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平复,祁言川体内的酒精终于散去几分,头脑渐渐有了清醒认识。
带着浓浓的醉意,他搂紧怀中人,轻抚她的发,宠溺地低笑一声:“小坏蛋,想我了吧?这么急不可耐。”
高小芷脸贴在他胸膛上,紧紧抱着他,大气不敢出。
他勾起她下巴,就要小啄她唇瓣时,忽然借着车外昏暗的灯光,看清了这张脸。
双眸里掀起万丈浪花,祁言川吓得狠狠把人推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高,小芷,是你?”
他声音发颤,双手发颤,身体发颤,心脏更是颤得不行。
他知道,堂溪漫可以忍受贫穷、忍受委屈、忍受冤枉、忍受孤独寂寞……
但绝对忍不了……背叛。
祁言川清醒了,害怕了。
无论他和堂溪漫闹得多狠、多厉害,可他从未想过要真正离开她、失去她。
他笃定她离不开自己,是因为,他也离不开她啊。
这十年来,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她早已深深融入他一身骨血里,他根本就不能没有她。
可如果她知道这件事……
他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她,他不要永远失去她。
高小芷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小声喊:“祁总……”
“别叫我,滚,快滚!”祁言川指着车门大喊。
他惶恐至极,褐色的眸里一片猩红。
高小芷手足无措,低声抽泣着:“对不起……祁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言川不想听她说任何一个字,更不想看到她。他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好,打开车门,摇摇晃晃逃离奔驰车。
“祁总!”
这一声呼唤提醒了祁言川,他龇牙裂目地返回,恶狠狠地掐住她脖子,严肃警告:
“穿好你的衣服,从此滚出我的世界。这件事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痛苦一生。”
用力推开她,临走前,他又满眼戾气地加上一句:
“出去立马吃避孕药,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孕不育。”
偌大的地下停车库终于仅剩下微弱抽泣声。
是我赌错了吗?
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要推开我?
堂溪漫就那么好,值得你十年如一日地爱她?
那这些年你对我的好又算什么?只是怜悯?
高小芷泪流满面地穿好衣服,走出停车场,魂不守舍地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晃荡。
突然,一条幽暗的小巷中窜出一道人影,还没等她看清来人面孔,那人已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暗处拖。
她想大叫,那人却用一块臭布塞进她嘴里,她想挣扎,那人却狠狠给了她一拳,钳住她双手。
“骚货,还想挣扎?爷让你爽爽哈哈哈……”
那人扯掉她身下的衣服,疯狂又暴力地对待她,她终于放弃挣扎。
高小芷安静地看着头顶上那一片晦暗的夜空,眼角终于流下两行无声的泪水。
祁言川,是你害的我,是你!
既然我已成这样,你这辈子都别想与堂溪漫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总经理办公室的独立卧室内,祁言川慌慌张张洗完澡,躺回床上,他急忙拿出手机拨通堂溪漫电话。
他想听到她的声音,他想看到她,他要知道她还在等他,他要知道她心里还爱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些,他才能减轻一些罪恶感。
可惜,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始终在通话中。
打微信,微信也被拉黑。
他耐心地给她发QQ、发淘宝号、发支付宝号……所有他们添加了好友的软件,他都发了一句:
“阿漫,我们不冷战了,好吗?”
他坚信,只要堂溪漫看到信息,一定会回来找他,然后再笑容灿烂地然后扑向他。
会的,她一定会的,因为她是最爱他的堂溪漫。
抱着手机,他惴惴不安,恍恍惚惚,半梦半醒。
心情大好地度过清闲的周日,周一通勤了两小时,堂溪漫依旧元气满满。
瑞津停车场,她停好车,刚下车门就撞见了自己的直属领导陈顺。
她微笑着打招呼:“陈主管早上好。”
陈顺扫一眼她的车,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笑眯眯道:“哎呀小漫,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堂溪漫这才想起上周五她请假去领证了,也不知道迟镜是怎么跟他说的。
“处理好了,谢谢主管关心。”
“那就好,你吃早餐了吗?我这里有一份多的,你拿去吃。”说着,他笑容满面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袋子。
“不用了主管,我等会自己去食堂吃。”堂溪漫连忙塞回他手里,但他却不肯接。
“哎~食堂的饭有什么好吃的,咱俩谁跟谁啊,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就拿着吧,不拿就是不给我面子。”
堂溪漫无语,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不应该呀,迟镜说过暂时不公开他们关系的。
她拿着袋子,尴尬地跟着他慢慢走向电梯间,陈顺又突然笑眯眯说:“小漫啊,你和崔秘书……是什么关系呀?”
堂溪漫明白了,敢情他是误会了她和崔秘书的关系。
她带着职业假笑回他:“没什么关系呀。”
陈顺满脸不信:“你看你这表情,还想骗我,每次都是崔秘书打电话给我帮你请的假,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她好笑地问。
“你肯定在和崔秘书交往。“
堂溪漫哭笑不得,“主管,我真没有。”
“别否认了,没交往那就还在暧昧期,哎呀你们这些小年轻呀我太懂了。”
生怕再解释下去会暴露,她干脆沉默,听他自言自语。
“崔秘书好啊,崔秘书可是迟总身边的大红人,年薪百万,你要是跟了他,说不定还能偶尔见一见我们瑞津的总裁。”
“我跟你说,迟总本人可帅了,高大威猛,我一男的看一眼都感觉血脉喷张,怪不得前任总裁夫人这么疯狂。”
堂溪漫:“……”
这陈主管性取向该不会不正常吧?
不过迟镜确实出众,在他面前,她偶尔也有一种血液狂奔的感觉。
两人正走着,突然见一辆宾利飞驰开进来,停在了不远处。
这辆车她再熟悉不过,堂溪漫拔腿就想往员工电梯走,却被陈顺死死按住。
“别动,那是迟总的车,迟总在里面,快看啊。”
“……”
无奈之下,她只好和陈顺微低着头,恭敬站好。
车门打开,迟镜从车里出来。
他穿着深灰长袖精纺衬衣,宽肩窄腰的轮廓清晰明朗,下身的黑色西裤没有一丝褶皱,衬得他大长腿更加笔直。
一身霸气矜贵、如圭如璋的气质,还真如小说里描绘的那种万人迷霸总。
难以想象,这样卓尔不凡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合法配偶。
他双手插兜走过前方,陈顺行礼大喊:“迟总早上好。”
堂溪漫:“……”
真的很想打人,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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