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少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骂道:“闭嘴!”伸手点了李雍的穴道,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把他提到马背上。对石青桐道:“上来。”
石青桐看了他一眼,对众亲卫道:“太子的马牵过来,一会他没坐骑回来,只能走路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暗示着她会把李雍放回来。(石青桐呵呵,我就骗一匹马坐而已!)李雍亲卫二话不说,牵出了一匹漂亮的玉花骢,竟不比那匹乌骓马差。
石青桐翻身上马,扬声道:“继续打,我们请太子殿下到飞龙关喝茶,打完再过来。”
众人一呆!难道不应该威胁停战吗?
李雍气急败坏地道:“石青桐你不要太无耻了!”押着他走出去,还继续打,这是想要他们全军覆没吧?
蓝少卿踢着马腹朝己方后方走过去。
石青桐跟上,说道:“别袭击啊!要不然太子殿下会死得很惨的!”
两人一前一后不徐不疾,于打斗中的大军中走过去。那些亲卫和后头赶过来的将领紧跟在后。石青桐也不理会,横竖自家士兵打不过。
等从西陇军后方走到战场了,石将军突然提声道:“西陇真太子在此,我军将士辛苦点,把无头西陇军杀个落花流水。”
诸大庆将士轰然应道:“遵命!”
这是自飞龙关方向传来一阵阵密集的马蹄,阵阵白浪翻卷,竟有一支队伍冲出过来。打斗中的双方俱都惊疑不定凝视着远方。
不多时,看到一面写着歪歪斜斜“石”字的大旗出现在视线内。却是她领的那两千禁军赶来了。
蓝少卿一阵风中凌乱,转头对石青桐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你又把你的兵给丢在后头了?”
石青桐干笑了两声:“我忘了我有兵,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李雍:“……”
“陈剑是死的吗?”蓝少卿怒。
陈剑不在,在就要喊冤枉了,自家傻将军受伤了,他能不跟着吗?反正禁军迟一点一样能杀敌。
石青桐不答他,提气道:“兄弟们杀啊!”
赶来的禁军听到她的声音,跟着喊道:“杀……”冲杀进了战场上。
“……”
战场形势变了变,知道石青桐没死,还捉住西陇太子,大庆将士早激动得疯了,再看到赶来的禁军人人英勇无比。而西陇军则完全慌了手脚。
石青桐和蓝少卿压着李雍穿过战场,西陇兵不敢打他们,而大庆军不会打他们,所到之处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
石青桐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看清楚李雍落在她手里了。走到战场中央,石青桐对跟来的亲卫和西陇将领道:“别再跟了,再跟过来,我就一刀刀把李雍身上的肉割下来。”
诸人一顿,一名将领怒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太子?如果是退兵,我们马上退。”
石青桐睨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真天真……”
那名将领涨红了脸,气得握剑的手关骨都发白了。
“……当然是继续打了。打到你们西陇兵败,我再考虑放你们太子回去,不过也有可能把太子殿下留下来暖床。哈哈哈……”
蓝少卿怒道:“胡说八道什么鬼?”
李雍心道:“这小子莫非是石煞神的情郎?”开口道:“不必再跟过来,他们不会杀我的。只是拿我来震慑我军,边打边退回去,退到他们追不动了便可。”
西陇诸将心中一沉!见蓝少卿脸露狠色,剑一压李雍脖子上鲜血缓缓流了出来。只得止步,齐齐抱拳道:“太子保重!”
这场战争,其实在石青桐一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了小半。当自己被生擒后就注定会输,所以李雍才会说:“边打边退,退到他们追不动为止。”
石青桐对此没有阻止,她要求不高,最小限度能把战争拖到开春开,最大可能停战三年五载就够了。因为大庆现在真的经不起折腾!
李雍被打晕捆放在了大后方,石青桐的伤比蓝少卿想象中重,她已经无法押李雍回飞龙关了。只能暂时留在这里歇息一下,他的伤也不轻,一放松下来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元帅,让将士打,打到他们动不了为止。”石青桐一边吐着血一边吩咐道。
“臣明白公主的意思,一定会尽全力至少要让他们损失过半。公主好好歇着。”慕容昭敬佩地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了一旁半抱半扶着她的陈剑。然后大步离去指挥作战。
蓝少卿半躺半靠在辎重车的另一边,上半身赤裸着,任由军医替他包扎。张口喝了几口赵杰喂过来的酒,喘息着道:“你伤那了?身上带了什么对症的药?让人给你拿来。”
石青桐是女的军医不便替她医治,如果是身躯上的伤口除了蓝少卿可以帮她包扎外,也没人敢帮她包扎。
“内伤复发!”石青桐现在很难受,示意萧子都打开药箱,指了指土黄色的药瓶,“止血的,分两颗给蓝将军,给我三颗。余下的你们一人吃一颗。”
“外伤呢?”蓝少卿接过药丸问道。
“后背、胸口、小腹、肋下。我不想说话。”石青桐微弱的声音带着怒火。
蓝少卿不再问她,咬牙道:“搭帐篷。”
有士兵应了下来,飞快跑去搭帐篷。
一刻钟后,陈剑抱着陷入昏迷的石青桐进了帐篷放到榻上。心道:“回去后就得寻个女侍卫给将军,这样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幸好她和蓝将军有过命之交,否则传出不知道成了什么?”
萧子都和赵英抱了几坛用火烤热了的酒进来,又放了一盆炭火。走到帐篷外守着。蓝少卿给石青桐处理伤口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外传出去的。有人问起,就说两人受伤在里头休息。
把石青桐的衣服除剩抹胸和里裤,蓝少卿几乎被她身上无数错综交杂新旧伤惊呆了,心绞痛到差点晕过去。后背新结痂的伤又多了两道交叉而过,只是伤口没有那么深,这是得益于她穿了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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