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嫁给江顺子,是他高攀了她家,所以丁玉兰是不可能认错的。
两人默契揭过争吵的那一页。
“那志国怎么办?”丁玉兰放软嗓音。
丁家如今做主的是她哥,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外甥去得罪云家,她能指望的只有江顺子。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江顺子被不省事的儿子媳妇气得头疼,偏偏又不能不管,“你先稳住,别让儿子在我回来前被带去劳改,要是带走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丁玉兰连连点头。
挂断电话,她才想起一旁还有人。
丁玉兰讪讪一笑,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回客厅。
“对了,把我家志国去劳改的时间往后推几天,他爸要赶回来看看他。”
她这话说的,求人办事却没半点求人的态度,听着和命令似的。
女人别了丈夫一肘,佯作热情地答应下来,“行,改明儿咱就去派出所打声招呼,你放心吧。”
丁玉兰得意地勾起嘴角,这些年因着她哥在革委会的身份,她身边的奉承就没少过,见状完全没觉着不对劲。
等她一走,这家女主人表情瞬间转阴,对着大门“呸”了一声,“做梦!”
“刚才我要拒绝你咋不让我说?”男人不解地问。
睨了眼丈夫,“她哥革委会的,直接拒绝,你是觉得你位置坐得太牢靠了是吧?”
“我……”
“老头子就你这直肠子,我还能不清楚你吗,得了,反正答应是答应,尽不尽力她哪儿知道。”
说完,不忘嘱咐,“你和姓江的最好疏远些,就丁玉兰这性子得罪的人可不少,革委会一倒,有他们家好果子吃。”
男人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就做个样子,还是老伴儿你机灵。”
···
经过一夜的休整,站在民政局前的蒋红英红光满面。
别人不敢离婚是因为离了婚没地方可去,怕娘家哥嫂不接纳,只能咬牙忍着。
但她家就她和她哥两个孩子,所有人都支持她离婚,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蒋红贤看了看手表,眉头蹙得死紧,“陆文峰不会不来吧?”
蒋红英摇摇头,“他一定会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蒋红贤不解地问她,“这么了解他?”
闻言,蒋红英自嘲地笑了笑,“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他妈。就算陆文峰不答应,只要何桂花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他还是会来。”
听完这话,蒋红贤嫌弃极了,和她吐槽道,“你确定你那前夫断奶了?”
亲哥这么说,蒋红英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仿佛说的是和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毕竟她再热的心凉了这么多年也该蔫巴了。
她讽刺道,“不确定,估计他七老八十了也断不了奶——”
“红英!”陆文峰一脸受伤的表情。
何桂花跟在他身后,怒气冲冲地盯着蒋红英兄妹。
“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舍不得离的婚,瞧瞧人家私底下怎么说你的!”
“要不是你死乞白赖,人家早一脚蹬开你了!”
“热脸贴人冷屁|股,还以为是什么狗屁爱情,当年我就说不能娶,结果你非要娶。”
“看吧,咱们家一出事她跑得飞快!”
“你以为她图你人,她图的是你的钱!”
蒋红贤哪里受得了何桂花这么颠倒黑白,“我——”
“哥,先领离婚证。”蒋红英拦下他。
换做以往还会解释,如今她只想断得干干净净,不想和陆家人多待一分钟。
“看吧,心虚了!”何桂花朝这边一昂下巴,对陆文峰说。
“妈你别说了,红英不是这种人!”陆文峰淤青的眼眶很好地遮掩了他要哭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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