回应。
明明是他被几百个人包围了,但他表现出来的架势,倒像是他把这几百个人给包围。
杜威阴冷一笑,挥了挥手,便有几个内门弟子抽出兵刃,斩向萧玄。
这几个内门弟子修为都在宗师级别。
在这个万法衰微的末法时代,绝对算是一方强者。
萧玄却只缓缓摆手。
便有罡风起。
这几个宗师级别的武者,惨叫着飞了出去。
他们飞的很高,也飞的很远,噗噗噗噗砸在地上,发出好大闷响。
全都发出杀猪般哀嚎,鲜血如小喷泉般喷将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下轮到数百龙堂弟子傻眼——
“卧槽,这么强?!!”
杜威骇然不已,却也不可能就这么服软。
他深吸一口气,化作掣电,扑向萧玄。
萧玄微微摇头,张开手掌,便有法则般的力量蔓延开来。
杜威这个新加坡明面上的第一高手,直接惨叫飞出,胸腔塌陷,狂喷鲜血,再无战斗之力。
对龙堂这个黑-帮,萧玄自然没有好感。
也就是龙主杜庸、当年还坚守着一点底线,没有跟日本媾和当卖国贼,否则他抬手把龙堂灭了。
数百龙堂弟子,看着这一幕,全都张大嘴巴。
杜威堂主在他们眼中,可是一人硬撼千军的无敌存在。
居然被眼前这个男子一招秒杀?!
他是谁?!
天人?!
神圣?!
便在此时,响起一个浩大威严的声音。
“不知该称呼阁下为当世谪仙,还是降世天人?”
一道掣电般的身影,奔袭而来,悬在百米高空,冷冷看着萧玄。
此人背负双手,一袭青色长衫,容貌说不上多么出众,却极有气度。
赫然便是龙主杜庸。
百年前驰骋天下、搅动风云的大枭。
“参见龙主……”
数百龙堂弟子,见到龙主杜庸,全都跪在地上,山呼海啸。
眼中满是虔诚和狂热。
“杜庸,你认得我?”
萧玄淡淡看着这位绝世大枭。
杜庸朗声道:
“阁下如此年轻,便有人仙级别的修为,除了降世天人萧北冥,还能是谁呢。”
一众龙堂弟子听了,全都惊呼出声——
“他……他就是萧北冥?!”
“难怪……难怪有如此出众的气度……”
“也只有龙国……才养得出这样钟天地灵秀的人吧……”
“若百年之前,龙国有此等人物,我等又何至于背井离乡,在这南洋孤岛讨生活啊……”
新加坡、乃至于南洋一带的华人,基本都是百年前流离海外的。
或是在龙国生活不下去,背井离乡,远赴南洋。
或是被日本人抓了壮丁,来这里割橡胶做劳工。
那是龙国最为不堪回首的黑暗时代。
国家都快亡了,小民又哪里来的尊严。
“萧天人来我龙堂,所为何事?”
龙主杜庸接着问。
萧玄答道:“地仙秘藏开启在即,我找你给我当几天向导。”
“萧北冥,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一来就要让本龙主给你当向导,是不是欺人太甚?!”
龙主杜庸眼中一片森寒,险些抑制不住怒火。
以他的身份地位权柄,哪可能因为萧玄一句话就给他当向导?
混江湖的,什么最重要——面子啊!!!
“欺你又怎的?”
萧玄眼中蕴上一抹嘲讽。
“你……大胆!”
“敢跟我们龙主这么说话,活腻歪了?!”
“小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肆?!”
那些龙堂弟子,都是些泼皮无赖,哪里晓得萧玄厉害,见他们龙主受辱,疯狂叫嚣起来。
“竖子……找死!”
龙主杜庸怒不可遏,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向萧玄。
这一掌,搅动风云,带起漫天云气,连空间都被隐隐撕-裂。
萧玄不以为意,伸出手,凌空一握,漫天云气便直接消弭了。
“我只用一只手,要降不住你,我掉头便走。若是你挡不住,打今儿起,你便是我的奴仆。”
萧玄淡淡开口。
什么都是虚的,实力才是永恒。
他要收服龙主杜庸,自然要有完全镇压他的实力。
话音落下——
他体内缓缓升起四尊轮印,涵盖诸天,掌控生死,一掌拍向龙主杜庸。
“镇!”
法则般的强大力量蔓延开来,天地之间,顿时充满恐怖气势,好似太古神王莅临人间。
龙主杜庸顿时从身体到灵魂都被镇压。
别说挣脱,便是维持站势都做不到。
抑制不住的,一寸一寸、往地下跪去。
他面容大骇,哪里想得到,萧玄竟是厉害到这等地步?!
“破!!!”
他仰天长啸,爆出十二分真元,隐隐将要挣脱桎梏。
当着这么多徒子徒孙,他怎么能够给萧玄这么个小辈下跪?
堂堂龙主之尊,他宁愿一死啊。
“诸天生死,我掌轮回!”
“再镇!”
一道生死轮印凝成实质,锁在龙主杜庸身上。
这位绝世大枭,再做不出任何挣扎。
就那么在无数徒子徒孙注视中,无比屈辱的跪在萧玄面前。
膝盖接触地面,引发一场小型地震,无数地板皲裂,荡起漫天烟尘。
看着这一幕,数百龙堂弟子,全都傻眼。
他们奉为神祇的龙主……
居然连此人一只手都扛不住,就这么跪了?!
他们虽然没有在夕阳下面奔跑,却都觉得自己的青春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