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传来,赛车直接撞上宝马轿车后车门。
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堂溪漫身体狠狠往前倾,又被安全带弹回来。
她大脑嗡嗡作响,视力跟着断线了好几秒,才又慢慢看清。
还好刹车及时,没受什么伤。
她深深吸上一口气,努力平复劫后余生的心情。
“咚咚咚……”
车窗传来敲打声,堂溪漫抬眸,只见一撑伞的耳钉男子正暴躁地指着她大吼大叫。
外面雨势过大,她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只好拿好手机,掏出备用伞打开车门下车。
男子看清她长相,暴怒的脸顿了顿,又继续横眉怒目大喊:
“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我的车吗?”
“抱歉,我没看清。”
这是堂溪漫开车以来,第一次出车祸,说不紧张是假的。
就像女生遭受猥亵,第一反应是害怕而不是反抗一样,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男子单手叉着腰指责:“没长眼出来开什么车啊,不愧是女司机,马路杀手,赔钱!”
这一句话瞬间让堂溪漫清醒了几分,她没说话,转身看向两辆车碰撞的地方,拿出手机想拍下来。
“想叫交警?”耳钉男突然冲上来,用力把她手机打掉,“你都全责了还敢叫交警?”
堂溪漫愣了一息,想去捡手机,弯腰的瞬间突然被他用力推了一把,她整个撞到身后的宝马车上,发出一声“嘶……”
“我全责?好像是你的全责吧?”她怒上心头,咬牙瞪向满脸挑衅的男子。
车祸中,一般司机都觉得是对方的全责。
“哟,还是有点脾气的嘛,可惜交警来也是你全责,快赔钱,爷还有事要办。”
她压下其他情绪,努力保持镇定,“让交警判,要真是我全责,我会一分不少赔给你。”
“老子没时间!看清楚,你撞的是法拉利,老子给你打对折,赔我五十万就行。”
堂溪漫抿唇忍着,“不可能,叫交警来判。”
“搞什么,宸子,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比赛快来不及了。”
两人争执间,后方突然刷刷刷下来一堆吊儿郎当男人,和这名耳钉男一样,看起来像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哟,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呢,怪不得磨蹭这么久。”
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几人一下就把她团团围在宝马车边。
“等你MLGB,”耳钉男气焰更嚣张了,他一把夺过堂溪漫雨伞,猛地丢了老远,“快赔钱,爷还要办大事。”
暴雨就这么哗啦啦砸在堂溪漫身上,很快就把她打成了落汤鸡。
“哈哈哈……美女变落汤鸡了哈哈哈……”
男人们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几人发现了什么,开始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堂溪漫。
已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发现他们神色大变,堂溪漫下意识往自己身上一瞧。果然,打湿的杏色连衣裙正紧紧把她身体包着,此刻她的身线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她迅速把自己抱紧,用目光警告几人,没想到那些人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狂妄。
“哟,这么一看,倒是个尤物啊。”
“小妞,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这次车祸我们就不要你赔了。”
说着,其中一人上前就要动手动脚,被她扭身躲过。
“哟,还有点烈?哈哈哈……”
被当玩物一样耍,堂溪漫气得咬牙,她看向后方那一堆被堵着的车,发现没有一个人下来帮她说话,甚至还有几个司机在叫:
“果然是女司机,一有车祸准是女司机的锅。”
“搞什么飞机,不会开车就滚回家带娃去,我们还要上班!”
……
堂溪漫:“我先去挪车,等会再商议。”
她身体刚一动,又被耳钉男按回宝马车上。
“想逃?”他龇着牙,一双剑眉拧成两个大蜈蚣。
路上行人视若无睹,手机也不在身边,就像那晚一样求助无门。
也对,这么大一豪车,谁敢得罪。
仔细想了想,堂溪漫决定先妥协赔钱,等他们走了再报警。
“我赔,把我手机还给我,我转钱给你。”
耳钉男:“哟,还是个小富婆呢,哥几个,把她手机捡给她。”
堂溪漫手机刚刚被人一脚踢飞,现已不知去向,两个男的只好低头寻找。
不远处,被堵得一动不动的车流里,老钱正心里在疯狂唾骂:
“搞什么?是哪个不会开车的又出来祸害上班族了?”
他左瞧瞧右瞧瞧,还抬起屁股往前扫了一眼,这一扫,他就怔住了。
“迟,迟总,前面出车祸的……好像是太太的车?”
迟镜慵懒地靠在后座上,正抱手臂闭目养神着,听到声音,倏地睁开了眼。
他佯装淡定地摇下车窗,望向车祸现场,她人被几把雨伞挡了,但的确是她的车。
“下车!”
“好的迟总。”
没等老钱撑伞,迟镜自己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穿过车流,径直朝堵车源头走去。
老钱慌慌张张摸出一把伞,急忙追上去跟紧他。
后面的车在疯狂按喇叭催促,一男子终于把堂溪漫手机捡回来,递给她。
她接过手机,打开支付宝,看向耳钉男。
“你,付款码打开。”
耳钉男把伞递给旁边人,一只手按着她,一只手拿出手机,饶有趣味地说:
“小富婆,我改变主意了,我这辆车价格太高,没有两百万修不好。”
堂溪漫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低磁音。
“给你两毛,不能再多了。”
众人惊愕,转身看向来人,只见一把黑伞迅速靠近,接着闪现一只长臂,直直把耳钉男按在堂溪漫的手抓住,再用力一拧。
“啊……疼疼疼!”
耳钉男疼得面容扭曲,大手放开的瞬间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黑伞被抬高,露出伞下那张熟悉的俊脸。
那张脸现在有点臭,看向堂溪漫的目光并不温柔,甚至有些暗冷,但她还是莫名感觉鼻尖发酸。
迟镜无视那几个人,走到她身边,把伞递给她。
堂溪漫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湿透了,你打吧。”
“我是叫你帮我撑伞。”
“……”
耳钉男那几个同伴回过神来,举起拳头对准迟镜。
“哟,胆子不小,敢伤我们的人?”
迟镜没说话,只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
接收到阴沉凛冽的目光,几人瞬间怂了,在上层社会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得罪不得。
迟镜瞥了堂溪漫一眼,没好气道:“车钥匙给老钱。”
堂溪漫弱弱地低头:“在车上,没拔。”
他看向老钱:“你留在这处理。”
说完,他夺过她手里的伞,拽着她胳膊走向宾利车。
老钱恭敬目送自己老板离开:“好的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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