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天气已经不是特别炎热,花廊下有穿堂风掠过,十分舒爽。
加上藤蔓中有些花朵,花香弥漫,十分的惬意。
画架早就摆放好,老爷子在中间,两边是乔笙和薄文远。
薄文远小时候是被逼着学过画画的。
毕竟是这般顶级豪门里的少爷,多学会一项技能,总归是没有坏处。
只可惜,薄文远没有学好,就连简单的线条都画得毛毛躁躁。
相较而言,这对于乔笙来说,等同是送分题。
她一个做设计的,常年做设计画图纸,会不懂基础画画?
乔笙慢条斯理的调着颜料,在脑海里想着需要画什么。
描图着色对她来说不难,难的是灵感。
忽然,耳边响起几道清脆叫声,是鸟儿藏在了藤蔓中的嬉闹叫声。
乔笙闭着眼,细细聆听。
不止一只鸟儿,还有幼鸟稚嫩的叫唤。
声音就在旁边不远处。
忽然,乔笙睁开眼,抬起脚步朝着那些脆鸣声靠近。
须臾间,她站在了一处藤蔓垂下十分密密匝匝的地方,大鸟的声音已经停下,许是察觉到了危险靠近。
可是小鸟大概是太小了,那脆弱的声音还在继续。
乔笙抬手,要拨开藤蔓。
“少夫人?”谦伯忽然过来,将乔笙喊住,“少夫人在看什么呢?”
乔笙的手,已经将藤蔓拨开,更是看到了藏在藤蔓里的鸟儿。
两只大鸟在边沿,鸟巢里还有三个小脑袋,毛都还湿漉漉的,这是才刚刚出壳的小鸟。
乔笙侧头,见谦伯神色里略微有些紧张,微微一笑说,“我听到这里有声音,怕是晚夏游蛇伤到爷爷,就来看看。”
说完,她也撤回了手。
在撤回的同时,更是不经意的整理了藤蔓,藏住了鸟巢,还有那个正对着鸟巢的摄像头。
谦伯很清楚,乔笙是看到那个监控了,于是问,“那少夫人看到蛇了吗?”
“我看错了。”乔笙摇头,转身回到画架旁,开始作起了画。
而谦伯,一直守在她的旁边,生怕她再去那边。
老爷子看到谦伯凝重的眼神,便也猜到乔笙大概率是看到那个设备了。
这样一来,乔笙怕是需要一个交代。
为此,老爷子的心中,也没有了作画的心情。
作画是一个枯燥而漫长的过程,好的作品往往更费时间。
整整两小时,乔笙就在那里慢慢作画,耐心十足,仿佛这是一项工作。
老爷子已经画好了一幅水墨画,此刻在喝茶,顺便观察乔笙。
忽然之间,他觉得这个女子有些危险。
太沉得住的人,往往城府很深,很难掌控。
换而言之,这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伤敌。
用不好,伤己。
反观另一边的薄文远,画纸上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乱七八糟,不成样子。
不仅画得丑,枉费当初薄家花钱让他学习画画,更是毫无薄家长孙形象,此刻瘫坐在藤椅里打起了瞌睡。
恐怕再过一会儿,都要流口水了。
老爷子无奈叹息一声,低语了一句,“难当大任!”
而这边的乔笙,已经在做绘图最后的描摹了。
她站得笔直,明明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却有顶天立地之姿。
明明昨天跟薄文远受的是一样的罚,可是她看起来,却跟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狠人,做起事来,想必也是格外的狠!
老爷子正这样想,乔笙就放下了画笔,谦伯上前来,“少夫人渴了吧,快去喝口茶,少夫人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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