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天色更为昏暗。
远端山林峥嵘,波澜起伏不曾见有人烟。
茶茶从驾驶层走出来,她已然知情的叨叨:“这就是第二次大劫前?”
“如果没有出现差错,这里的确就是第二次大劫前”我接受青铜巨座传递给我的信息,它确实按照我的祈愿使得青铜船航行到此。
茶茶有些吃惊我能在这个时间建立锚点,可她还是顺从的接受了:
“第二次大劫前也好.....第三次大劫也好”。
“只要能离开这艘船.......只要不再让我独自待在这里怎样都行”
果然青铜船上麻家的事情对她触动,影响很深,以至于她现在都抗拒待在这里。
好似这是一不祥之地似的。
当然也有一点她对外面憧憬的小心思在其中。
我眼瞳色彩微变,难启齿的说:
“抱歉........你不能走。”
茶茶倏然转首,她只是呆呆,愣愣的与我面面相觑,为什么三个字写在脸上。
我叹息着解释:“即使我知晓这个时间点,但我无法把控住这个时间点。”
“带着你去往第二次大劫前我还不能保证你的安危,我不知道你是麻箐的过去还是另一个她,但你不能再出事。”
“我要终结这个循环,我必须救下她”。
“最为稳妥的方法便是由我去经历第二次大劫,由无渡过大劫,而后我再返回船上将你带到大劫后。”
“这便是一种安全度过大劫的方法。”
茶茶娥眉皱起:“所以你要将我丢到船上?”。
我笑着缓和气氛:“这怎能算是丢呢”。
“这是保护你。”
“于情于理你在这船上总比要跟着我瞎跑要安全得多。”
茶茶她磨着银牙,小脸上涌现一股子气愤:“我看你是想偷跑。”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了。”
“你将我的一切搅乱,将这里变成一片混沌,你又想让我留守在这里。”
“再说你凭什么认为这里就安全了?”
我:“青铜船航行在时间洪流中,只有在靠岸的时候或许会有外来者登上,但外来者对青铜船上的规则一无所知,你只需要躲起来,等待入侵者被魂解就能化解危机。”
“谁想要你的这种保护,这种安全我已经受够了”她鹅白的俏脸染上红色争辩。
“你莫名其妙上到船上,你又让我知晓麻箐的存在,让我见到了她,她是我的未来。未来一切都结束,可我却要作为她的过去而存在。”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成为她?我一定就是她?”
“你想救她,所以你才接近我的?”
一番话说下来,怼的我哑口无言。
本来事情涉及未来,过去都已经够麻烦,头疼的了,如今想着去重塑未来自然会带出诸多的问题。
她的心里估计也是乱糟糟的,一大堆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的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了。
我语气温和一些,眼眸平静,安抚道:
“你不必朝着任何人前发,你也不需要像她”
“她是她,你是你”
“即便是知道那样的未来又能如何?”
“或许正是因为知晓未来后做出的改变,才导致了那样的未来”
“你只需要顺着你的心去做,依照你的想法而活,以你自己为好,你不用像她,也不用模仿她”
“做你自己就好。”
茶茶似乎被我说服了,激荡的胸膛渐渐平缓,脸上潮红褪去,她带着一点希冀:
“真的?”
“你没有把我当麻箐看待?”
我笑笑:“我也想把你和她看做是同一位,但做不到啊”
“你与她不同的,哪怕相貌气息一样又能如何呢”
“茶茶就是茶茶,麻箐就是麻箐”。
茶茶秀丽的瓜子脸浮现一丝舒缓,一丝心悦。
大概这是自从我登船后,她第一次露出这般表情。
她心情大好:“那我是不是能跟着你一同下去了?”
她心情一好,我也露出笑颜:“这当然......不行”。
“你需要暂时待在船上,等我回来”
“我需要先去外面一趟”。
茶茶稍好的情绪瞬间崩塌,她气得黛眉挑起:
“那你讲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蠢货,榆木疙瘩,死骗纸!”
“以前你脑子灵通了,结果你脑子是和下水道通一起了”。
她委屈又愤怒捶我,我站着没动让她打了几下。
发泄后她忧虑的说:“你要是死外面了怎么办?”
“难道你要我一直等你?”
我轻笑展露洁白的皓齿:“不会,我不会死”
“循环不停,我又怎会死?”
“无心可没那么容易死。”
“要重塑未来的人,怎会夭折在过去。”
“你不会等太久,毕竟青铜船航行一会再靠岸时外界或许就已经度过百年,也许转眼我就回来了。”
茶茶虽不太信,不太懂,但她无可奈何的接受了:
“青铜船上的魂解之力都灭杀不掉你,也许你能抗得过大劫呢”
“你自己下船没有问题,但有一个特别重大的问题你或许还不知”。
“这青铜船估计靠岸停留不了几天就会离去了,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几天就会回来的,你能知道下次青铜船靠岸的时间,还有地点吗?”
我:“有人能够演算,推测出。我曾见到过她,我想这个时间点他还在”。
茶茶揶揄一笑:“能演算出你能找到,可你还能上船吗?”
我本能看向自己身上的这副皮囊。
茶茶:“麻家之人确实能依靠青铜船存活在时间洪流中,甚至麻家之人也能在船靠岸的时候下船回归到正常时间中。”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规则,麻家的人下船后将会被剥夺麻姓,这并不只是姓氏的剥夺,还有麻家人与生俱来的权能”
“下船的麻家人在上船将不会再有抵抗时间魂解的能力,失去了麻姓就与正常的生灵一样,只能在船靠岸的时候待在船上,船离开将即刻受到时间抹杀。”
“下了船没了麻姓,没了权能,不再受青铜船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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