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酒家,你现在还有印象么?”说话间,林雨田直奔主题,“就是广州城里广南羊城东路的永昌酒家。”
“永昌酒家?当然,是一个我曾经很熟悉的地方,当我还是王爷时,那有我一处私人包间,只为我一人服务,每每我宴请贵客,每次也是秦永昌亲自接待。”王隐看着林雨田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有所猜疑,补充说道,“酒家中那个叫‘秦永昌’的人,就是永昌酒家的主人,用现在的话说是董事长。”
“那个叫‘秦永兴’的,你真的原来不认得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林雨田问道。
“你说的可是多年前在糖厂周围小旅馆中被杀害的那一个秦永兴?我记得原来未曾与此人有过交往,但又好似在某处匆匆照过面,后面他来了甘糖镇,印象中,这才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见着他,那时心中一惊,因为他确实与秦永昌长得有些像,但仔细看来,可以肯定并不是同一个人。”王隐说道,“那秦永昌我倒是熟悉,是个温文儒雅的儒商,而那时自称‘秦永兴’的那个人,行为举止比较轻浮,毫无儒雅之风,只是一个凡人,故我能肯定,我真正只认得的那一个人叫‘秦永昌’而不是‘秦永兴’。”
说到这里,林雨田三人相对而视,虽未说话,但在他们心中却是很愿意相信王隐刚刚所讲的离奇故事,因为有一种神奇的信任感从第一天见到王隐起,就深深地埋入了林雨田、周正和廖欢的心中。
与此同时,武成义一直呆在他那间小小的值班室里,脑袋不停地向外张望,看得出他很关心王隐的处境。
“老武,我没事,你好好歇着,”王隐用余光望了一眼武成义的小屋,喊道,“你若闲得慌,就到路口看看,别让外人靠近仓库就是了。”
……
“不用说,武老就是你带来的人了?”周正问道。
“算是吧,我带着他和年幼的妹妹一起来的甘糖镇,”王隐说道。
“非礼勿视?”林雨田问道,“这四个字你什么时候见过么?”
“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常读到,现在不读了,”王隐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你是说在旅馆和古井被杀的两人的事么?这我还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有一件事也许与这四个字有关。”
听此言,林雨田三人均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难不成这“非礼勿视”四个字又有什么离奇的故事发生在王隐身上?
王隐看罢,微微一笑说道:“也不一定有用,也许只是巧合。”
“快说,快说,急死人了!”廖欢在一旁着急说道。
“李成安帮我重新制作了新的身份文件,但是他并没有按约定亲自送来,那日,我印象中是政府出了什么乱子,他在电话里头说让他的心腹送来,我只管在家中等待就是了。”王隐平静地说道,“那时,我倒是挺着急的,一步也不敢离开家中,到了约定的时间,真有人到了门口,送来了一个文件袋子,武成义开的门,那人却要求要我亲自出来接袋子。”
“来的那人,你可认识?”林雨田问道。
“未曾见过,只说是李先生派来的人。”王隐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林雨田自言自语道,“那来人的模样你可还有印象?”
“那时心中着急,满脑子尽是杂事,并没刻意去记那来人长什么样子?”王隐说道,看了一眼周正,说道,“现在想来,身材与周长官相仿。”
周正听罢,双手合十放于嘴巴前方,像是在祷告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想笑但却忍住了……
“不过我看得出他是行伍里出来的人。”王隐继续回忆道,“应该是政府要员保镖之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周正问道。
“他双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已然不在同一直线上,虎口处起了茧子,”王隐双手在胸前相互磨擦了几下后,做出一个双手持双枪的动作,说道,“这是一个双手经常持手枪的人才有的特征。”
“没错,确实是这样,”周正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右手,说道,“就连我这种极少用枪的人,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情况。”
“后面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说嘛。”在一旁的廖欢显然有点反常,越是接近谜底的时候,越是有新奇的东西,越让他兴奋。
“容我想想,也就是说,在广州旧政府倒台前,你献出了传国玉玺,与此作为交换,李成安也按承诺为你制作了新的身份,并及时派人送到了你手中,让你可以随时顺利地离开广州?”周正问道,“而且你当时也收到了写有‘非礼勿视’的竹签?”
“一半对,一半不对,当时形势逼人,谁都不知道新军阀上台后对我们这些前清遗老遗少会是什么样的态度?”王隐无奈地说道,“这些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北方的很多地方,人家军阀老爷一个不高兴,那些前朝的人全家都拉出去枪毙是常事,我当时想着,我与当时政府的要员有着一定的信任,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话归正题,你说的见过那四个字又是怎么回事?”廖欢又等不及地追问道。
“喔,说跑题了……今天廖专家好像很是着急。”王隐接着说道,“我并未收到什么竹签,只是在那人送来的文件袋子上,写着‘非礼勿视’四个字,我看着,那四个字像是李成安所写,但我当时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我记得很清楚,那大文件袋的开口是用蜡封的,在蜡未干之际,上面还加盖了政府的公章。”
“这个用意?……”周正说道,“可能是在警告他的心腹别打开文件袋看里面的内容,也可能是在暗示你,他会让人暗中保护你,或者你见到这四个字,就知道是他的信号?”
“我也是这样理解的,后来罗意找过我,说是认得我就是当年的盛亲王,要我交出我私藏的传国玉玺,如我不从就去政府告发我。”王隐说道,“其实,那时候的政府早已颁布法令多年,对于我这类人早已不追究。”
“但你还是害怕罗意说出你的秘密?”林雨田说道,“你真正怕的是,传国玉玺传闻会让你又重新卷入旋涡中?”
“是的,罗意说的这些事,我都无法办到,我越是极力辩解,他越是认为传国玉玺就在我手中,越是认为传国玉玺是真实存在的。”王隐说道,“那罗意见我让武成义在此看守仓库,他甚至一度怀疑我把玉玺就藏在这古井中,而武成义就是看守者,后来罗意假借清理古井,还自己下去过,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但这不但没让他死心,反而更坚定了他寻找玉玺的决心,真是遇上个难缠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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