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年世兰说的年羹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这类话,皇上听完是更不高兴了。
年羹尧再劳苦功高,这也是他身为臣子该做的。
可他竟然因为这些战功就得意忘形,不把朕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恶至极!
十月末,年羹尧被一贬再贬,贬无可贬,大臣们更是列出来了年羹尧的九十二条大罪,罪罪当诛。
皇上看着年羹尧的罪行,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这个曾经的功臣如今却成了一个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狂徒。
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朝廷的稳定和皇帝的权威。
于是皇上正式下旨,赐死了年羹尧。
年世兰在养心殿外哭干了眼泪,磕出血了额头,最终晕倒在地,被送回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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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羹尧被赐死的第二日,承乾宫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承乾宫里,孙妙青正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轻轻摇晃着逗六阿哥玩儿。
小家伙躺在榻上,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拨浪鼓,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六阿哥如今已经五个月大了,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来,对着孙妙青恭敬地禀告道:“启禀娘娘,曹贵人在外头求见,说是带着温宜公主来找六阿哥玩儿。”
孙妙青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应道:“哦?既然如此,那就请她们进来吧。”
毕竟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自己总不能把人撵回去吧?
而且曹琴默还特意带上了温宜公主,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多时,曹琴默牵着温宜公主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旗装,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插着几支珠花,显得格外端庄秀丽。
而温宜则穿着一件藕粉色的小旗装,头发已经能梳起来了,看起来就像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曹琴默走到孙妙青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柔声道:“嫔妾参见悦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温宜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母亲的样子,屈了屈膝,奶声奶气地说道:“给悦娘娘请安。”
孙妙青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来。
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搬两张椅子过来,再准备些点心和茶水。”
宫女们立刻照办,很快便搬来了两把椅子,并端上来一些精致的糕点和茶水。
曹琴默谢过之后,便拉着温宜坐到了椅子上。
孙妙青把手中的拨浪鼓搁在了一边儿,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红绡,你去把小厨房的奶糕拿来,给温宜吃。”
曹琴默笑着坐了下去,满脸的热情洋溢,语气诚恳地说道:
“嫔妾还没来得及恭贺娘娘晋封之喜,听说皇上把管理六宫的权力也交给娘娘了,嫔妾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孙妙青看了曹琴默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曹琴默也是个能人,去年还在皇上的面前挑拨是非,今日却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么亲热的跟她说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呢。
曹琴默见孙妙青对她的态度不冷不淡,心中暗暗着急。
她知道自己曾经得罪了如今如日中天的贵妃娘娘,可她那也是没办法啊,她是受华贵妃的胁迫。
她今日上门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这宫中人人都知她曹琴默是年世兰的党羽,可如今年羹尧都倒台了。
虽然皇上没有动年世兰的位份,但以曹琴默的聪明才智,她敏锐地察觉到年世兰的好日子可能已经走到尽头。
她深知年世兰曾经犯下的罪行,一旦被揭露,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作为年世兰的党羽,也难以逃脱牵连。
因此,她必须为自己和女儿温宜寻找新的出路。
于是,她决定冒险一试,亲自向皇上检举年世兰。
然而,在此之前,她必须了解皇上对年世兰的真实态度,她得知道,皇上是否对年世兰还存有旧情。
否则,她的行动可能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可是,她平日里并不受宠,想要打听皇上的心思谈何容易?
经过深思熟虑,曹琴默最终来到了承乾宫。
悦贵妃自从进宫以来,一直备受恩宠,地位不断攀升。
这两年来,无论是皇后还是华贵妃,都或多或少地遭受过挫折,但唯独只有悦贵妃一帆风顺。
曹琴默并不认为这仅仅是运气使然。
她明白,悦贵妃之所以能如此得宠,必定有着过人之处。
而且,现在皇上明显对悦贵妃宠爱有加,也许只有她才能真正了解皇上内心的想法。
抱着这样的期望,曹琴默来到了承乾宫,希望能够从悦贵妃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以便更好地把握局势。
“这六阿哥真是可爱,虎头虎脑的,嫔妾看着就十分喜欢。”曹琴默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喜爱之情。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六阿哥的身上,试图与孙妙青建立起更亲密的联系。
然而,孙妙青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敷衍的回应道:“温宜公主不也被你养的极好。”
曹琴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带着几分谄媚说道:“哪里哪里,温宜也是命途多舛,嫔妾无能,在圆明园的时候叫她被华贵妃夺了去,还被华贵妃如此对待......”
说着,她眼中泛起泪花,非常心疼自己的女儿。
孙妙青静静地看着曹琴默,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年世兰对温宜下了毒手,曹琴默绝不会如此痛恨她。
“如今年羹尧伏诛,华贵妃在宫中,应该也能稍微收敛些了吧,嫔妾只求和温宜偏安一隅,好好的过日子。”
曹琴默一边观察着孙妙青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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