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管家,居然有这么多钱?”黄阳贵拿过相片感叹道,“这够我们学校开支几年了!”
“爹,你究竟都在暗地里干了什么?”张世默大声叫道,“您快告诉我呀!!”
“呵呵呵,想不到我居然算不过这两个省城来的小毛孩子。”张兴德的脸憋得红红的,说道,“我只是想为你把路铺好,我只是想让你光宗耀祖而已,我以我一个人的牺牲换得你的成功罢了,为了这个目的,我何事不敢为?”
“你要的是什么样的好处?”张世默眼含热泪说道,“咱们家现在这样,不好么?”
“你想想,如果我得到了传国玉玺,这普天之下的任何一个王都挤过来给我钱,给我地位,这李大帅,王大帅,张大帅的,任我选择,任我差遣,”张兴德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
“张老,能不能冷静一下?!”王隐说道,“事到如今,我心中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答一二?”
“现在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兴德咬牙,冷冷回答道。
“那个洋枪营一路追杀我的张咏福是你的亲弟弟,没错吧?”王隐问道。
张兴德不作声,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日替李成安送身份证件来的人,也是张咏福?”王隐问道,“或者是张咏福的亲信之人?”
张兴德还是不作声,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想必你原来也不叫张兴德?”周正问道。
张兴德依然不作声,又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张咏福把盛亲王的行踪和传国玉玺的事或者所谓之传说、传闻一并告诉了你?”林雨田问道,“后来他一死,你却认为为了传国玉玺,你已死了一个至亲之人,你更不肯放手了?”
张兴德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慢慢地转向林雨田,问道:“省城来的青年人,我可是输得心服口服,但你是怎么发现我就是你们口中的‘伪圣人’的?我很想知道。”
“呵呵,张老抬举我了,一开始我也怀疑过别人,但最后还是把疑点放在张老你身上了。”林雨田走到了众人中间,看了一眼赵仁成,说道,“有些事,周正可能比我说得更清楚。”
周正也站了起来,说道:“中国人有个好传统,就是不想随意改变自己的姓,通常只改名字,就连王厂长,不是汉姓,也要给自己找个‘王’姓,这就为我把一干人等联系起来想象提供了空间,但这只是玩笑话了……事实上根本不重要。”
“别扯太远好么?”廖欢在一旁倒是急了,“你这种讲法,讲到天亮也讲不清楚!”
“我来说吧,简单点说,”林雨田接话道。
“一开始我怀疑的人有黄梦龙、黄锦书、黄阳贵、赵仁成还有就是张兴德,但在王隐来到甘糖镇后,只有一人是随后而来的,那个人就是张兴德!”林雨田说道,“这是第一点。”
“这第二点是,当时大兴糖厂濒临倒闭,张兴德看似被动,实际上却十分主动地帮助糖厂渡过难关,但条件却是要王隐当上厂长,让他留在自己的视野中。”林雨田继续说道。
周正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又主动把林雨田的话接了过来:“因为在张兴德的心中有一个绝佳的计划,用糖厂把王隐稳在了甘糖镇,再安排张世默去接近王粤!”
“这第三点,就是你们眼前的象棋!”林雨田说道。
“这象棋也有什么门道不成?”黄阳贵不解地问道。
“黄校长,这里面的故事多了去!”周正问道,“赵弈雄这个人,大家应该不会陌生。”
周正说的这个人,正是原来甘糖镇象棋协会的老会长。上一次林雨田三人一起到了茶楼喝茶时见到了赵弈雄老会长。
“说的是张兴德到了甘糖镇后主动到他门下拜师学艺,最后还将象棋会长的位置强夺了去的故事。”林雨田说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黄阳贵不解地问道。
“你们难道没发现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王隐,或者说为王隐量身定制的。”周正说道。
“第四点,张兴德强拆了张世默和萧老板,又利用自己的儿子接近王粤。”林雨田说道,“第五点,就是黄锦书还的钱!这黄锦书欠了厂里和蔗农的钱,当时看来,不还那是不可能的,枪毙都可以,黄锦书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找到后面的主人去要钱,甚至于以相要挟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这时,张兴德通过刘保宣已给了黄锦书一笔钱,余下的尾数就是黄梦龙卖宅子和田地的钱,”周正说道,“但这笔买卖却被我和黄校长耽搁了,这下可把黄锦书逼入绝境了。”
“呵,黄锦书只能再一次找张兴德要钱?”廖欢似乎明白了,问道,“所以当时,我们只要死死看住黄锦书,就一定会追到躲在他后面的‘伪圣人’?”
“可怜的是,没想到把大宝给扯了进来!”林雨田说道,“为了脱罪,我没想到黄锦书和伪圣人比我想的还狡猾,还凶狠!”
说到这时,一旁的黄锦书微微地低下了头,脸色越发地苍白,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说道:“这嫁祸给二宝,从中抽身是很多年前张兴德就安排好的。”
谁都没有留意到,一旁的二宝原来紧盯着黄锦书的双眼,迅速地移动到了张兴德身上,双手握得紧紧的,露出了报仇的冲动……
“或许是大宝,或是二宝、三宝,”黄锦书接着说道,“张兴德只是根据外表和背影选中了无权无势的三兄弟作替死鬼而已,为什么是大宝先死?只是因为他的体态与我相仿罢了,你们眼前的这个大儒,他的心比毒蛇还恶毒!”
众人听完,均用惊异而愤怒的眼神望向了张兴德……
“不是说大宝是自杀的么?”张世默问道,“你们怎么如何说他是被黄锦书杀害的?”
“我大哥死的时候,穿的鞋是我的,但那鞋却是我一个月前丢失的!”二宝在一旁突然插了话。
“黄锦书本来计划偷大宝的鞋子,却错拿了二宝的鞋子,”周正说道,“这太正常了,不是么?外人经常搞错的事,家里人可是从来不会犯错的。”
“一个人穿着别人的鞋子去作案,就是为了方便转移视线,嫁祸别人而已,但在作案前,黄锦书一定会穿着这双鞋子在家中走动,就是为了不磨脚,方便他的行动。”林雨田说道,“但黄锦书却漏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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