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特地在《生生介》里翻过,阴使令除了收魂外,还能打开鬼门关。
像他们这种混成黄泉路上土匪的鬼,
都是因为长时间没资格入轮回,就连进入刑罚司都得排队。没办法,就只能在阴间暂时找个地方落脚。
而且他们一没阳人供奉,二还得遭阴差打压,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提心吊胆,都巴不得来阳间捞点油水。
对于这种级别的厉鬼来说,他们已不图人的阳气和阳寿,只图日子安稳。
每天能吃饱喝足就是最大的快乐。
至于为什么不图那些,无非是腻了和怕了。
不然你以为他们怎么成的紫衣…….
“别喊了!
你们阴气太重,就算是大老爷们估计都能看见你们。
安静点!”
一声喊完,姜瑞又随意道。“我知道你们在想啥,放心吧。
只要把今晚的事给我办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出来!”
“哦呼,万爷,您可太精神了!”
…….
在白兔指引下,小蓝越骑越远,逐渐抵达城郊范围。
之后,他在偏僻乡道上的交叉路口停了下来。
“兔哥,现在怎么说?是不是快到了?”
白兔那双蓝得发亮的眼珠,于黑夜中左右巡视。
随即扑通一下跳下车去,蹬脚往左边小岔路上跑。
姜瑞也未作耽误,迅速下车跟上白兔。
四周一片漆黑,灰尘仆仆的小道连路灯都没有,还时不时飘来刺鼻的化工混合味。
一人一兔走了大半个小时,周围建筑物也逐渐稀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白兔停在了一处狭隘平地,目光直直盯着前方孤零零的破烂工厂。
与此同时,姜瑞也双眼微眯的顺着白兔看去。
“够会藏的,躲这么偏!”
紧接着,他略微抬手动了动手指。
“外山十匪,愿听万爷差遣!”
十大紫衣,立刻出现在姜瑞身后,纷纷恭敬拱手。
姜瑞摸着下巴问道。“你们会飞吧?”
见到众人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前方工厂。
“飞上去,我要看到工厂四周的所有情况。
飞高点,别被发现了。”
紫衣不愧是紫衣,他话刚说完。十人就呈包围之势,高高立在工厂上方。
“冥魂出,鬼瞳显!”
姜瑞剑指点向眉心,微微闭眼切换到众鬼视角。
全方位俯瞰下,工厂外围没什么异常,倒是不远处有间破烂小房子。
姜瑞看着破房子沉思了一阵,随即嘴唇轻动,似乎在和众鬼嘱咐着什么。
呢喃完后,其中一只名叫癞子的紫衣动了。
他缓缓降下鬼影,轻飘飘穿过工厂大门。
随即姜瑞也将视线附在他身上。
进入工厂后,赖子按照姜瑞嘱咐,并未直接闯入深处,先在边缘仔细查探起来,
“这是…….
十二锁魂像和暴阴阵!
有攻有守,这老杂毛还真谨慎,”
姜瑞发现院内墙角边缘,隐蔽摆着十二尊锁魂黑像,以及八根聚阴旗。
不用想也知道,索魂像应该是用来对付攻击五散的恶鬼,或是锁住要逃跑的恶鬼。
而暴阴阵肯定是用来对付人,若是有人杀来,他就放出恶鬼,以暴阴阵提升恶鬼战斗力。
从赖子的视线看,索魂黑像虽未激活,但一直泛着诡异黑光,使得他不敢直接触碰。
姜瑞见状立即拍了拍脚下白兔。
“兔哥,靠你了!
给我破了他的黑像。”
说完,他从包里摸出一小瓶红色液体。
是公鸡血。
刚拧开盖子,白兔一嘴就叼了过去,而后速度奇快的钻进工厂。
在白兔忙活时,姜瑞也没闲着。摸出一小把黄符,一一贴到附近。
可谓谨慎到了家。
他秉持着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就绝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誓必一次就要干翻五散老杂毛。
搞定了锁魂像,癞子穿过外围院子,鬼影静悄悄进到工厂内部。
眼前一幕姜瑞十分熟悉,鬼哭狼嚎一片。
幽蓝火焰上方挂着密密麻麻阴魂。
嗖~
正当姜瑞看得仔细时,屋内四角突然飞出四团长条火焰。
速度太快,癞子来不及反应便被火焰缠到四肢,身子也被紧紧拉住。
“阁下不请自来,意欲何为?”
正值此刻,幽蓝火光的映衬下,一佝偻身影缓缓自屋子深处走出。
“老杂毛你可算出现!”
姜瑞冷哼一声,快速动了动手指。
紧接着,工厂上方一只紫衣瞬间消失,不知去向何处。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怎么偏要往我的地狱闯?”
五散看着被锁住的癞子,忍不住连连冷笑,似乎是在得意又抓了一只厉鬼。
可就在他看清癞子那一瞬,当即脸色大变。
“哈哈哈…….
地狱?你去过地狱吗?”
四肢被锁的癞子非但丝毫不慌,反而朝他露出残忍阴笑。
“好强的鬼气,你是紫衣!”
五散还算有点眼力劲,立刻判断出癞子实力。
震惊的同时,他双手极速往袖中摸去,欲先出手攻击癞子。
“嘿嘿嘿…….你猜对了!”
不过癞子速度更快,冷笑一声,瞬间张大鬼口怒咆。
这声鬼啸暴戾逼人,冲天鬼气喷薄涌出。不仅是五散,屋内众鬼也是被吓得鬼躯狂颤。
而锁住癞子的四根火索,也在此刻轻易被鬼啸震断。
“啊?”
这直接给五散看懵了,一声鬼啸就破掉了他的黑火锁链。
“地狱…….
我比你更懂!”
鬼啸过后,赖子直接狰狞显出本来面目。
是一具被浓密鬼气紧紧包裹的骷髅,两团诡异紫火飘于他漆黑空荡的眼眶。
“逆法邪冥,万魔退魂!”
面对五散从袖中掏出的漆黑短刀,癞子避都不避,直接迎着短刀黑光冲上去。
“这便是学了法技的道士嘛?”
五散与癞子的交手,姜瑞全看在眼中,当即令他更加向往习得法技。
只见五散那把渡着黑光的短刀,与他打出的黑火配合的十分默契。
短刀黑火左腾右飞,看着还挺酷炫。
不过没什么用…….
仅交手两个回合,五散似乎招都还没放完,就被癞子单手扼住咽喉高高举起。
“老头儿,你很能打是吗?”癞子看着他残忍一笑。
实力的差距就是这么残忍。
任你招式再多,但扛不住对方攻击,便是如此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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