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才发现,褡裢竟然又落到了君夙折的手中。
而那根如同她命脉的蓝色羽毛,被顾飒死死拿捏住。
女人又气又怒,如同困兽一般冲着两人嘶吼:“啊!”
君夙折闪身将顾飒护在身后:“我说过,你只要不伤害她,我就放你走,我说话算话。”
女人狰狞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现在也是吗?”
“是!我放你走!”
君夙折示意的晃了晃褡裢,将褡裢扔给了女人。
女人却盯着羽毛:“还有那个!”
“羽毛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这羽毛是你的吗?”
“当然!”
“你是西岳羽人?”
女人的神色蔚然一动,旋即道:“你不是说你说话算话,只问一个问题的吗?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
君夙折没想到被她反将了一军。
但还是遵守约定,拿着羽毛缓缓的走近女人:“你也要遵守约定!”
女人警惕的,小心的盯着两人,确定安全后,才谨慎的接过羽毛。
下一秒,她突然转身,撞破大门,犹如枭鸟一般消失在夜空中。
“小侯爷……”石大书等人听到动静,这才赶过来。
顾飒迅速闪身,躲到了帷幔后。
君夙折沉声:“谁让你们过来的?回去!”
石大书抽了抽嘴角,连忙命人将破门象征性的装回去,又退到远处戒卫。
君夙折回身时,手里拎着药箱,正是顾飒留给他的备用小药箱。
“你快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你的伤……”
他心疼的看着顾飒脖子上的伤口,红了眼尾。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没能保护好你。”
“事情突然,谁能想到她会爆发?没事的,”顾飒找了消毒用的碘伏药水,用棉签蘸了些,“你帮我擦一下伤口就好。”
“我?我……”君夙折接过棉签,手指不受控制的发抖。
最后,还是放弃了:“不,不行,我不行!我怕弄疼你……”
“没事的,她并不是真的要杀我,要不然我早死了,她就是为了钳制我,也都是皮外伤,不要命。”
女人的指甲应该是属鸟类的,锋利尖锐还带着倒钩。
只要她有心伤害,此时她的脖子肯定是几个撕烂的大豁口,而不是只是皮肉伤。
顾飒笑着说没事,君夙折还是不行。
只要看到她的伤口,他的心就撕裂的疼,手指抽动,根本下不去手。
顾飒没法子,只好借着镜子,自己动手处理伤口。
但即便如此,君夙折陪在她身边,还是如坐针毡般的难受,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她每蘸一下伤口,他就在那边“嘶”的一声抽口气。
“君夙折,你太夸张了吧?你自己伤成那样,都成破烂娃娃了,也没见你喊几声疼。”
“我自己的疼算什么,再疼也能受得了,但是你,你这样,你疼,我就受不了……”君夙折盯着她的伤口,五官扭成了痛苦面具。
他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就是看着她受伤,感觉比自己受伤还疼。
顾飒笑着挠挠他的下巴:“都说了没事,小伤……对了,你真的就这样放她走了?”
她故意岔开话题。
但君夙折的目光还是锁定在她的伤口上,随后敷衍:“走吧,你这伤,会不会留疤啊?”
顾飒的手一顿:“留疤,很难看吧?”
“不难看,不是,我不嫌难看,我是怕你觉得不好看,在我眼里,你什么样都好看。”君夙折脱口而出。
顾飒笑着侧眸,眼尾蔚动:“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我是真心的,真的,”君夙折意识到什么,立即抬手对天发誓:“我可以发誓,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顿了下,手指又指了指天。
“真的,发誓!”
顾飒温柔的拍了他的掌心:“收到你的誓言了,暂且信你。”
“怎么是暂且呢?我是真的……”
“好了,我的伤口没事,不会留疤,你忘记我有什么了?”
“……”
君夙折这才想起她手中的医疗舱。
此时,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是啊,你连我这种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都能救回来,处理一点疤痕应该不成问题。”
遽然,又很认真的正色道:“但我刚才的发誓是真的,如果……我真的都喜欢!”
“嗯,我信,帮我。”
顾飒取出医疗贴,抹上止血消炎的药膏,让君夙折帮忙调整方向,贴在了颈下伤口上。
而她肩膀上的伤比较重,君夙折小心翼翼的扒开带血的衣衫,露出伤口。
“不行,伤的太深了,得重包。”
顾飒解下腰带,将衣服都脱了,让君夙折把去腐生肌的药膏挤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纱布包好,最后贴上大号医疗贴固定。
君夙折手忙脚乱,在顾飒的指挥下好不容易的包扎好伤口,转身拿衣服。
“你的衣服都是血,穿我的……吧……”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落在了颤颤的饱满上。
喉结不受控制的滚了滚,咽了咽口水。
但仅仅是一眼,他立即舔着唇,将外衣给顾飒披上,系好腰带,挽起袖口。
“你都伤成这样了,今晚就暂且别回去了,等明天伤口稳定了再回去吧。”
“不行,我那里也有事情,而且,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君夙折停了手,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眼底有着心疼,但也有怄气般的小情绪。
许久,低语:“我不放心你走。”
顾飒被看的心软了:“我要是留下了,那顾家那边怎么办?”
“你在我这里,他们还不放心?”
“可是……”
“留下吧。”他的声音愈发的低了,带着一点点的哀求。
“这个……”
“求你了,你要是走了,我会担心一夜的。”
“你真是……算了,我在你这里歇一晚上,”顾飒无奈的一声低叹:“但是,咱们得说好了,你不许……越界!”
之前的君夙折,身体折损不能动弹,她可以在他身边肆无忌惮。
但是如今不行了。
他是个成年的正常的男子。
“顾飒,你把我君夙折想成什么人了?”君夙折的脸色明显变了,红到耳朵根:“我是那种男人吗?我发誓,就算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也绝对君子,绝对不会碰你。”
半柱香后。
君夙折躺在床上,心里默默抽了自己十个大嘴巴。
——为什么要说绝对不会碰你?
现如今,顾飒就躺在身边,还和以前一样,但是……他不一样了呀!
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一簇火苗,随时随刻烧灼着他,让他感觉自己浸泡在岩浆里,随时可能都会爆发。
顾飒并不知道他心里天人交战的事情,防止碰到右肩的伤口,左侧着身子与他对面而睡。
君夙折抬起眼睛,可以看到她润泽胭红的艳唇,垂下视线能看到诱人勾魂的曲线腰身。
这种近在眼前却不可触碰的绝望,撕扯着他愈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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