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岚对陈梁柱这人没有什么印象,相比起来,他背后的陈家在当地更有名些。
其中最出名的,还是陈家那几年借职务之便大肆敛财,把韦家一家子弄去蹲大棚。
韦家没出事之前,可以说是镇子里最有出息的家族,爷爷辈出了个读书厉害的,一路从小镇读去海市,最后还出了国。
后来学成之后回到家乡,通过以前的同学,和京市的纺织厂建立起联系,才有了镇上纺织厂的前身。
要不然,京市纺织厂这样的大厂,怎么可能和镇子合作?
韦家创办纺织厂为镇里的居民谋了条财路,但是在陈家这种一心图谋私利的人眼中,自己的利益最重要。
韦家最有钱,批他们有利可图。
韦家爷爷辈留学海外的经历,成了陈家手中的刀。
徐岚也是后来从报纸上看到的这些消息,既然有机会,陈家这样的蛆虫越早被清算越好。
模仿徐宝根的笔迹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就连他考上高中,也是占的她的名额,她给他代笔写作业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徐宝根不是读书的料子,仅凭自身估摸着念完小学就得辍学。
徐母为了让她照顾他,徐岚九岁这年才得到上学的机会,从三年级读起当他的伴读和代笔。
用徐宝根的语气和笔迹写完,徐岚放下笔。
要不是陈梁柱挑衅到面前来,她也记不起他背后的陈家。
批|斗他人还能说是时代所迫,可侮辱韦娟姐妹,只能说明他们的本质就是禽兽。
现在韦家刚得到平|反,拿回了曾经的房子。
徐岚寻到韦家旧宅,遮了遮脸,悄悄将信丢进墙内。
确认丢进去后,她飞快转身离开。
···
“送出去了?”刘满仓叼着烟,偏头斜睨马甜燕,语气轻佻。
“没……”
担心刘满仓追究,马甜燕忍着恶心任由他拉着手揩油。
“饼干被她碰到地上沾了灰,她嫌脏叫我拿回来了。”
刘满仓狠吸一口烟,将剩下的烟屁|股丢到地上用脚碾碎,三角眼里满是狠色。
“嫌脏?”
他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妈个巴子臭娘皮子给脸不要脸,老子不嫌她脏就是看得起她,还敢把东西往地上扔,给她脸了!”
听他骂徐岚,马甜燕心里暗爽。
她之所以告诉他,本就有这样的目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让刘满仓现在就厌恶了徐岚。
“满仓哥你误会了,小岚她哪敢丢你送的东西,就是不小心被胳膊带到地上去了。”
“我呸!这和故意丢的有区别吗?老子辛辛苦苦挣钱,可不是让她败家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马甜燕小心赔笑,“满仓哥你消消气,小岚她还小不懂事,到时候哥你调|教调|教,保准合你心意。”
想到徐岚妖娆的身段,刘满仓表情变得淫邪,满满觊觎,“这次就算了,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脱了裤子睡一顿就老实了。”
弄脏的饼干刘满仓也懒得拿回来,径自出门,和马甜燕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在她屁|股上捏一把。
“今晚老地方。”
等他一走,马甜燕迅速垮下脸。
“恶心!”
原本她以为把徐岚介绍给刘满仓后,他就不会继续纠缠自己,可现在这架势,刘满仓是两个都要。
马甜燕眼神阴恻恻一转,不行,她得趁早用徐岚绑住刘满仓。
有了想法,马甜燕带着饼干走出仓库。
等他们都走了,一个人从货架后走出来。
宽肩长腿,剑眉星目,不是江临殊还能是谁。
虽然他上个月帮同事代班才跑的这条线,不认识几个厂里的人,但不巧的是,刚刚的两个人是他为数不多认识的人之一。
他记性不错,却也没好到每个路过的人都能记住长相的地步。
实在是印象太深刻,就算是脸盲遇到,都能暂时痊愈。
他当时开了一路的货车从京市过来,困得在仓库找了个角落猫着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动静醒来,就听到“咕叽咕叽”磨蹭的声音。
一个刘满仓,一个马甜燕,两人光着腚互相摩擦,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
现在出去太尴尬,江临殊只好闭眼捂耳保持沉默。
幸好时间不长,没几分钟两人就屁|股一哆嗦,抖了两下,偃旗息鼓。
起初因为厂里的流言,江临殊其实以为其中的女人叫徐岚。
后来见过之后才发现,苟且的两人一个是徐岚的未婚夫,一个是徐岚的未来嫂子。
被他误会的徐岚就是个头顶草原的倒霉蛋。
他想找机会告诉徐岚这件事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而且江临殊也有自己的顾虑,他担心徐岚其实知道这件事,只是出于利益考虑才没戳破。
如果是这样,那他告诉她纯属多事。
虽说刘满仓又老又丑,但在镇子里还算有钱。
听说他们婚期就是这几天了,哪怕会被当做多管闲事,江临殊还是打算告诉徐岚后再走。
···
院子里,徐宝珠甩了甩白菜叶的水,“徐岚?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下午没上班?”徐母听到声音,扯着嗓子在屋里问。
徐岚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是在关心自己,随口道,“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假。”
徐母一听,飞快从屋里出来,“要死了你!你看着哪像身体不舒服?我怎么养了你这一个懒鬼,半天的工钱得是多少顿菜钱!”
“现在还早,你赶紧回去上班!”
徐宝珠幸灾乐祸站在一旁,不说帮忙了,能不拱火都算好的。
“妈你说的对,徐岚一点也不像身体不舒服,我看她就是仗着要嫁给姐夫当有钱人了,不想上班。”
徐岚说自己生病也不算撒谎,她刚醒的时候和前世一样,都在发高烧,只是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身体的不适都被她忽略罢了。
她不想和徐母争辩,更不可能听她的回去上班。
见她朝卧室走去,徐母一拍大腿,声嘶力竭,“反了反了!”
“翅膀硬了不听使唤了,都还没嫁人呢就不把我这当妈的放在眼里了!早知道你是个不孝的,当初我就该换一个!”
“换一个?”徐岚停下脚步,扭头不解地看向徐母。
一般来说,当妈的威胁孩子,说的不都是“塞回肚子重造”、“生下来就该掐死”吗?
怎么到了她王凤霞嘴里就是“换一个”?
说的像菜市场买菜似的,一个不满意换另外一个一样。
视线里,徐母被她盯的眼神闪烁,慌乱了一瞬又理直气壮起来,叉腰道,“早知道你是个不带把的,我就该堕了你,那样宝根就能早点投胎到徐家,养你十九年不如养条狗,养狗好歹还知道摇尾巴!”
徐岚心里留下点怀疑的种子,换作前世的她可能不会多想,但这家人连谋杀她未出世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她不觉得自己的猜测完全是空穴来风。
如果只是重男轻女,那徐宝珠作何解释?
“你养狗吧。”
说完,徐岚一把拉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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