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蘑菇?”卢庆林有些迷糊,“可就算我给你摘些蘑菇回来,那也值不了几个钱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鸡枞菌在大城市卖多少钱一斤不?”李青峰故作神秘的问道。
卢庆林皱眉:“三十?”
“那是咱们本地的价格!”李青峰笑道,“在大城市里,一斤鸡枞菌至少能卖一百元呢。”
“还有野生的木耳跟地耳,价格也差不多都是这个价格。”
“这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不说你天天能遇到这些玩意,就算你只遇到一百天,每次摘个十来斤的,那也有上千斤呢。”
“一斤一百元,可就有十万元了。”
“就是不知道庆林叔你舍不舍得把这些贵重的蘑菇送给我吃。”
李青峰满口胡诌。
说什么鸡枞菌到了城里就卖一百元一斤之类的话都是胡说八道。
鸡枞菌虽然价格确实高昂,但即便是到了青山县跟河市,也只能卖到五十元的高价。
要是到了省城那样的地方,或许能卖到百元。
但那成本也是极高的。
鸡枞菌这种东西隔天就不新鲜了,香味也淡了。
想要保持新鲜跟香味,估计就得全程冷链运送。
否则,别人何必花一百元买堆不新鲜的玩意?
更不用说野生木耳跟地耳这些东西。
能卖到五十元一斤也属实不容易了。
而李青峰之所以能这么信口胡说,完全是因为拿捏了卢庆林没见识的缘故。
果然,那卢庆林听他说起这些蘑菇的价格,真真是惊了又惊。
“一百元一斤?”
“乖乖,一百元都能买十斤猪肉了!”
估计只有那些当大官的人才舍得花钱吃这些玩意。卢庆林下意识的想到。
他虽然震惊这些野生蘑菇的价格,但也略微有些能接受青峰的建议了。
只听得青峰又说道:“庆林叔,我听说前几年外头修路的时候,给的征收价格是三万元一亩地。”
“你的这些地当然不能当普通耕地来算。”
“宅基地的话,按照之前村里的价格算,以前是几万块钱一个。”
“现在我给你十万元,加上旁边的那些地,一共给你二十万,你看怎样?”
“二十万?”卢庆林惊了又惊!
自己这些天天天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一天也就挣两三百。
除去各种开销之外,一个月也就剩下五六千块钱。
毕竟不是天天进山。
这人也不是铁人,进山干活几天了,总要休息一两天。
这休息既是休息,也可以打理一下家中的田地什么的。
总不能天天往山里跑,把家里的庄稼作物都给荒芜了。
农村人大部分都是这样,哪怕明知道自己进山一天可以挣一千元,也绝对不会荒芜家里的田地。
哪怕这些田地平均下来一天收入也就一百,但也坚决不荒弃。
土地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收入的一部分,更是‘底气’。
只要土地里还种着庄稼作物,哪怕家里一分钱没有了,也不会饿死。
这是绝对的底气。
更是农民们的信仰。
所以别看绿水村如今满村的人都有了各自的赚钱工作。
外出打工的就不说了,就说那些在村里做事的村民。
就没有谁不顾家里的田地作物。
再苦再累,他们也会咬牙将田地种好。
不是他们不会算账。
不是他们不会衡量轻重。
而是他们对土地都有着极其深厚的情感。
看着自家的田地荒芜了,那比看到自己荒芜了还难受。
卢庆林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管理好家中田地还是能做到的。
他这又是摘野果,又是种菜种庄稼的,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剩余六千元左右。
一年下来,如果无病无灾,也能攒五万左右。
因为还得有逢年过节的开销,以及人情的往来等等。
这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格外费钱。
村里哪个老人病了,要去看望。
有谁结婚或者生子了,要去恭喜。
冰箱坏了,要修理。
电视机顶盒被封锁信号了,又得换个新的。
总之,这一个家庭的开销看似处处节约,实则处处花钱。
一个月剩余五六千,一年还能攒个五六万的人,那是真真十分节俭的人了。
但如果生个病来个痛,估计一年下来也就剩下两三万。
说到底,这医院还是最费钱的地方。
而那些去城里打工的,一个月除去基本的生活开销还剩下五六千的话,一年下来,能攒三万都像是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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