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算看明白了,她的话他们当屁,迟镜的话他们当圣旨。
二老有时忍不住,总要吐槽她几句难听的,每当这时,迟镜就会笑着替她说好话。但老夫妻俩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夸他各种好。
看来,只要金主爸爸在,她就能轻松拿捏拿捏了她二十几年的俩老顽固。
林芳愤愤地踢了得意忘形的女儿一脚,转身进厨房帮忙。
晚餐极其丰富,一家人吃得很开心,其乐融融。
堂溪信:“小镜小漫,你们明天就要回海东了,不如今晚就睡家里吧。我们换了个好床,空调也给你们修好了,应该比酒店舒服。”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迟镜已点头:“好的爸,今晚我们也是如此打算的。”
堂溪漫:……
什么时候打算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芳:“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啊?”
堂溪漫差点呛到:“不着急,我们还年轻。”
“都快四十的人了,年轻个鬼啊。”
“妈,我才二十八。”
林芳:“四舍五入那不就快四十了嘛。”
“……”你是懂四舍五入的。
“该要个孩子啦,你看你现在成啥样了,有孩子以后,你才能定下来。”
闻言,迟镜黑眸瞬间一亮。
对哦,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没想到?
等他们有了孩子再跟她表明心迹,那时候她应该不会走了吧。
毕竟,多一重身份,就多一份牵挂。
夜晚,林芳与堂溪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
林芳:“唉,这才热闹几天又要走了,又只剩咱两个老东西咯。”
堂溪信:“人都还没走,你就惆怅起来了。是谁刚刚抱怨小漫现在仗着老公撑腰,无法无天,不像样的?”
林芳没好气地说:“咋,她欺负我还不能让我抱怨两句啦。再说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其实看她在我们面前嬉皮笑脸,我是打心里高兴。”
说着说着,她声音染上了哭腔。
“虽说每天都说希望她长大点,懂事点,可实质上,我还是希望她天天像个小孩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心没肺的才好。”
堂溪信叹了一口气:“这小镜,确实不错。只是他家大业大,什么样的女人招手都来,也不知道咱小漫和他能不能走到最后,别到时候又离了,我这老脸是不知要往哪搁了。”
林芳附和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好好一女孩子,怎么就搞成了二婚,这多难听啊。当初不进那祁家就好了,祁家除了那小子的爸,就没一个好东西。”
主卧这边聊开了,次卧那边才刚开始。
堂溪漫洗完澡走进房间,疑惑地问靠在床头的人:“迟总,怎么不开空调?”
迟镜眼睑抬也不抬,继续看手机:“不冷,省点电。”
堂溪漫:“……没关系,这一晚没多少钱的。”
迟镜:“不用,能省一点是一点。”
“真没事,尽管开,我不差钱。”
“我差。”
“……”
好吧,不愧是有钱人,越有钱越抠门。
抹完护肤品,堂溪漫在另一边床上躺下,迟镜也顺势滑进被子。
“有点冷。”他说。
堂溪漫正想说那就开空调,那人却突然挪过来,从身后把她捞进了怀里。
“这样就好了。”
“……”其实你真没必要这么省的。
前几个晚上他们都睡酒店,酒店床大,堂溪漫与他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泾渭分明。
就是不知为何,早上总会莫名其妙缠在一起。
但也因为抱过多次,又发生过两次深度接触,堂溪漫也没那么别扭了。
男人宽阔的胸膛紧贴她后背,下巴搭在她颈窝处,像极了恩爱缠绵的情侣。
火热的鼻息在耳旁喷洒,生怕自己乱来,堂溪漫随便找个话题开聊。
“迟总。”
“重新叫。”
“……迟镜。”
“嗯?”
懒懒的鼻音腔,她身体有点酥。
“你……是不是很爱冷清瑶?”
迟镜的气息冷了下来。
“听说你一向不让女人碰,但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太爱她,经常把我错当成她?”
这让他怎么回答?
若如实说不是,那该怎么解释对她的特殊?
如果她现在发现自己其实早就对她动心,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可若说是,那他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会不会把她越推越远?
安静了会,他反问:“你觉得呢?”
“肯定是的,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迟总,冷清瑶去哪了?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不知道。”他语气极其冷淡。
不知道?该不会是故意躲他吧?
堂溪漫安慰道:“咳,没事迟总,等她回来,我立马原地消失,绝不插在你们中间当绊脚石。”
迟镜心脏微微一颤。
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他不说话,堂溪漫自动将答案归结为默认。
沉默半晌,气氛有点僵,她决定换个话题。
“那个,我爸妈刚刚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这一辈的,尤其我们这种偏远小县城的尤其爱催婚催生,你左耳进右耳就好。”
迟镜迅速睁眼,缓缓开口:“其实,我觉得妈说的对,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吓!
他刚刚说的什么?
堂溪漫震惊不已,“什,什么?你不是说不考虑这个吗?”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当初你也说过,想要个孩子。”
“……但那是以前,后面我觉得,咱们还得为孩子考虑。”
“考虑什么?”
“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即使锦衣玉食也会很痛苦。”
迟镜一愣,“怎么会没爱?你一定会给他满满的爱,而我,也会尽量给他足够的爱。”
嗯?
他之前不是说给不了爱吗?
呵,男人真是瞬息万变。
堂溪漫:“可……我们俩之间没有爱,父母不相爱,孩子也不会幸福的。”
沉默了会,迟镜微微动唇:“都演了这么久恩爱夫妻,还有什么担心的。你我三分戏,演到他流泪。”
“……”
这厮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轻易被林女士洗脑。
堂溪漫转过身来,认真地跟他说:“好吧我坦白,现在我还不想要孩子,我的事业刚起步,我暂时想把精力都放在设计上。”
姣白的脸近在咫尺,迟镜喉结滚动几下,哑着音说:“好,那我过段时间再问。”
“……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说完,她重新把身体转过去。
迟镜又搂紧她的腰:“飞机在下午,不着急。”
“那也该睡了,不早了。”
脑袋往她颈窝内蹭了蹭,他略带撒娇道:
“这两天没运动,有点睡不着,不如我们……活动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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