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进来的皇帝脚步一顿!幽幽地道:“你还真怨恨上朕了啊!朕错了,朕给你赔不是行了吧?你看你平时跟朕要什么,朕不也挺大方的没跟你计较?你说你怎么就哭鼻子了呢!”
石青桐吸鼻子道:“陛下是对我挺大方的,可是你就没做过赔本生意!你从一开始就给我挖坑。我真不想当官了,这破官一点好处都没有!”
皇帝:“……”
偏偏赵睿三人谁都不帮他说话,都垂头不语!
贾青天生怕皇帝恼羞成怒!连忙赔笑道:“其实陛下是要重赏石将军您的!可是二皇子那一搅和,然后陛下说话的时候,中间石将军您又打了个岔,陛下一时间就不记得自己要赏您什么了?
陛下最近政务繁忙,睡得不好!这一劳累精神就变差!您就别气了。陛下真不是有意的!不信您给陛下打个脉,咱们不气了啊!陛下也给您赔不是了不是!”
石青桐抬头看向皇帝,发现他又添了华发,抬头纹更深了。不由得心中一软!拿眼乜着皇帝,“那陛下想起来给臣赏什么没?”
皇帝摇了摇头,叹气道:“蓝少卿和龙柒拿多少银子,你拿多少。不过庄子什么的就不赏了。朕一不小心给你白种了六年地,还永远免税了。不要太过分哦!”
石青桐哼哼道:“我本来就以为是免税的,这个一点都不算惊喜!”
皇帝:“……”
把话挑明了说,君臣之间的矛盾算是化解开了,皇帝又留着他们在福宁宫用了午膳,这才放人离去。
赵睿没有走留了下来,等人全部走了,他才开口道:“父皇对青桐是真的不公!您不能因为她有银子,您就用她的银子用得理所当然,也不能因为她有能力,您就让她能者多劳!
虽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你不要太理所当然了!如果你非要理所当然,就应该一视同仁!”说完作了一个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皇帝气得肝疼!拂袖把桌面上的茶具扫落地上,茶具摔落地在上发出“砰砰磅磅”之声!诸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达成赶紧上前替他顺气,低声道:“陛下息怒!五殿下这也是一片赤诚才会犯颜直谏。”
皇帝恨声道:“朕这是为谁?这恩都让朕施了,他以后如何施恩?天底下谁都可以责备朕,唯独他没有资格。传朕口谕,停了他的户部的职,跟老二一道闭门思过去。”
楚风想着石青桐昨晚才回来,他得好好陪她说说话,所以今天那也没去。结果没等到石青桐回来,先等来了楚国公。
听完楚国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后,楚风心疼坏了!皱着好看的眉,不满地道:“青桐肯定是给陛下伤到了,我就看到她哭过几会,除了为救我,顾不上墨僮以为他死了所以哭。之外的几次都是因为把银子捐出去了心疼才哭。陛下在过分了!”
楚国公对石青桐没能救到人伤心哭了是能理解的,听到她捐银子把自己给捐哭,一时间既好笑又不解?
“她今天就是为了银子的事情跟陛下翻脸的,我说这姑娘怎么回事?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说她小气,她却给陛下捐了那么多银子,说她大方她捐完还哭,为了银子跟陛下翻脸。”
楚风叹气道:“父亲有所不知,你看着青桐武功高,按说饿不死她的。可她为人耿直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她师父给了她几两银子就把她给轰出来了,她老实拿着银子生意全亏,穷到吃上顿没下顿。
跑山里打猎,她还谨记着怀孕的不打,带小崽子的不打。她还有一个毛病,非常怕蜈蚣,因为害怕蜈蚣又不敢深入丛林。总之她猎来的东西也就只能让她不饿死。
儿子遇到她的时候,她是真的穷到家徒四壁,住在山洞里,家里连一颗米都没有。后来得知儿子是给刺客追杀的,她知道刺客是坏人,高兴坏了,跑去打劫刺客。把刺客的东西搜刮一空换了银子。
儿子带她出去后,她当赏金猎人灭了一窝子土匪得了一笔横财。那时候雪灾正开始,她心软啊!我们借住在一小村子里,看到村民家毁人亡,一时冲动就把东西捐了,捐完后她又心疼就哭起来。
后来捉了一个通缉令上的重犯得了十七万两银子,因为那知府太能说了,哄得她一下子就把十七万全捐了。父亲大概不知道她是怎么当龙卫的,是为了让陛下还她银子。
您说,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在乎银子?银子是她的命根子!也就是现在她手里有点余钱。要放在刚从山里出来那一会,陛下这样坑她,没准能打劫国库抢回她捐的银子。”
楚国公是头一回听到儿子提刺客之事,心中对他更是愧疚!听到他说到石青桐的过往,想想那姑娘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姑娘,一个人流浪在外其实也怪可怜的!倒是能理解她为什么把银子看得这么重了。
“陛下把她留在宫里头了,我看她哭挺伤心的。你外祖父也觉得这次陛下有点过了。回头你好好哄哄她,怪可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原因,陛下才会压着她不提。”
楚风点头道:“知道了!不提就不提,青桐也不稀罕当官,她早抱怨当官是倒贴的了。要不是陛下自己不愿意放人,她早就不干了。”
楚国公心中一动!“她不当官了,你还愿意娶她,对她好一辈子?”
楚风看着他,悻悻地道:“父亲大人!从一开始选择她的时候,儿子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她以后不管变成什么样,儿子都没有退路了的。要敢弃她而去,父亲您也救不了儿子的命!”
楚国公闷笑了几声,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那你就只能把坎坷之路踏平,变成康庄大道了。”
看着时辰不早了,楚风留他用午膳。父子二人还没有单独一起用个膳。楚国公应了下来。两人之间的那些不愉快恩怨,两人都没有提,权当是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