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几杯红酒下肚,夏时愿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只大手钻进了睡裙。
相对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惊醒。
“谁!”
她迅速坐起,却又被男人瞬间压下。
滚烫的呼吸噙住了她微张的唇瓣,将惊呼声尽数吞没。
月色透过纱帘,她看清了男人冷峭深邃的五官。
傅宴周?
按照行程,他不是后天才回来吗?
短暂怔愣,她用力抵在男人的胸口。
得到片刻的喘|息。
“你疯了,这里是傅家。”
男人凉薄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
“你第一次爬我床的时候,不也是在傅家吗?”
云淡风轻的讥讽,伴随着侵略性的吻一起落下。
炙热的大手肆意在她身上点火。
男人的气息过于不稳,因经受不住这种刺激,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却又在下一刻感受到锁骨处的疼。
“别……咬!”
会留下痕迹,会被傅家人知道!
她低低的抽泣着,声音更显娇媚。
男人似乎像不满似的皱了皱眉,抵在她的耳边低声询问。
“还敢喝酒?该怎么罚!”
“我……”
解释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强势的打断。
她吓得捂住嘴巴,耳边却传来男人的低笑。
他伸手扫过她的鼻尖,“你这是故意引我惩罚。”
话毕,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口中的惩罚。
有多凶狠。
直到最后,她的意识都是涣散的。
她叫夏时愿,是傅宴周名义上的妹妹。
二人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她那个贪慕虚荣的爸爸夏景洪,用儒雅帅气的皮相勾住了傅宴周的小姑,成了傅家赘婿,带着16岁的她入赘傅家。
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外婆突然病倒。
她求着夏景洪拿钱救人,却只得了一句“那老婆子跟他无关。”
没了妈妈,外婆便不是亲人了吗?
夏时愿站在医院走廊里,隔壁病房的老人死了,在儿女的哭声中被推走,活生生的人被一块白布盖着,再无呼吸。
她不要最疼她的外婆也变成那样。
那天,傅家唯一的千金傅云珠在办升学宴,宾客云集。
她躲在角落,看着夏景洪谄媚的拿着昂贵的金如意连声祝贺。
那块金子,足够外婆的手术费用。
她第一次知道,钱,很重要。
她喝了半瓶红酒爬上了傅宴周的床。
当时的境况,她只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拿到一笔救命钱。
哪怕后果是被傅家赶出去。
那晚,傅宴周要了她三次。
她拽着破碎的裙子,抖着腿跟他伸手,“给我十万,要不我报警告你。”
“夏时愿,主动脱我裤子的是你!”
男人的一句话让她坠入谷底。
傅宴周却又在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给了她一张副卡,“记住,随叫随到。”
她一开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直至第二次被傅宴周压在车上折腾到昏过去,她才知道那句随叫随到,是情人专属。
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如今已经四年。
生物钟逼着她在第二天六点半醒来,身体的酸疼让她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傅宴周已经不在,凌乱的大床显示着昨晚的疯狂。
她咬着牙,撑着将一切痕迹收拾干净。
这里不是她的家,如果不是夏景洪非要叫她回来吃饭,她不会主动踏足这里。
奢华的别墅群,她睡的是客房。
这个时间只有佣人在活动,她低着头匆匆离开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心。
在路边吃了早饭,拿着冰咖啡去了傅氏集团秘书部,刚忙完一个阶段的工作就收到了闺蜜林楠的短信。
“今晚毕业宴,咱们导师请了大三届的校草顾北,姐妹,抓住机会啊。”
林楠和她一样学的艺术设计,两个人的设计作品还获得过国家级金奖。
她实习却做了秘书,这一点就连导师都不理解。
至于顾北,他曾是她专业上的偶像。
回想过去,她设想的人生轨迹,似乎从十八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偏离再难拽回。
“夏时愿,把这份文件送去总裁办公室签字。”
秘书部部长琳达将蓝色文件夹砸在她桌上,头也没回的走了。
夏时愿回神,忙应了一声,收拾好情绪拿起文件往外走,身后传来同事的窃窃私语。
“琳达姐又受气了?”
“傅总今天火气很大,看谁都不顺眼,琳达姐这是让这个小妖精去灭火啊。”
“瞧她那副天生勾人的狐狸精模样,就那个文凭能进咱们傅氏的秘书部,也就靠身体了。”
这些脏话,夏时愿听了几个月了,早就心如止水。
林楠曾说,她的长相放在古代,有祸国殃民的潜质,让她扮丑。
可这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相似的地方,她为什么要遮?
办公室内的气压很低。
男人低着头在批复文件,冷峻的眉宇,刀削般深邃的侧脸,无一处不透着矜贵孤傲。
整个傅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负众望,让傅氏资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夏时愿心里酸酸的,跟了傅宴周四年,只一眼就知道他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疾发作。
将文件放在桌上,她温顺的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摩。
男人舒服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双眸,冷厉的表情却并没有松弛多少。
“夏景洪跟我打听厉家大少的情况,说要跟你配八字。”
夏时愿的动作陡然重了几分,手腕瞬间被男人的大手握住,反手一拉,人就落在了男人怀里。
“你知道?”
夏时愿摇头。
从她成年开始,夏景洪就致力于将她打造成名媛,期望着有一日将她推入豪门,让他这个傅家赘婿脸上有光。
实习就将她硬塞进傅氏做秘书,也是为了更好的接触高富帅,钓个金龟婿。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指骨如玉勾着她小巧的下巴。
“厉家大少三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最近病情加重危在旦夕,需要个纯净无暇八字合拍的女人冲喜,夏时愿,一个废人,你也看得上?”
“我不纯净!”夏时愿的话让男人低低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的自知之明。”
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逗一只听话的宠物猫。
说话间,手顺着她腰间的弧度,向下滑去。
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陡然响起,夏时愿忙起身移开,酸软的腰差点让她站不稳。
傅宴周看了眼来电显示,摆手让夏时愿出去。
关上办公室的门后,夏时愿又想起琳达的交代,文件还没签,她下意识又推门走了进去。
摁了免提的声音,傅宴周母亲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跟柔柔的婚事,你爷爷已经同意,等你们结婚,就赶紧给妈生个大胖孙子,也好让你爷爷看到四世同堂。”
夏时愿怔在原地,一颗心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傅宴周……要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