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事,绝然没兴趣,说白了就是你的身份不够高,钱财不够多,我没把你放眼里。”林雨田坏笑道,“等你哪一天,有钱有势了,你放心,我会替安老师盯住你的,因为那时的你才是最危险的你,现在这个阶段的你,是朝气蓬勃的,是健康向上而且不虚伪的?”
“……我怎么觉得和你来甘糖镇是第一步错,和你住一个屋是我的第二步错,也是我人生最大的错!”廖欢又换了一张照片,自言自语道,“我感觉我搬到厂子里和大宝住一起,才是正道。”
“看完没,有什么收获么?”林雨田问道。
“没有,没头绪,”廖欢停了一下,翘起嘴巴说道,“我们似乎漏了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亲爱的廖专家,”林雨田还是埋头看着手中的照片,说道,“你想说的是报纸上这些人物的背景?或者说他们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正是,只要能准确掌握这些人这些事的背景,再将他们与秦永兴和罗意进行组合,就能得出整个事件的轮廓了。”廖欢说道,“看来,我一直在林专家的手心里,不必说,这些东西你早让周大土匪去收集了。”
“咚!咚!咚!”说话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林雨田与廖欢之间的对话。
“像是土匪的敲门方式!土匪到了!”廖欢嘴里说着话,一边走出去开门。
“‘匪’队,您来了!?”开门时廖欢还沉浸在刚才与林雨田的对话中,一时没改过口来。
“匪……队?局里有其他人来了?我们那没人姓‘匪’啊……”周正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适才一上走廊就听得有人‘土匪、土匪’地叫着,是在说我么?”
廖欢看着周正那狐疑的眼神,只能无奈一笑,转身就走到了林雨田边上。
“你要的资料先来一部分,我称一称,这纸约有五斤重,”周正往桌上摆了一堆纸质的档案,说道,“你们先看看,过几天还有!”
这下可有工作做了,林雨田又来了精神了,放下手中研究了半天的照片,开始埋头进了纸堆中。
一壶明前茶沏了上来,在小圆桌旁,三个青年人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个个档案,想从中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半天过去了,廖欢到楼下买了几个包子,中午时,三人随便吃了几口,看样子里面的内容已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们。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廖欢终于看不动了,第一个投降。
“我说,都找到什么线索没?”廖欢放下手中的档案,见没人回答他,便伸伸懒腰说道,“我看也没有,有的话,你们就不这样了。”
“这个秦永兴几乎一辈子都在永昌酒店里渡过,他的堂哥,也就是永昌酒店的真正老板叫‘秦永昌’,这个酒店是以他堂哥的名字命名的,”林雨田一手拿档案,一手拿着包子说道,“这是一家主营粤菜和潮菜,十分有特色而且很有档次的高端酒家,里面有那么两三个这样的经理,平日里,主要工作就是值值班,传传菜,带带路什么的,所以说秦永兴在永昌酒家里顶多只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员工而已,但缘于他与秦永昌的亲戚关系,可能秦永昌私下会更看重秦永兴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罗意,只是政府机关里的一名普通司机,文化水平比较低,年纪偏大,外在形象也一般,像他这样的司机在当时的军政府里多如牛毛,而且根本就没人看得上他,直到最后他还不是一个专职的司机,也就是说并非某个官员专用的司机,也就是我们说的‘非心腹人员’。”
“那这个罗意什么情况下会与秦永兴有交集呢?”廖欢问道,“这个罗意跑到永昌酒家去吃饭?”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林雨田放下茶杯,拿起笔边在白纸上画着地图,边思索着说道,“这个永昌酒家,不单是贵那么地简单,酒店里前面的大堂倒是有钱就能进的,我记得在后面留有几栋小楼是不一样的,那是一个类似会员制的私家空间,为达官显贵的固定包房,还有几个家丁在看守,闲杂人等近不得。”
“贵?”廖欢问道,“我廖专家一个月的工资吃一餐够数不?”
“你的工资只够在里面吃一个‘鲍汁凤爪’的早点加一个人的茶位费,”林雨田说道,“这家酒家我小时候去过那么几回,现在好像抵给别人了,这个叫秦永昌的人,到南洋定居了。想起来了,酒店有一处很大的停车场,边上是一个大湖,湖边有一个凉亭,风景很是优美。”
“喔,林专家的意思,就是我的一个月的工资,只够吃一只叫‘凤爪’的鸡爪?!”廖欢说道。
“等你破案子,买了锅炉之后,余下的钱应该可以在永昌酒家吃一餐好的正餐。”林雨田说道。
“这个秦永兴和罗意的交集应该是有的,但范围很小,”周正翻了翻档案说道,“从档案上看,从机关的行事风格看,这个罗意在专职的司机休假,或是病假期间,有没可能顶替过那么几次的专职司机位置呢?”
“是的,我在另外事件的档案中,我曾经也看到这样的表述,这是原来一个省政府里的老员工亲口告诉我的,其他人也证实了这种可能性,机关里普通司机的值班制度一直如此。”林雨田说道,“我们可以这样假设,有一天罗意顶替了某个要员专职司机的班,临时给某要员开车,然后这位要员刚好到永昌酒家吃饭。”
“对!对!对!”周正说道,“像罗意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和要员坐一起的,他只能安排到一个小角落里吃个司机餐,这样他与秦永兴就有了交集!”
“而当时安排罗意吃饭的应该就是秦永兴!?”廖欢兴奋地问道,仿佛新锅炉又向他靠近了一点,而安美诗老师则微笑地向他走得更近了一点,“司机餐通常很简单,吃完后可能要等上两三个小时,要员的餐宴才会散场?”
“对了!这就全部解释得通了,每一次去永昌酒家,秦永兴和罗意都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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