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冉冉灼热目光,萧玄也不藏私,认真跟她解释:
“陈师傅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陈老师学习通臂拳的拳脚功夫,那会儿的他都还没有开设武馆,所以,严格来说,我应该是他名下的第一个弟子,虽然当时我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直接拜师……但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是教我武道启蒙的师尊的。”
此言一出,陈冉冉面露沉思,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满脸诧异的叫出声音:
“呀!你!你是萧师兄?!”
这下轮到萧玄蹙眉:
“萧师兄……”
他顿了一下,却没有在这些小节上浪费时间,反倒抬眼看向陈冉冉,淡声问道:
“你,听说过我?!”
陈冉冉用力点头:
“肯定听说过呀,尤其是我爸爸不在之后,我爷爷更是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他教过的悟性最高的弟子,虽然一直没有办法凝聚真气,但对武学的悟性却是让他这个宗师都自愧弗如,只教了你年余光景就教无可教,他还说你只要有一次机会能凝聚出真气,便能踏入武道之路,从此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
说到这里,陈冉冉声音一顿,上下打量陈冉冉片刻后,才重重点了点头,连带着脸颊也浮现出些许红晕,小声道:
“我爷爷果然没有骗我,萧师兄长得,果然很帅……”
其实,眼前这个举手投足便犹如神祇的男子,又岂是一个帅字就能形容?明明身上就只是一件长风衣配黑色短靴的穿着,却偏偏遮掩不住,他身上那股自上而下、浑然天成的雍容贵气。
犹如刀削斧凿的奇绝五官下,又充斥着男人绝对的野性和阳刚之气。
那一身让人荷尔蒙萌动的气息,绝不是电视上那些个涂脂抹粉的奶油小生所能比拟。
至于,她为什么会脸红。
则是因为自家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可是没少念叨,如果不是萧玄突然消失,他还是很想把自己这个宝贝孙女介绍给萧玄认识,把陈冉冉许配给萧玄。
当然,这种当年八字没一撇的往事,陈冉冉肯定是不会跟萧玄提的。
短暂的激动后,陈冉冉很快平复心情,先是向萧玄道歉,接着说明了刚刚动手的原因:
“师兄,这位小姐,先进来吧。”
“刚刚我不是有意的……主要是我爷爷去世后,就一直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非逼得我关掉我爷爷留下的这家武馆,为此,隔三岔五,我们就得跟那些王八蛋血拼一场,陈家武馆是我爷爷的心血,爷爷下葬那天,我就跪在他的坟前起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武馆里还有一个弟子,我便绝不会关门!”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武馆休息区,稍显简陋的客厅,几个小女孩儿忙前忙后的沏茶布置水果,忙活了好一阵。
萧玄抿了一口茶,旋即蹙眉打量周围的布置,忽地出声问道:
“冉冉,老师他开的这间武馆怎么如此落魄,据我所知,老师虽然不好什么排场,但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寒酸吧?”
“最关键的是,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守门的就你们这几个女孩子,怎么一个男弟子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正忙着收拾的陈冉冉的身体微顿,旋即长舒口气,满是无奈道:
“我爷爷去世之后,我们陈家武馆的生存环境愈发不妙,京城最北面郊县的那七八个武馆为了抢占我们的生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变着花样的找我们的麻烦……”
“一开始,我爷爷收的那几个弟子还能坚持守着武馆,期待长夜将明,可时间长了,那些弟子也渐渐就支撑不住散了,他们坚持这么久才出走,对我们而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像有几个我爷爷收的亲传弟子,连我爷爷的五七都没过,就冲上来夺走了我爷爷创办的武馆,抢走了陈家武馆的招牌,在外面另起炉灶……”
“到最后,就只剩下师兄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六七个女孩子感谢我爷爷的教导之恩,愿意留在这里与我共进退。”
说着,她拍了拍手,招呼几个正在院子里呼呼哈哈练拳的姑娘,朗声道:
“师妹们,都先歇歇脚,过来拜见师兄。”
陈已锐开武馆数年,虽然广收弟子,也收了几个关门弟子,将通臂拳传给了不少习武之人,但真正将他所有拳脚功夫都学到门清的,其实就只有萧玄一人。
从这个层面来说,萧玄才是他真正的衣钵传人。
陈已锐儿子因病早逝,所以只能将武学教给了陈冉冉。
所以,陈冉冉让这几个喊她自己师姐的女孩子喊萧玄师兄,倒也没什么毛病。
就是萧玄的辈分又低了一些。
“见过大师兄……”
“拜见大师兄!”
“……”
正在修行的几个女孩儿叽叽喳喳的来到萧玄跟前向他行礼。
一个个的全都脸生红晕,看着羞怯万分,哪儿还有早先开门时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讲道理,这还真不能怪她们春心荡漾。
谁让自家大师兄生的这么出类拔萃呢?
他明明就那么轻飘飘的坐在原地,可在她们看来,自家这大师兄就如长天骄阳,向外散发着万丈光芒,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萧玄一一见礼,目光所及,却注意到院子里仅存的几个女孩儿气色都不太好,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带了些许寒酸,不用想都能猜到,陈老师去世之后的这几年,她们过的生活应该很是艰难。
前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萧玄觉得这话完全就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歧视。
陈老师枉死之后,这几个女弟子一直守在陈家武馆与她们的师姐共进退,誓死也要守住老师的心血。
反倒是那些个跟在陈老师身边儿,得了他不少真传的男弟子们,做了哪些没屁—眼的事儿?
用陈冉冉的话说。
光是退出陈家武馆那都算是记得陈老师恩情的。
有忘恩负义的,甚至连陈老师的五七都还没过,就跑来抢走了原本的武馆,霸占了老陈压上性命去捍卫的招牌。
他们背叛了自己的恩师,转而投向那群施暴者,做了他们的爪牙,然后用更加变本加厉的方式对付自己原来的同伴!成了彻头彻尾的二鬼子!
思忖片刻。
萧玄在脑海中想好了这些二鬼子们的死法,便又抬头看向围在身边的诸多师妹们,带着几分抱歉道:
“诸位师妹,你们大师兄我今日来的唐突,所以也没给你们带个见面礼,你们先去修炼,待我回去准备一番,等再过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们送过来。”
送走几个师妹,萧玄侧脸看向陈冉冉,将话题扯回正题:
“师妹,当初我离开之时,我那祖父萧千绝也曾亲口承诺会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照拂老师一回,陈老师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怎么不去找他,还是说,那位高高在上的萧大武神,忘记了自己昔年的承诺?”
陈冉冉急忙摆手:
“大师兄,您可千万别胡思乱想,误会萧武神。”
“要说这事儿只能怪我爷爷太倔……他说自己从萧家出来多年,就算有萧武神的承诺,也不能再给人添麻烦,而且,爷爷还说,萧家这些年本就是内忧外患,就算真能帮上我们,可对付崆峒剑派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破军战神待我们陈家不薄,我们不能拖累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