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割一层，老父亲的咒骂声就更怨毒几分，最后他被活活痛死，肠子流了一地。
外婆和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上三年级的孩子，当时给我吓得不轻，连续好几天都在做噩梦，害怕自己遇到，肚子上长了张会说话的脸。
我原本以为，这个故事只是外婆用来骗小孩子的，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竟然亲眼目睹这一幕。
心里的恐惧让我想逃离这里，但越紧张害怕，身体就越站不起来，最后甚至直接瘫坐在原地，那条好的腿也使不上一点劲。
我死力按着膝盖，恨铁不成钢的用力锤了几下，心里对刘老三的怨气已经占据我的理智。
如果不是刘老三，我的腿又怎么会断？
可目光瞥向他时，我又突然浑身卸了力，四肢僵硬的呆愣在原地。
#第20章
只见刘老三肚子上那张脸，蓦的睁开眼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鳞片摩擦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冰冷的，浑浊的眼珠里不带一丝感情。
眼皮上的鳞片尖锐又突兀，已经快要遮住眼睛的一半，全白的瞳孔，配上这冷冰冰的眼神，我几乎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这是什么东西。
是人的脸，但是又不是人的样子。
我呼吸一滞，试着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对面只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脸而已，可喉间呼之欲出的尖叫还是让我失去了理智。
「嗬...」
那嘶哑的声音如同被尘封多年的恶灵，听起来阴森恐怖。
我赶忙后退几步，离人脸有些距离以后，这才想起来呼吸。
等自己稍微平复呼吸以后，才颤抖着嗓子，没带多少希望的问道
「你是人还是？」
人脸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仿佛屏蔽了我的声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惊恐的看着那双眼睛，它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扫视着周围，麻木又厌恶的眼神里染上几分疯狂。
「咳咳...咳，刘老三，你这个畜生，我对你这么好，三个孩子里，我对你和亲儿子一样，可是你把我骗回来以后又故意不割开我的肚子，冷眼看着我死不瞑目，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可我待你也是用了心的。」
「到死了，你都不愿意放过我，甚至把我的脸从神像上面挖下来吃了，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是想让我死了也没有安宁，刘老三，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没心肝的东西！我要把你内脏一点一点吃了，我不好过，你这辈子也别想安宁。」
这张脸，居然是刘老三娘的脸。
我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刻薄的话，一个人临死之前的愿望都被他恶意作弄，死后还把她的脸吞吃入腹，永远没办法离开他。
人脸凄厉的哀嚎，听的我耳朵发麻，心脏狂跳。
我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慢慢没了声音。
明明就是一刻钟而已，整具尸体渐渐瘪了下去，那张人脸也没了生息，不甘的闭上眼睛。
一切趋于平静，如果没有看到那个诡异的人脸，我一定会觉得是我出现幻觉了。
看着那张让人汗毛直立的脸，我踌躇不前，不敢有什么动作。
为了谨慎起见，我抄起一旁的一块砖头，抡圆了胳膊丢了过去。
一秒，两秒，尸体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快速的爬了过去，人脸从一开始的肉色变成暗红色，最后再融化变成一滩血水，什么都没了，只留下刘老三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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