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殊知道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但,那又如何?
第一次跑平河镇纺织厂,他是临时帮同事顶班。后来的每一次,全都出于自愿。
因为这双带着水雾的眼睛,江临殊的心脏一抽抽的疼。
算了,只要是她所希望的,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听到他的回答,徐岚有些诧异,表情懵懵的。
“放心,该怎么工作我就怎么工作。”江临殊趁周围没人,说罢抬手捏了下她的脸。
捏完,江临殊拇指轻轻摩挲食指,嗓音低沉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脸上没几两肉,要是哪次回来你变瘦了,以后就都听我的。”
徐岚咬了下被他捏过的那侧腮帮肉,闷闷点头,嘱咐他,“好,跑长途的路上你也要注意安全,记住不要在木崖镇过夜。”
“嗯。”如今家里多了个人等他,他出门在外只会更加仔细。
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一茬,江临殊剥了颗奶糖,塞到徐岚嘴里,从她唇上收回手的时候,所有的感知能力都不自觉汇聚在指腹。
柔软,温热……
江临殊喉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紧贴裤腿的手指指尖发麻,他清了清嗓子,“走吧,回家,奶奶还在家等着看咱俩的结婚证呢。”
江奶奶这两天在家也没闲着。
她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所以只好找了两个相熟的老裁缝帮忙赶工结婚需要的被面枕套,自己则亲力亲为把屋里屋外重新打扫了一遍。
至于结婚时墙上贴的红喜字,她闭着眼都能剪出来,买好红纸坐在小马扎上“咔咔”一小时就弄好了。
江奶奶放下剪子,不耐烦地朝何桂花瞥了一眼,“你瞅我|干哈?”
何桂花闻言,收回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吭声。
“哼,想学啊?”江奶奶用手指拈起一个剪好的红纸展开,上头的图案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环绕在一个大大的红双喜两侧。
何桂花视线不自觉黏在红纸上,她倒也不是想学。
主要吧,为了防止岑笑出门给老三戴绿帽子,她只能成天蹲在屋门口,无聊得紧,难得看到个新鲜东西,这才一直盯着看。
如今两家和闹掰没什么两样,何桂花哪里愿意落入下风,撇撇嘴,“说的像谁稀罕学一样,几毛钱能买一大堆的玩意儿,也就是你才当个宝。”
江奶奶呵呵笑了两下,“也是,我瞅某些人家里啊,马上鸳不成鸳,鸯不成鸯咯,非要弄个鸳鸯贴着,倒像是自戳肺管子。”
说完,她端起篮子,拍拍裤子进了屋。
江奶奶这番话没带脏字,何桂花一时都没来得及反应,过了一会儿,才搞明白她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
她一叉腰,凶神恶煞地看向江家,“你个老虔婆嘴巴这么毒,也不怕遭到报应!”
江奶奶耳朵没聋,伸长脖子在屋里抬高声音,“我可没有指名道姓,某些人可不要对号入座啊!”
对方明摆着不接茬,骂都骂不起来,何桂花气得咬牙切齿。
最近他们家确实不太平。
陆文月也就罢了,顶多缠着她三哥三嫂说些有的没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志。
何桂花其实心里也很赞同她的做法,这样总比一根筋扒在江临殊那小子身上强。
最令她上火的是老二家的还有老三家的。
二儿媳蒋红英那女人,自打那天早上回了娘家,就没回来过。
不就是两个鸡蛋吗,至于这么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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