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婴就这样得了不少赏赐,有了新的就把旧的交到墨僮手上去。她收了礼物心情极佳!挥舞着小拳头兴奋呜啸不停。
楚风和墨僮囧了一路,到了个拐角,楚风对墨僮道:“快想办法弄几块零嘴来,塞住她的嘴,以免她再继续跟人家讨赏。”
墨僮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己提溜的一大堆东西,悻悻地道:“公子,小人也要脸的。我都挂这一身上,我还去蹭糖?”
正说着杨阁老和阮阁老从后头走了过来,两人正好听他们的话,不禁好笑!
阮阁老对身边的长随道:“去给楚小小姐拿几块糖来。”
楚风抬头窘迫地冲二人问好:“下官见过两位阁老,舍妹年幼无知,让二位阁老见笑了。”
话都没说完,那厢楚婴就伸手讨赏了。楚风涨红着脸抬手把她的手给压下,磨牙道:“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门。”
楚婴生得漂亮!身穿的是鹅黄棉袄,下着粉身的小棉裤,头上戴着顶毛茸茸的白兔毛帽子,肤白如雪,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一张嘴就露出八个门牙。
伸手冲人讨赏时,小脸就会露出纯真可爱的笑容,眉眼弯弯!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了。
杨阁老哈哈大笑着,让长随给她一个荷包,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笑道:“哪来的小可爱?这么小就会讨赏了。大了还得了?这是跟你家将军学的吧?”
楚风囧囧地道:“不是的,她在家一哭,家里人就赏她个荷包,让她自己寻宝。人又机灵,但凡是和家人说话的,她知道能讨到手,就会伸手要。不和我说话的,她不会问。”
楚婴得了荷包,也不介意给他捏脸,把手中原来的荷包递给墨僮,转而捏着杨阁老的,又拜了拜他。然后伸手问阮阁老要。
阮阁老正等着呢!见状,笑眯眯地伸手递给她,然后伸出手来作抱抱。“来,拿了荷包得给抱一下。”
楚婴麻利接过荷包,转头搂着楚风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阮阁老笑骂道:“啧!银子照要,人却不认,该打!”
正说笑着,一旁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这被拐卖过的小孩就是不一样,比平常孩童聪明。”
楚风和墨僮变了脸色,楚婴是怎么得来的,众所周知。但缺德说出来的却没几个。
连杨阁老和阮阁老都沉下了脸,抬眸朝说话之人看过去。说话的是站在西陇太子李雍身边的青年男子。
西陇使者在告状不成,乌雅公主派出的人在人间蒸发后,消停了半个月天。这时出现在二皇子的梅花雅集上倒也不出奇!
那男子说话前,因杨阮二位阁老背对着他,只看清楚了楚风。待看到了两位阁老时,脸色唰一下白了!拱手道:“小子孟忠见过阮阁老、杨阁老!”
阮阁老怒斥道:“孟忠,你爹没教你口德是吧?出言不逊,恶语伤人。”他是二皇子母妃林妃的外祖父,二皇子的曾外祖父。所以在二皇子府教训人,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
孟忠讪讪的不断拱手求饶。
一旁的杨阁老低声道:“是京兆尹孟然的长子。之前青桐伤的是他弟弟。”
楚风一听是京兆尹长子,就猜到为什么针对他了。低声道:“谢谢杨阁老提醒。”
李雍打和场,拱手笑道:“阮阁老息怒!孟公子心直口快,无心之失,不必动怒、不必动怒!”抬头朝楚风看过去,微笑道:“楚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此一笑而过如何?”说完从腰间扯了块玉佩递给楚婴,柔声道:“小姑娘挺可爱的!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呢!”
不承想楚婴没看到楚风和他说话,居然不接!这下大家有点尴尬了。
楚风温柔地摸了摸楚婴的小脑袋,微笑道:“西陇太子客气了!太子德厚流光,令楚风不敢近之。对了,您乃堂堂一国储君,想来定然学识丰富,不知道是否有看过出师表?
卧龙先生有一句,此先汉所以兴隆也的总结,本官觉得实乃出师表全文精要。”说着往曲水一指,水旁梅花轻飘于水中,叹道:“落花流水看似意境优美!奈何此水拐出后是沟渠。”
杨阁老和阮阁老:“……”小子骂人骂得太有水平了。
李雍先是一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此先汉所以兴隆也”的上一句乃是“亲贤臣,远小人”。所谓的“太子德厚流光,令楚风不敢近之”实则是骂他们是小人,他是君子!而他和孟忠同流合污!
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想着要不要发作?手中一紧,却是楚风怀中小娃娃伸手一把抢了他的玉佩,不由得:“……”
楚风责骂道:“小财迷,谁的东西都想要。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能耐,真贪心!赶紧给太子殿下道谢!”
杨阁老和阮阁老暗笑,又骂了!
楚婴听不懂,咭咭笑着给李雍拱手拜拜,对着这个眉开眼笑的婴儿,李雍有火也不好发。只得勉强笑了笑!
恰好在这时阮阁老的长随拿了糖来,楚风接过道谢往楚婴嘴里塞了一颗,说道:“把小嘴塞住,就不会乱吃乱叫了。”
一旁的孟忠:“……”他不学无术也知道这是骂他了。
等到了大厅大家随意挑了位置坐下来,怀抱楚婴的楚风引人注目,大家时不时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婴儿,这也太违和了!
进大厅的要么是进来喝几口茶,然后出去观梅,要么在和自己的身边的人闲聊。只有楚风抱着楚婴逗来玩。
一旁有人看了一会,觉得这一大一小实在有趣得很!笑道:“楚大人这是日长闲来无情思,带将婴孩来赏梅?”
楚风抬头笑道:“穷极无聊,呼儿将出换美酒!”
众人看看他旁边搁的一大堆荷包饰物,不禁大乐!见他说话风趣不多时便围了一群人过来与他谈古论今。再逗逗他怀中可爱的女婴,一时间觉得赏梅都不及此间乐!
李雍此前不管到那,人家都是追捧着他的,这时身边除了几个附庸谄媚之辈再无他人,不由得心中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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