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凶手
陆芸暖赶到的时候，藏娇阁外己经挤满了人。
若不是秀枝一直走在她的前面，她怕是连挤都挤不进来。
屋内，陆芸娇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陆芸暖见她时的那身喜袍。
只是此时喜袍己经被鲜血浸染，颜色也变成了暗红。
陆芸暖往前走了两步，便见她双目圆睁，直直的躺在床上，脖子上明显的掐痕显然是她死去的真正原因。
刘姨娘早己哭成了一团，好在边上的季姨娘一直劝着，才没有晕过去。陆芸暖上前两步，想要看个仔细。
却突然一下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一时不防，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秀枝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可还是擦伤了手掌。
陆芸暖低头皱眉看着己经擦破皮的手掌，而后，抬头，朝着刚才来人的方向看去。
却见刘姨娘一脸愤恨的瞪着她。
秀枝见到她手掌的伤，忙扯了手绢出来，替她包住，而后，一脸愤怒的朝着刘姨娘道：“姨娘，你是得了失心疯吗？”
刘姨娘冷哼，声音中隐隐带了哭声：“失心疯？今日你们若是不将我的娇娇儿还回来，就别想出这个门。”
秀枝惊愕：“四姑娘死了，关我家姑娘什么事？”一旁的孙氏也站了出来，脸色冷凝：“刘姨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杀人大罪，岂是你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的？”
刘姨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娇娇死之前，最后一个见的就是她，凶手不是她是谁？”
“况且，她离开之前，还有丫环听到她与娇娇吵架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说完，便又朝着陆芸暖扑了过来。
这次秀枝动作快，在刘姨娘碰到她之前，将她拉了开来。
刘姨娘眼见着次次都碰不到她，不由的急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直直的坐到了地上，开始赖：“我可怜的娇娇啊，今天本来是你大喜的日子，谁成想，喜事变丧事，最后为娘连仇都给你报不了啊……”她边说边哭，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很快围观之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陆三姑娘看着好好的，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
“可不是咋滴，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像呢？”
“不过，这同室操戈还真是少见啊，毕竟是亲姐妹，怎么下的去手。”
秀枝听着外面的议论，气的就想冲上去。
却被陆芸暖拦了下来。
孙氏听的也是一肚子气，可到底是一家主母，沉了沉声道：“今日府上有事，就不留各位夫人了，改日再登门致歉。”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明显在赶人了。
可这些朝臣命妇，哪有那么容易走的。
不过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似的。孙氏气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就差将人轰出去了。
然而，这些人像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似的。
又听得有人接着道：“我听说啊，那秦家公子中意的本是这陆三姑娘，可这亲事最后不知怎么落到了陆四姑娘头上。”
“那照你这么说，这陆三姑娘可能是因为妹妹抢了自己原本的婚事，一时不忿，才会动了这个念头？”
“这事谁说的准呢？不过，要说啊，这陆三姑娘也忒狠了些，一门亲事而已，竟连自家姐妹的性命都拿了。”
“难怪了，秦家的人到现在都没来。”
这些人越说越离谱。
陆芸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这些人却己经将她当成了一个因忿杀人的凶手。
秀枝站在她面前，胸脯一上一下剧烈的抖动着，显然是让这些人气的狠了。
可今日来的这些大都是朝臣命妇，她一个小丫环就算是气，也只能气着了，不然，只有给陆芸暖找麻烦的。
想到此，她背过身后，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狠狠的瞪着那些人，那目光像是要将人吃了一般。
有几人被她的目光看的瘆的慌，说了几句，也没再说了。
却仍有几人，对秀枝的目光视若无睹。
孙氏再也忍不住，冷声朝着一边的秋葵吩咐道：“送客。”
这才将人陆陆续续的送了出去。
只是这西伯侯府的名声，怕是没有了。
秀枝见人都走了，委屈的唤了声：“姑娘。”陆芸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将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刘姨娘身上：“姨娘怎么知道芸娇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哀嚎的刘姨娘停了停，梗着脖子，喊道：“这屋里的丫环都看着呢，你别想狡辩，一会儿京兆尹大人来了，看你还怎么逃脱。”
陆芸暖皱眉，转头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最后落在一个离她最远的小丫环身上：“你，出来。”
小丫环听到声音抬起头，有些不太确定的看了她一眼。
陆芸暖点头，道：“对，就是你，出来。”
小丫环依言站了出来，福了福身：“三姑娘。”
陆芸暖看着小丫环问道：“你叫什么？”
小丫环看上去怯生生的，听到她问话，忙答道：“奴婢名叫春桃。”
陆芸暖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春桃，四姑娘出事的时候，你在不在房里？”
春桃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是姑娘身边的伺侯的，所以，出事的时候，并不在房里。”
刘姨娘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嚷嚷道：“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罪……”
“闭嘴。”然而，她还没说完，便被陆芸暖喝住，她冷冷的看了刘姨娘一眼。
那眼神，像是冰渣子似的，刘姨娘一下子便闭了嘴。
陆芸暖见她没再说话，又道：“你若是想陆芸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你就接着嚎。”
陆芸娇死了，她本来不想管，但刘姨娘却算到了她头上。
让她不想管都不行。听到她的话，刘姨娘像是真的被她吓住了，真的没有再开口。
陆芸暖这才转过头，对着春桃道：“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有谁在房里？”
春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有谁，但是我看到杏禾姐姐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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