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挺直了身子,如同一朵盛开的芍药花,高贵而又娇艳。
她冷冷地盯着皇后,眼中闪烁着倔强和不屈,她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会在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低头示弱。
更何况,对于曹琴默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年世兰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
那些女人妄图勾引皇上,这种行为简直罪该万死,她们应该受到惩罚,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皇上而已。
“华贵妃,是与不是。”
皇上凝视着年世兰,语气沉沉的质问,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直刺向年世兰的心窝。
年世兰迎视着皇上的眼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泛红的眼眶透露出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怨恨,怨恨皇上处死了自己的兄长,对年氏一族赶尽杀绝。
然而,无论如何,她始终无法真正恨起皇上。因为她深深地爱着皇上,这份爱是如此深沉,让她无法割舍。
“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年世兰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声音撕裂人心。
她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无法控制,她爱皇上,深爱着皇上,没人比她更爱。
皇上沉默片刻,缓缓垂下眼眸,不再看年世兰一眼。
随后,他沉重的开口道:“华贵妃年氏品行不端,即日起降为答应,褫夺封号,禁足于翊坤宫。”
“皇上!”年世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皇上,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而皇后也是满脸的不赞同,冷冷的说道:“年答应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丧尽天良,如此惩罚,未免太轻了些。”
皇后心里很清楚,年世兰所犯的罪行严重到足以让她失去生命或者被永远囚禁在冷宫里。
然而,现在皇帝却仅仅是降了她的位份,甚至还允许她住在翊坤宫里,这让皇后感到非常不满和失望。
皇上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对于她的指责和干涉表示不悦。
作为皇帝,他最讨厌别人对他的决定指指点点,尤其是当这个人是皇后时。
毕竟,皇后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清白无辜之人。
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可是还记着呢。
“皇后向来宽宏,怎么如今倒是心狠手辣起来了?”皇上冷漠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皇后顿时一惊,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让皇上更加厌恶她。
尽管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早已受损,但她仍然希望能够尽力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此,她选择保持沉默,不再继续与皇上争论下去。
在一片沉默之中,年世兰被送回了翊坤宫。
景仁宫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余下的众人相顾无言。
皇后仔细地打量着曹琴默,然后开口说道:“从前曹贵人和年答应走得倒是很近,难为你知道这么多事情。”
这句话既是对曹琴默的质疑,也是皇后对曹琴默与年世兰关系的一种暗示。
皇后是想提醒皇上,别忘了处置曹琴默。
皇后知道年世兰本身没什么脑子,她能对那么多人下手,还得多亏了身边儿有曹琴默这么个军师。
曹琴默此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她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除掉了。
此时的曹琴默正跪在地上,她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嫔妾人微言轻,年答应又时常用温宜来威胁嫔妾,嫔妾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温宜是嫔妾的命根子,为了她,嫔妾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可年答应却一直用温宜要挟嫔妾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嫔妾实在是没办法啊.......”
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听了不禁为之动容。
一旁的欣常在也是有女儿的,她忍不住开口道:“是啊,年答应心思恶毒,那木薯粉一事嫔妾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呢。”
欣常在虽然人没去圆明园,但也早就听说了木薯粉一事。
她也没想到年世兰竟然如此狠毒,能对着一个孩子下手。
还好她的淑和没有被年世兰夺了去,不然她非得跟年世兰拼命不可。
皇上坐在上首,沉默半晌,然后开口说道:“曹贵人检举年答应有功,着晋为嫔,赐封号襄。”
曹琴默一听,顿时喜出望外。
她本来所求就是将功赎罪,能和温宜好好的就是了,可没想到,皇上竟然晋了她的位份。
贵人和嫔虽然只差了一级,可却是天壤之别。
嫔位可是一宫主位,能主掌一宫事物,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的。
嫔,妃,贵妃,她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只有她的地位越尊贵,温宜将来的出路就能越好。
————————————————
年世兰被贬为答应之后,宫中很是平静了一阵子。
皇上每每进了后宫,也都是到孙妙青处或是安陵容处。
孙妙青占七成,安陵容占三成。
皇后提了一嘴让此次铲除年羹尧的有功之臣的女儿入宫的事情,但被皇上给拒绝了。
皇后有些疑惑的问道:“皇上,这是为何?此次铲除年羹尧,他们也是立了大功,理应得到赏赐才对。”
皇上微微皱眉道:“朕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嘉奖,无需再让他们的女儿入宫。况且,宫中已经有这么多嫔妃,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皇后见皇上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却暗暗思忖,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他不想让这些功臣的势力进入后宫吗?还是另有打算?
实际上,皇上只是觉得后宫人多了事情就多,风波就多,如今这样风平浪静的就极好。
而安陵容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到底还是抱上了皇后的大腿,只是她不知道,这投靠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安陵容擅长调香,皇后便物尽其用,让她调制了一款让人长久闻着神识不清,变成傻子的香料,然后通过新鲜花朵,放在了六阿哥的寝宫中。
这寝宫当中的花朵插瓶每日都要更换,皇后的手伸不进承乾宫,却能伸进花房。
于是这每日送来的花朵,上面都是带着些许香料的。
倒是称得上神不知鬼不觉。
孙妙青按兵不动,请了温实初来。
温实初如今步步高升,已经成了太医院的副院判了,一听承乾宫来人,连忙赶了过来。
毕竟,今日还不是请平安脉的日子。
“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