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血!小姐,你流血了。”
清竹在耳边着急地大叫,我艰难地撑起眼皮子,一片血色沿着膝盖蔓延至石阶。
清竹又说了些什么,我记不住了。
只记得两眼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2
“小姐,你……有了身子。”
再度醒来是在我自己的房间,清竹的话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呵。
我下意识将手落在小腹上,想起了两个月前的那场争执。
宋渺渺看中了我最宝贝的一支簪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朝我伸出来手。
往日她在我家里,想要什么都只用动一动嘴皮子,我的父母兄长弟弟,自然会把她想要的东西交到她手里。
他们总说:
“一个玩物而已,给渺渺玩几天怎么了?大不了过几日我再给你买新的,别这么不懂事。”
那次也一样。
却被我拒绝了。
宋渺渺气急败坏,哭着抹着眼泪离开。
我本以为自己保住了那只簪子,却没想到宋渺渺会因此对我怀恨在心。
她让人趁我外出的时候,从身后给了我一记闷棍,将我打晕,灌了药,扔进青楼里。
意识昏昏沉沉之际,我听到她和老鸨的交谈声:
“人就给你扔在这儿了,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多接点儿客。她若敢跑,直接动手打,不用心慈手软。”
可她给我下了药,我根本跑不了。
我被扒光了衣服,抬进一间奢华侈靡到了极点的房间。
男人浑哑又刻意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姑娘,抱歉,得罪了。”
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分不清了。
睁眼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我身上一丝不挂,身边是我完全陌生的环境。
恐惧和屈辱同时将我笼罩,我胡乱给自己套上衣服,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却在门口撞见了同我母亲和弟弟交谈的宋渺渺。
看见我,她眼中一闪而过慌乱,旋即又被压了下去,勾唇叫道:
“二姐姐是去哪儿了,怎么这样狼狈?”
母亲和弟弟同时闻声看过来,两人眼中都是嫌恶。
母亲惊恐地大叫一声,旋即提着裙摆冲向我,一耳光掌掴在我脸上:
“你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你你你,你还敢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你是要气死我啊沈怀柔!”
一时间,我被人污了清白的事传遍了京都。
人人骂我人尽可夫,不知廉耻,我声名狼藉,成了整个京都的笑话。
宋渺渺却演了一出割腕自尽的苦肉计,恶人先告状咬我一口说我抢了她的簪子。
没有人关心是谁害了我,他们都守在宋渺渺的床前,日日慰问。
意识回笼,手掌下的小腹似乎传来轻微的跳动。
我忍不住蜷起双腿,以手掩面,眼泪沿着指缝洇湿了膝盖上包扎的白麻布。
为什么要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又给我一记重击。
清竹给了那郎中几块银子,再三叮嘱他要他保密。
她担忧地看着我:“怎么办啊小姐,若是给老夫人发现了,她会打死你的。”
“打掉。”
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清竹抹着眼泪离开,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碗堕胎药:
我伸手接过,低头要喝。
门却突然被踹开。
我手上不稳,药碗掉了下去,摔碎了。
沈怀南脸色阴沉,大步上前抓住我的脖子:
“就是你,害得渺渺姐姐割腕自杀?”
3
沈怀南,我的弟弟,自幼饱读诗书,过目不忘,十五岁就被先帝赏识,做了太子伴读。
而后一路青云直上,到今日的吏部尚书,京都无人不称赞他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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