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十一。我们先回家。”
君陌殇替她整理好头发,落唇在她额上一吻,带着安抚的温柔。
风凌烟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君陌殇弯腰,直接把她抱上了车。车门关上的一瞬,抬眸,看了对面的建筑物一眼。黑瞳紧缩,宛如凛冬的风雪。
收回目光,他倾身过去,给风凌烟系好安全带,伸手用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眼帘下面。
指端浸染了温凉的泪,心脏瑟缩,痛得他抿紧了料峭的唇,喉咙哽住了一半,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不管不顾地奔向他,足以说明一切。
她爱他。
若有一天,她知道真相……
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搂在怀里,声音嘶哑。“十一,下次不许这样。”
风凌烟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鼻尖红红的。“三少,如果真是厄运难逃,我宁愿是我自己来承受,而不是……”
“十一。”君陌殇眸光微沉,伸手捏了捏她娇嫩的耳垂。
带着惩罚意味的动作,令风凌烟心头一震。
她侧了侧身,微微仰头,敛了眶中的雾气,定定地看着他。
君陌殇不动声色地把手移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微垂的眸光,有一丝严厉。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风凌烟红着眼睛,心潮浮沉。低头,手指勾了勾。
君陌殇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上,吻了吻。
嗡——
云汐月的来电,打扰了两人。
“陌殇,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君陌殇一只手接听电话,另一只手覆在风凌烟的手臂上。眉宇间的云淡风轻,似乎把一刻钟前发生的一幕都忘了。
“烟烟在你身边?”云汐月放低了声音,很明显在克制着情绪。
“在。”君陌殇紧了紧手臂。
“你晚点打给我。”云汐月挂断了电话。
君陌殇眼帘微垂,又一次把那双纤柔的手握紧在掌中。
-
下午两点。
洛平川拿着一叠文件走进了西阁二楼书房。
“三少,此次事故相关的六名司机,两死四伤。调查发现,他们接受的都是单向指令,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君陌殇打开了最上面的文件,一目十行,黑字的字体跃进眼中,眸光愈发阴沉。
“他来京山了。”
“他?”洛平川一怔。“K先生?”
“他的目标是我,还是少奶奶?”君陌殇薄唇轻启,声线低沉阴冷。
“三少,可能都是。”洛平川脊背一僵,低下了头。
君陌殇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明天开始,少奶奶的暗卫,增加两倍。”
“是。”
“兰芷芳汀,都安排好了?”
“三少,监控已经接入到你的手机,你随时都可以查看。还有小六一直在那边盯着。”
“嗯。”君陌殇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再无多言。
洛平川走了出去,关上书房大门。
-
风凌烟回到西阁之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干净了的身体,又落了一点点鲜红。小腹还隐隐有些胀痛。
她想,大概是昨天和君陌殇“闹”过一场的原因。
毕竟,以往的生理期,时间没有这么短。
又或者,是被芙蓉路上的惊险一幕吓到了。
身体本就有些乏,加上肚子不舒服,她洗完澡之后,便上床躺下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朝向君陌殇睡觉的那一侧。
周妈给他们床单被套换得勤,但鼻翼间还是有他清洌凉薄的味道。
很快,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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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月傍晚过来,风凌烟还在睡。
“陌殇,你昨晚是不是闹过烟烟?”
云汐月走进书房,皱着眉,有些恼怒道。
“她怎么了?”君陌殇正在敲击键盘的手指猛然一顿。
“要没闹过,她会睡这么久?”云汐月心头一跳,眸光紧了紧。“陌殇,我知道你血气方刚,可这几天是烟烟的生理期,你就不能忍一忍……”
要不是真心心疼风凌烟,她也不会跟自己儿子说这种话。
君陌殇耳廓一红,滑动鼠标,继续扫看电脑屏幕上的曲线图。
云汐月见他不吭声,以为他心虚。“今晚开始,你睡次卧。”
“不可能。”君陌殇冷声拒绝。
“你……”云汐月又气又急。“我现在就去跟烟烟说,要她别惯着你。”
君陌殇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妈。还想不想抱孙子。”
云汐月心头一紧,似才想起过来的目的。“呵。孙子。这不是有一个吗?”
君陌殇心头一跳。
云汐月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咬牙切齿道。“陌殇。你可真行。”
君陌殇双眸微微一沉,看了过去。
【云阿姨,我和陌殇有个儿子,三岁四个月。原本,我打算一个人在国外把他带大。但我现在身患重病,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回到君家。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您能接受他,让他认祖归宗。】
“陌殇,这事是不是真的?”云汐月兴师问罪的语气,脸色很是难看。
“这事我会处理。”
君陌殇漆黑的眼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身威压,凝着狂风骤雨。
云汐月见他没否认,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要让烟烟成为第二个我啊!”
叩叩——
“妈妈……”
云汐月心口一咯噔,狠狠瞪了君陌殇一眼,强压住一腔怒火,慢慢朝门口走去。
君陌殇看着那条短信,眼底稍纵即逝一道凛然的杀气。
下一秒,他删除了短信,然后设置了陌生号码及信息拦截。
云汐月走到书房门口,深深呼吸了两下,慢慢拉开门。
风凌烟刚醒,眼睛还有些惺忪。尽管云汐月尽力调整了情绪,但看起来还是很不对劲。“妈妈,怎么了?”
“烟烟,你来得正好。”云汐月一把将她拉进书房,稳了稳神。“以后,特别的日子,你别由着他胡来。他要闹你,你给我打电话……”
风凌烟脸颊顿红,耳垂快要滴出血来。低着头,看着脚尖,小声说了一句。“我以为干净了没事。”
云汐月愣了一下,立马把她拉出了书房,去了主卧。
“烟烟,你这次生理期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是。”风凌烟的脸更红了。心里却是暖暖的。
妈妈去世时,她还没有初潮。生理期的相关知识,全都是傅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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