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管教,忤逆不孝,被有心之人教唆,对臣心生怨恨,不惜栽赃陷害,意图亡我盛家!”
“臣查出真相后,为了悬崖勒马,屈膝下跪求她回心转意。”
“她竟不知悔改,口出狂言,说要毁了盛家,毁了我朝百年基业。”
“陛下,盛羽不忠不孝,欺君罔上,意图谋逆,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不贷。”
察觉到身旁几道探究的目光,我深垂首。
盛崇礼的话真真假假,不仅把自己摘了出去,还把我捏造成不忠不孝之人。
父慈则子孝,盛崇礼那点担得起一个父字?
“欺君,谋逆。”
皇上声音清亮,语气淡然,“盛崇礼,这可都是诛九族的罪。”
“子不教父之过,盛羽有罪,臣难辞其咎,愿领一切责罚,但求陛下,饶恕盛家。”
皇上冷哼一声,不怒自威。
“即如此,朕应先治你,治家不严之罪。”
“你说盛羽栽赃陷害,难道盛家祠堂的赃物,是盛羽偷放进去的吗?她有移山倒海的法力不成?”
“盛崇礼,你竟敢为了脱罪,当朝攀诬,林屿若是女子,我朝科举岂不成了笑话?”
盛崇礼一愣,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能当朝维护我。
上次入宫面圣,我将一切和盘托出,表示愿意助皇上铲除祁王。
皇上感念我的从龙之功,说事成后,会封我为护国公主。
真讽刺啊,就连皇上都肯相信我,看重我。
亲生父亲却屡屡将我置于死地。
盛崇礼从地上爬起来,掠过殿门,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扯入了内殿,嘴里念念有词。
“他分明是个女人,是个女人!”
他一只手撕扯着我的衣服,一只手掐住了我的右肩。
伤口裂开,血流如注,我疼的面色煞白,青色官袍瞬间渗出血迹。
百官闻之变色,“不好,盛崇礼有兵器!”
“护驾!”
御前侍卫当即把盛崇礼团团围住。
他的手还是死死掐在我的肩上,我咬牙,一脚将他踹开,轻蔑的看着他。
“盛崇礼,您神志不清吗?”
盛崇礼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还想上前拉扯我,被御前侍卫的刀挡住了。
皇上扬声问道,“林屿,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拱手道。
“回陛下,十日前,盛崇礼为逼我隐瞒真相,不惜掳我家眷,我闯府救人,被盛家私兵所伤。”
豢养私兵是大罪,比当朝诬告大得多。
皇上紧紧蹙着眉头,过了半晌,语气低沉。
“来人,褫官,去袍,把盛崇礼拖出去,永不得为官。”
这已是从轻处置,盛崇礼还是满脸愕然,刚想开口辩解,就被堵着嘴拖了出去。
但要想彻底扳倒盛家,可不止这些。
#第十七章
明知会失败的事,还要做吗?
春桃和春杏的答案是,要!
春桃细弱的手腕举起了大理寺门口的鼓棒,敲响了登闻鼓。
“民女要告盛家,草菅人命,打杀奴仆,人证物证惧在!”
少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又是盛家的事,林屿,你去办吧。”
“是。”
我带着春桃春杏两姐妹,再度踹开了盛家的门。
“大理寺办案!”
盛家不复往日荣光,甚至无人上前阻拦。
盛崇礼被罢官之后,朝廷派人把盛家豢养的私兵一扫而空了。
等了半晌不见盛家人出来,奴仆也讷讷不敢言。
春桃带我们进了一处极为隐蔽的院子——宁园。
我在盛家住了十几年,都不知宁园。
春桃满眼泪痕,手指轻颤,指向枯井。
“证据就在井里,求大人,开井。”
府兵们蒙住口鼻低头开挖,我也用黑巾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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