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哥的智脑,是世界上最发达、最智慧的存在,制定出来的‘猎心计划’怎么会失败呢?
就算失败了,也不用这种反应吧?
她正想着,就见他走进城堡,将自己关在了密室之中,上一次进去,还是分化出金刚机甲战士形态,怕伤着别人。
“哥,你进密室干什么?”
“哥……”
月灵本以为,他进密室,只是暂时整理一下心情,没想到,这一进,就是三天三夜。
这三天来,他没吃一粒米,没喝一口水,没说一句话,无论她在外面怎么喊、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活像一个没有气息的死人。
黑漆漆的密室角落里,瘫在地上的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毫无动静的全息屏幕,嘴角渐渐扯出一抹苦涩笑容,难看地像哭。
他在家里的每一个智能家居中都植入了智脑意识,在送给她的每一个礼物中,都注入了战斗力。
可是,智能系统被更换。
他的礼物……更没感受到她一次的触碰,就像被丢弃了一样,像他一样。
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姐姐,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抛弃小耳朵的吗?
他低头,丧气地吮嗅着一对印有‘小耳朵专属’的腕带,上面郁金香的气息已经完全消散,丝毫抚慰不了焦躁的情绪,疯了似的打开行李箱,寻找有没有沾染她味道的物品,却看到一个橙黄色的胡萝卜捏捏悄然滚了出来。
【姐姐,下班后在家里等我,我有惊喜要给你!】
那天,他发完讯息后,收到的回应是。
【小耳朵,我也有惊喜要给你。】
少年指节颤抖地捡起那根胡萝卜,紧紧握在掌心,有大颗大颗晶莹泪珠悔恨地砸落。
‘那我可以叫你小耳朵吗?’
‘小耳朵,生日快乐!’
‘小耳朵,你好可爱啊!’
‘小耳朵,你的厨艺好棒!’
‘小耳朵,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消气啊?’
‘小耳朵,你留下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几天,她的声音、脸庞、身影,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环绕在他的脑海,充盈了他整颗心脏。
可当他想要伸出手触碰的时候,又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他的生命中一样。
“姐姐,我想你,我好想你啊……”
一直以来,她都以最诚挚,最坦率的态度面对他,哪怕以为他只是一个等级低微的兽人。
可他却一直在欺骗她。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紧紧埋着头,蓦地哭出了声,沙哑而压抑的呜咽,像一只被抛弃的绝望小兽。
“姐姐。”
“姐姐……”
“姐姐,姐姐……”
曾经一见钟情的心动,让他以为,不过是人生中的锦上添花,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深深根植在了他心底,生了芽,长了叶,开了花,要被人强行拔除时,连着皮肉,带着血脉,好像在剥离他的灵魂。
痛,真的好痛啊。
月中仙进密室的第一天,月灵在外面疯狂呼喊,意识到没有作用后,打光脑视频给苏眠棠,竟然发现……自己被屏蔽了?
月中仙进密室的第二天,月灵拉来父母一起劝他,可还是毫无回应。
月中仙进密室的第三天,整个月氏家族都怕他出事,召来军中武士,用能源弹生生炸开了大门。
一缕阳光,终于照进了昏暗的密室,透过飞扬的尘土,月灵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少年瘫在地上,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像是失去了活气,她大惊失色,跑过去才发现一脸斑驳的泪痕。
哥,哭了?
堂堂星际第一指挥官,纵横战场的无敌手,居然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场景,她忽然鼻子一酸,也有点想哭。
“哥,你到底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月灵。”
“哥!”
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月灵激动地凑过去。
“你说,我真的是金刚不坏之身吗?”
“当然了,你是食草系唯一一位SS级战斗力雄性,是天生机甲战士,所有族人的骄傲,没有什么能够摧毁你!”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心脏,好像要疼裂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月灵听到这句话,彻底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哥,是不是眠棠发现了你的身份,生气了?都怪我,怪我没有告诉她真相,我去和她解释,去求她原谅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还没起身有所动作,他反倒先起来了。
“哥?”
月灵抬起头。
“你要去哪里?”
“自由联邦。”
政府?
他现在去政府干什么?工作吗?
可是看着状态,不像啊……
逆着光,月灵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但隐隐地,感受到一丝疯狂的因子。
“哥,你想干什么啊?欸!”
她话音未落,人影就消失在了面前。
他想。
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没有她。
中央星。
九清别墅区。
月中仙搬离的第一天,苏眠棠照常洗漱、睡觉,吃饭、上班,下班,一切都井井有条,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有任何改变。
可是第二天下班,她如常挂好包包后,转身笑道,“小耳朵,我回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才意识到,他已经走了。
可似乎又没走。
她走到大厅,看着少年握着汤勺,探出头来,朝她笑意吟吟,“姐姐,稍等,饭菜马上就好了!”
她将温控器调至24,拿出冰淇淋,听到了一个不满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姐姐,一边吹风一边吃冰淇淋是会感冒的!”
她取出文件,打算看一会儿实验数据,却发现一只萌萌哒垂耳兔跳上来,用长长耳朵蹭她的手,眨巴着蜜茶色大眼睛,“姐姐,摸摸小耳朵吧,文件有小耳朵可爱吗?”
“姐姐。”
“姐姐!”
“姐姐……”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些声音、画面都晃走。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她转身,准备出门散散步,透口气。
忽然,听到门铃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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