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羊入虎口
皇后眼看着她的身影彻底离开,挺直的背脊才陡然塌了下来,想起她的儿子,看着诺大空荡的宫殿,悲从心来。
她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脚步神从侧殿响起,皇后眼皮也没掀起,只凄然笑问:“算计到这一步,太子是不是很得意?”
“母后可同意了我的提议?”萧裴淡淡的看她。
皇后死死盯着萧裴,却见他面色冷峻,凤眼里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便知他是真的下了决心。
“没想到,你居然敢这么狠。”皇后微笑;“我答应你。我若是不答应你,我不就得被你请回来的德妃容嫔之流吃的骨头都不剩么?我绝不会允许那两个妾爬到我的头上!”
萧裴见她已经答应,不再废话,转身便走了。
皇后反而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流泪,眼神却逐渐变得阴狠:“皇上啊皇上,你自诩多情,却绝想不到会有如今这一日吧。”
容嫔从宫里出来,就看到了正等待的林月生夫妇。
萧嘉宁亲昵的凑过来撒娇,容嫔看着她带着的面纱,实在闹心,问起林月生;“楚王回京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已然妥当。”林月生现在已经升任翰林院副掌院,官拜四品,年纪轻轻可谓前途无量。
但他总有一种缥缈之感,就好像得到这一切,也并不能切心实意的感到高兴。前阵子他替容嫔截杀了十几个无辜的平民百姓,扔到那爆炸的思贤坊,皇后及其背后同党被御史台狠狠参奏了一笔。
午夜梦回时,林月生偶尔也会想起那十几个无辜百姓。
但唾手可得的权势,他不得不去做,那不是他愿意的。
容嫔见他眼下发青形容憔悴,知道他还耿耿于怀,领着他边走边冷淡训说:“你若是心肠太软,或许就不适合这个尔虞我诈的官场,若是如此,我不如趁早送你和嘉宁去江南,当个教书先生平淡度日。”
“那有什么意思。”萧嘉宁皱眉:“当教书先生,还不如当个吃软饭的废物呢。”
林月生眼底阴郁更甚。
容嫔没有阻止萧嘉宁,只朝林月生道;“你怎么想?”“女婿愿意留在京城。”林月生回答。
容嫔这才满意:“你身为驸马,却能在朝为官,已经是史无前例,注定要在史书上留名的,你不必太过拘泥,有时候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区区几条人命罢了,战场上,那死得可是成千上万的人。”
林月生点头应下。
容嫔见他乖顺,这才提起萧裴的事来:“看得出来太子妃跟太子和离,对他的影响很大,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找出苏拂来。”
“是。”
林月生想起苏拂,心思更深了些,后头容嫔交代了什么他都没太听清,直到到了容嫔寝宫,萧嘉宁故意跟容嫔撒娇将他冷落在外。
池梦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自从被留在皇宫,池梦已经更加确定她的女主光环消失了,唯一可用的,也就是一手医术而已,但宫里都是贵人,没有什么人愿意叫她来诊治。
她闷得发慌,出来就刚好遇到了正沉默站在外面的林月生。
林月生长得是十分文秀隽雅的好看,穿着蓝色的官服,玉冠束发,透着浓浓的书卷香气。
池梦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你是林大人?”
林月生也见过她几面,当时见她还会生出莫名的好感,如今再见,就只是见一个普通美人而已了。
“池姑娘。”
池梦现在在宫里做医女,平素是不得离宫的,这件事基本常往宫里来的都知道了。
有的说池梦是被皇上看上了,但又迟迟未赐名分,毕竟她是赐婚给豫王的侧妃,而豫王离京,两人的婚期遥遥,一时倒不好不恭敬。池梦在宫里见到的不是冷漠的宫女就是尖酸的太监,如今看到温柔的林月生,就像是要紧紧抓住的稻草一般,上前几步说:“林大人,我好久没见到父亲母亲了,他们最近可好?”
“冯大人还在休养,冯夫人尚好。”林月生回答,因为靠得近,女子身上的馨香传来,令他有些迷茫。
每日在家面对跋扈嚣张的萧嘉宁,他根本都下不去嘴,而萧嘉宁还极其霸道的不许他纳妾养通房,他都不知多久不曾碰过女子了。
萧嘉宁看出他片刻的恍惚,轻声道;“这儿说话不方便,我知道前边有一处荒废了的偏殿,我们去哪儿说话好吗?”
池梦存了几分心思,只要林月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在宫里总能好过些。
而林月生则是想的别的,他同样也需要女子的倾慕,来让他暂时摆脱萧嘉宁的阴影。两人默契的撇开宫人,到了偏殿。
这里很是荒僻,平素没人来,院子里的杂草都快到膝盖了。
朱红色的墙漆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砖来,大门一关,这狭小的院墙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池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月生抵在了墙边。
“你做什么?”池梦脸恰到好处的粉红。
但林月生却无心欣赏,手直接拉开了她的衣带。
池梦终于察觉林月生不对劲来,那份羞涩也没了:“林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梦儿只是想与您说话……”
“是么?”
林月生冷笑,他也想不到他会有一天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池姑娘,你若是不想跟我一起被拉出去砍头,那可就千万不要叫出声来。”
说罢,长驱而入。
池梦都傻了,她就算面对真心痴慕他的梁国小皇子姜晨,也不曾让他走到最后一步,怎么这林月生一开始,就夺走了?
起起伏伏中,池梦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难道敢真的喊吗?
这里是皇宫大内,到处都有禁卫军,而她还是女子。被发现了,林月生尚有一条活路,她肯定是必死无疑。
等到林月生完事,他倒是体贴的给她盖上了衣裳,还说:“这里很好,明日我会再来。”
说罢,扬长而去。
池梦只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人傻傻的出门,还是有人问她为何衣衫这样凌乱,她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收拾了,所有的愤恨和眼泪,都只能自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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