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全国国考数十乃至数百万学子中,拿到第一的赵翰文怎么可能是什么傻子,几乎是认出来萧玄的瞬间,就猜到了他此番前来,很有可能是为叶青竹之事而来。
心里刚刚还在暗想,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今日这种地方造次,是老寿星喝砒霜,活腻歪了吗?
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可赵翰文的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丝毫冷意,嘴角也仍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浅笑,然后抬眼看向萧玄:
“兄台可不要胡言乱语。”
“翰文自幼就饱读圣贤书,不说深明大义,却也敢说一声无愧天地人心,哪儿知道什么是薄情寡义,颠倒黑白?”
闻言,萧玄清冷一笑,旋即满脸认真的摇了摇头道:
“是么?”
“我怎么觉得未必?”
“在下虽才疏学浅,却是清清楚楚的在赵大人脸上看到了这么几个字——”
“右脸写了黑白颠倒,左脸写了薄情寡义。”
“赵大人若是不知道这八个字的含义,又怎么会把这几个字旗帜鲜明的刻在脸上,难不成是觉得好玩儿么?”
面对萧玄如此言语,赵翰文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冷声喝道:
“小子,你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东西?!”
“今日乃是赵某的谢师宴,也是我京城大学宴请宾客的日子,若你再这般口出狂言,侮辱本阁,那就别怪本阁叫人将你乱棍轰出了!”
萧玄觑他一眼,接着浅浅笑道:
“赵大人,你不要生气么,在你生气之前,我有个故事要说给大家听听——”
他说完,并不给赵翰文打断的机会,继续往下道:
“话说,差不多是几年前吧,有个公子哥,出身世家名流,生性风流,之后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同为世家,只不过是偏室出身的女子,对其一见钟情,便展开了追求。”
“少男少女相交,自然少不了那些个花言巧语、百般讨好,其中细节,没必要细说,总之最后又用了些手段,终于赢得美人芳心,骗美人以身相许……如此那般,如胶似漆的相处半年,那女子就有了身孕。”
“那女子有孕之后,这位公子哥非但没有尽心照料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被女子捉奸在床后,也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说什么本公子乃世家贵胄的嫡出长子,难不成还当真要娶你这个偏门的庶女?识相的,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你诞下子嗣,可许你一个妻妾的名头。”
“女子虽出身偏室,性子却甚为刚烈,当即与那公子哥分手,本来事情到这里结束也就结束了,只当是那女子遇人不淑,可那公子却在背后反咬了那女子一口,明明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四处留情,却污蔑这女子,说是她不守妇德,在外面跟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说人家是当代潘金莲,是那些个青—楼会所里卖笑的窑姐……”
“到最后,这公子哥为了彻底扫除掉这颗雷,甚至不惜动用家族里的背景和关系,在那女子的生活圈中制造舆论,最终逼得这位女子在京城大学难以立足,只能黯然离开,最后更是被其家族以有辱门风为由逐出京城……”
“女子情伤之后,又遭家族被刺,一番颠沛流离之后,腹中胎儿自然是保不住了,医生诊断,女子这一辈子或许都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
“而又是数年过去后,那位公子哥再次跟女子重逢,此时的公子哥已经进入朝中为官,仕途可谓一帆风顺、前途无量,再见到那女子时,心中却压根没有丝毫愧意,甚至反倒是愈发的嚣张跋扈,甚至跟那个被他伤害过的女子说什么,要是想跟本公子重温当年的鱼水之欢,本官倒是可以赏你一个小妾的名分,对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庶女而言,已经算是三生有幸。”
“那女子被这番言论气到吐血昏厥,可那位贵公子,今后的官老爷却对其不管不顾,带着自己的专属车队扬长而去,留下那那女子自生自灭……”
“故事呢,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在座的诸位也可以来说说,评一评这位公子哥到底是不是一个黑白颠倒、薄情寡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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