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在宫人的带领下往东宫走去,闲来打量着巍峨的皇宫。
宫外的人看皇宫,充满了敬畏,羡慕,觉得那道高墙之内都是荣华富贵。
在云珞珈看来,皇宫就是世界上最大最贵最豪华的金丝笼,她嫌弃极了。
她跟着宫人穿过一片长廊,没注意到不远处凉亭里轮椅上跟三皇子下棋的男人正看着她。
君青宴一眼就认出了云珞珈的背影,手里的白子许久没落下。
“皇叔,看什么呢?”
君璟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没能从背影看出那人是云珞珈,“是往东宫去的方向,皇叔认识那女子?”
君青宴手里把玩着玉佩,眉头深锁,低低的哼了声,“何止是认识。”
那是他未来的安宁王妃。
他扔下手中的棋子,对着大林子招手,“走,去勤政殿拜访一下皇兄。”
君璟霄见他突然要去见皇帝,有些意外,“小皇叔今日不是说不找父皇。”
君青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示意大林子推他走。
那边云珞珈跟着宫人进了东宫。
太子妃正在宫中赏着菊花,手中剪刀剪掉凋落的花,扔进了花盆里做花泥。
云珞珈见到太子妃,大咧咧的行了个礼,依旧是男子行的礼。
她知道这礼不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太子妃缓缓转头,面容明艳,姿态优雅端庄,在看到云珞珈的脸时,她嘴唇略微抿了抿。
她没有计较云珞珈没有行大礼,把剪刀递给了宫女,很热情的过来亲自扶起了云珞珈,“七姑娘不记得我的,前几日在贵妃娘娘的赏花宴上,我与七姑娘见过的。”
太子妃上来就套近乎,说话语气也很温柔,让云珞珈有些拿不准她想干什么了。
云珞珈故作迟钝,想了会才说话,“那天人好多的,我都不敢抬头,但我记得你,因为你长大很好看。”
乡野长大的孩子,说话自然是要接点地气。
太子妃听到她的话,高兴的笑了起来,“七姑娘真的是太可爱了,外面太阳晒,进殿坐。”
刚进殿中,云珞珈就蹙起了眉头,视线望向了香几上冒着香烟的丹鹤熏香炉。
这个熏香……
“七小姐不要太拘束,坐吧。”太子妃的话拉回了云珞珈的思绪。
她收回视线,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太子妃在主位坐下,让人又是奉茶,又是准备糕点的,对云珞珈热情的不得了。
云珞珈则是一副山炮进城,没见过市面的模样,拿着糕点边吃边到处张望,丝毫没有官家千金的仪态。
原本的云珞珈就是这样,比她还要胆怯点,她演的还是很含蓄了。
她不装一下,怎么能让太子妃放心下来呢。
傻乎乎的才没有攻击性,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看着这样的云珞珈,太子妃似乎比刚才更热情了,对着云珞珈也越发温柔,“七小姐喜欢吃什么就多吃些,吃完了我再让人准备。”
云珞珈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糕点,张嘴嘴里就喷出了糕点渣,太子妃却丝毫没有嫌弃,“七小姐慢些吃,若是喜欢,日后常来宫里,我让人给你备着。”
云珞珈喝着茶水咽下糕点,对着太子妃笑了笑,“我不喜欢入宫,宫里待着没有家中自在。”
这话说的有些大胆,但从涉世未深的云珞珈嘴里说出来,就算是正常了。
听到云珞珈的话,太子妃掩唇笑了起来,“别担心,日后你来我这,可以跟在家一样随意,不必拘束。”
云珞珈看着温柔的太子妃,扬唇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继续吃起了糕点。
太子妃满眼笑意的看着云珞珈,温声问:“听闻七姑娘是在乡野长大,回来了可还习惯?”
“习惯,家里吃好喝好,有什么不习惯的。”云珞珈放下了糕点,又开始打量起了大殿。
太子妃身边的嬷嬷看到她这么不懂规矩,眉头直皱,却很规矩的没有说话。
太子妃跟云珞珈聊了许多,大多都是问她回来后的感觉,只字未提太子。
来时,云珞珈从云瑜知道了些太子妃的事情。
传言太子妃贤德,才貌双全,有大家之风范,未嫁给太子之前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云珞珈觉得传言说的不错,但她这个太子妃可并非只是传言的那么简单。
太子妃好坏暂时难断,但她可怜倒是可以确定了的。
确定了熏香的里面暗藏的玄机,云珞珈更加觉得太子不是个东西了。
但这事与她无关,她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太子妃喝了口茶水,殿外进来了一名宫女,走到太子妃身前禀报,说是皇后请她过去。
“你是不是有事呀,那我就先回家了,回家晚了娘和爹该担心了。”
云珞珈起身要离开,身体不稳的晃了晃,眼睛也有些迷离。
太子妃出言挽留,“我去去就回,你且在这等会,等我回来在这陪我用个午膳,若是觉得无聊,让吴嬷嬷带着你在东宫走走。”
太子妃看到她站不稳的眼神变化,没逃过云珞珈的眼睛。
她眼底深色一闪而过,对着太子妃点了点头,重新做回了椅子上,目送着太子妃带着一众宫女离开。
太子妃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云珞珈,眼底似有不忍,却依旧脚步坚定的离开了。
云珞珈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看了眼那个香炉,眸光沉了下去。
她正要起身出去走走,吴嬷嬷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坐好,“外面日头大,七姑娘还是在殿中坐着等太子妃回来吧。”
云珞珈轻哼了声,微微眯起了眼睛,拉住吴嬷嬷把她过肩摔在了地上。
吴嬷嬷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眼冒金星,“哎呦哟,你这个泼辣玩意,疼死我了。”
糕点茶水放了迷药,当她吃不出来。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她可没什么用。
云珞珈控制住哼哼的吴嬷嬷,拿出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神情淡定,还带着几分悠闲。
吴嬷嬷起先还挣扎,没一会,就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云珞珈眉头轻皱,把吴嬷嬷拖着进了里殿,脱下她的外衣,发髻散开,塞进了太子妃的床上,让她背朝里躺着。
吴嬷嬷身形消瘦,盖上被子,从背后根本看不出是谁。
瞥了眼床上的吴嬷嬷,她快步出了大殿,在宫苑的花坛后躲了起来。
如她所料,她刚躲起来不久,身穿绛紫色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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